石林恭敬的将张静等人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那间办公室中，他取出了工厂的所有认证证书。
张静结果证书，先递给林晓天。
“这些我都是外行，张经理你们审查就可以了。”林晓天将证书推了过去。
张静点点头，便和另外几个美女一起审查。
石林见林晓天眼生，可是见业务部的经理张静对他这么恭敬，自然也意识到林晓天身份不简单。此刻见林晓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看，他连忙讨好道：“您好，请问需要喝点茶水么？我这边有上好的钱塘龙井。”
“不用了，石老板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这次考察会考察很久的，自己一项项的展开就好了。”林晓天下了逐客令。
石林笑着点点头，连声道：“好，好。那我就先去隔壁的会计室候着，您们有什么需求，随时喊我啊。”
林晓天摇摇头，扫了眼那些正在审查证书的几位美女。
“林先生，除了少数几张开办工厂必备的证书，其他证书都是伪造的。”张静将那些证书往旁边一推。
林晓天看看那三位美女，那三位美女也齐齐点头，“确实如静姐所说，这些证书都是伪造的。我们经历过很多次考察了，对于这些证书都很熟悉。”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林晓天丝毫不觉得意外。
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在这家工厂打过工，而是因为对于华国工厂的整体状况，他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像石林这种工厂，别说在全国，就是放眼明珠，也至少有上百家。而这上百家中，能够真正拥有具有含金量证书的，屈指可数。
但是这些都并不重要，因为某些政策原因，很多地方对于工厂的管理本来就存在些问题。就像石林这家工厂，其实张静等人就算不来审查证书，基本上也能够猜得到，除了经营手机周边生产工厂的必备证书外，其他证书要么没有，要么就是伪造的。
不过没有证书，并不代表生产出来的产品就不合格。所以在通常审查完证书后，张静等人还会按照流程，再分别考察工厂的其他情况。
“接下来的话，咱们就分成两个小组吧。我和楚楚一组，带着林先生考察工厂生产加工环境；你们两个的话，就负责去调出工厂的生产产品记录，负责审查工厂真正的生产水平，并且随机抽查五批产品……”张静做着工作安排。
几位美女齐齐点头。
分配完任务后，张静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内容，随后就就带着林晓天巡视工厂。
巡视过程中，林晓天明显注意到，工厂里的员工已经全部都是陌生面孔了。十多年前，跟着自己一起在这儿挣血汗钱的，一个都没有留下来。不仅如此，那些陌生的新面孔在工作时，显然都是在应付。
发现有人在看时，他们就装模做样的做一会儿，等到他人的目光移开时，他们又开始无精打采的偷懒……
张静和楚楚两位美女显然非常有经验，走动期间不时还拍些照片，顺手在本子上记下几笔。
忙活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才算忙完。
张静领着林晓天回到办公室，摇头道：“工作环境太恶劣了，虽然生产的器械确实是才更新不久的新器械，但显然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是的，我还注意到，那些工人们工作热情都非常低。有人看着的时候，才愿意动一下，如果没人看着，马上就又开始偷懒或者干脆就不做了。”楚楚补充，“另外，我还注意到，这些员工生产手法并不统一，在上岗前应该是没有经历过集中培训的。”
林晓天默默的听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张静她们说得都不错，作为昔日在这个工厂打过工的人，他非常清楚。石林的工厂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培训，找来了新人，往往就是随便找个老人，让他带着做几天。差不多新人能够上手了，就会让新人独立开始正式上流水线生产了。
很快，另一个小组的两名成员也回来了。
两人估计是受了不少累，满头大汗的。
“两位美女辛苦了。”林晓天将石林事先准备好的凉茶开开，主动递了过去。
两位美女给了他个感激的眼神，接过饮料喝了一大口。
“情况怎么样。”张静问。
两位美女打开记录本，将情况一点点的汇报上来。
张静也提起笔，根据她们所说的，一点点的记录。
总而言之，考察的结果还不算太糟糕。由于工厂管理上的问题，对应日期所生产的产品根本没有进行合理分类，两位考察员无法通过时间随机抽选产品检查，只好亲自去货舱里抽货进行检查的。
不过工厂的产品质量还算不错，虽然距离优质产品还有些差距，但胜在产品合格率非常高，五大件产品，只找到了两三件小件次品。合格率总体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五以上。
张静记录完这些后，又问了考察组成员些问题，随后便准备安排接下来的考察环节了。
石林这时候恭敬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讨好笑意道：“几位，已经是一点多了，不如几位先休息休息，吃个午饭。接下来的考察，等吃完饭后，再继续做？”
他这次说话时，目光明显是看着林晓天的。很显然，虽然不知道林晓天的身份，但是他也感觉到了林晓天才是这群人中的核心。
“石老板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林晓天笑笑，“麻烦石老板去帮我们每个人打一份快餐上来吧。噢，对了，这里还有几位美女，别忘记给买点水果。”
石林愣了下。
他的本意，是想请这些考察组人员喝点酒，然后借机拉拉关系该送礼送礼，好让自己的工厂顺利通过考察。
林晓天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见他愣在那里，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其他的办法，于是就故意皱了下眉头，带着些责怪意味道：“石老板，我说我们的肚子有点饿了。对这儿附近的环境我们不熟，麻烦你去帮我们买点水果和快餐过来，可以么？”
石林听到他这么礼貌的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道：“没问题，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去，您几位稍等！”
说完，他就一路小跑的冲出了工厂。
工厂附近有不少快餐店，可石林哪敢真的让这些决定自己今后财路的大爷吃那些快餐啊。跑出工厂后，他下意识的就要开车去附近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餐厅，可是看到自己的牧马人越野车被堵在里面后，又咬咬牙，掉头直接朝着餐厅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林晓天看着满头大汗，大包小包提了一堆的石林，满脸讶异道：“石老板，你这是刚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啊，怎么热成这样了。”
“没什么，就是怕饿着几位，所以跑快了点。稍微散散热吗，很快就没事了。”石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表功。
“石老板真是太有心了，林某人真是受之有愧。”林晓天一副感激涕淋的模样，接过他手中的大包小包，整齐的摆开在了桌上。
石林还以为真的讨到了他的欢心，连忙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粗茶淡饭，招待不着的话还请几位海涵。”
“呵呵，石老板，看在你今天表现得这么好的份上。我请你我的车上单独谈谈吧。”
林晓天对石林微微一笑，往办公室外走去。
石林满脸受宠若惊，弓着腰跟了上去。
跟着林晓天来到那辆法拉利外，眼见他钻进车内后，石林也要去拉车门，跟着进去。
哪知道就在这时，林晓天居然将车门锁住了。
石林拉不开车门，不解的看着车内，正欲问林晓天时，车窗缓缓的被摇了下来，露出林晓天似笑非笑的脸。
“林先生……”
“石老板，还记得十多年前，你曾经把一群在你工厂打工的员工骗到车前，说是要给她们看看车内的包里是否有钱，结果到了钻进车里后就直接把车开走了那件事么？”林晓天似笑非笑的问。
石林脸色有些尴尬。
“你忘记了？我可记得很清楚。”林晓天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之色，“我记得，你欺骗了那些人后，居然没有丝毫的悔过，而且还神情嚣张轻蔑。”
石林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盛了些。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过分的。你知道你最过分的是什么么？”林晓天问。
石林不吭声。
“你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好了。”林晓天根本没想过要他回答，继续接道，“你当时说‘我这辆车三十多万，你们有种就砸吧。以你们几个人的工价，砸了这辆车，今后至少要再给我打工二十年才能赔得起！’”
“怎么样，现在听到这句话，是不是觉得有点刺耳？”林晓天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
石林脸色惨白，声音中带着些颤抖道：“你是谁？”
“当初要求辞职，让你结算薪水时，我也和那些工友们一起。我还清楚的记得，你还欠我四个多月的薪水，一共七点一百五十块钱呢。怎么样，记起来了没有。”林晓天问。
石林满头大汗，惊恐道，“你……是……林……”
“林晓天。”林晓天神情冷漠的看着他，“石老板，是不是很戏剧性。十多年前，我在你的手下讨饭吃。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大半年，却还让你拖欠了四个多月的工资长达十多年之久；如今，你我再见面，居然变成了你向我求口饭吃。是不是正应了那句话，三十年后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还有……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石林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颓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