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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珠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即便原本太后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在此事牵扯上扶疏和陈展后,让她下定决心去见上一面。し
这日,太后并未带其余闲杂人等,只随身带了心腹嬷嬷,两人出了慈宁宫便朝乐坊而去。
老乐师即便再老眼昏花,也是认得太后的,慌忙将人迎了进来。
太后一向慈和,温笑道,“勿需多礼,哀家此来,只是想见一个人。”她身边的心腹郑嬷嬷忙上前道,“不知扶苏乐师现在何处?”
“卑职这便唤他过来。”老乐师知道扶苏之名由太后所赐,心中大抵也知道太后待扶苏不一般,只是才要找人去将扶苏唤来,郑嬷嬷已然阻止了他,她笑的很是和蔼,“不必这么麻烦,奴婢扶娘娘过去便是。”
得了老乐师指点,太后由郑嬷嬷扶着往扶疏的小院子走去。
两人到时,扶疏的院门正大开着,暖日融融,小小的院子也似是被温暖包裹。郑嬷嬷才要出声,便被太后制止了,她静静立在院门前,看着那里头忙活着种树的三人,三个人像是根本没有主仆之分,一直和乐融融。她想起年轻的时候,小桐也是这样,可以和府中下人做朋友打交道,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如若不是这个乐师是个男子,她几乎都要怀疑,这个才应该是柳家大小姐,她那个苦命妹妹托付给柳余年的孩子。
那个孩子,当年是自己偷偷出宫,亲手从小桐手里接走抱给柳余年的,是女孩不错,可偏巧,该像的不像,不该像的却像的一塌糊涂。
她想到韩桐心中黯然,再瞧向萧宝珠时,看着那个笑的痴傻却又这般天真纯粹的少女,心头纵有再多怨也恨不起来。
说到底小桐一直把捡来的宝姝和痴傻的宝珠当自己孩子疼爱,她作为对她有愧的姐姐,又如何能去伤害她疼的如珠如宝的孩子。
郑嬷嬷见她目露哀伤,知道她又想起了早逝的桐小姐,不由轻轻叹了声,拍拍太后的手掌,道,“娘娘莫要再难过了,如今小小姐便在芙蕖殿,柳相的梦如小姐也被您救下,您也算对得起桐小姐和柳相了。”
太后摇摇头,悄悄拭去了脸上泪珠,复又是一脸和蔼慈祥的老妇人模样,她就立在院门口,轻轻敲了敲院门,宽和有礼,“好热闹,老妇走累了,想来讨杯水喝。”
小乐子最先转过头,他见是个慈眉善目的夫人,立刻笑了声,“好嘞,您等一等。”便乐颠颠的跑去找杯子和水了,今日太后打扮的十分朴素,他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扶疏闻声起身,才一抬眼便见着是太后,她脸色不由一白,慌忙拉着宝珠来行礼,“参见太后。”
正捧着水壶出来的小乐子乍听到这一声,吓的双脚一绊,“砰”的一下就跪地上了,那水壶被摔的稀巴烂,水渍乱淌。
“唉哟,你这小公公,这么激动做什么。”郑嬷嬷不由莞尔,她笑着扶起小乐子,自个搬过一旁的椅子,用帕子拂干净椅子上的尘灰,恭敬的请太后坐下。
“不必拘礼。”太后笑的温和,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看向阳光下与宝珠比肩而立的青年,那时也是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候,她的小桐穿着男装娇俏的站在自己跟前,问,姐姐我俊不俊?她那会笑骂她不知羞,可后来……后来……
双眼渐渐变得模糊,她闭了闭眼,又笑了笑,将那眼中莫名的酸涩眨去,笑着看向宝珠,“你就是宝珠吧?”
宝珠愣愣的看向她,点点头,有些不明白这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为何会哭了。
心中想起陈展之言,扶疏担心太后对宝珠不利,下意识就将宝珠拉在了身侧,她紧张的手心冒汗,却还要强装镇定,笑道,“太后怎会认识宝珠?”
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担忧,太后朝她安抚一笑,“你别紧张,她好歹是哀家的外甥女,哀家不会害她。”
说罢,她朝宝珠招手,笑的和蔼,“宝珠,过来姨母这里。”
宝珠愣愣的歪着头看她,她在宫中本只认扶疏和穆沉意,今日见到太后,却并未有分毫排斥之意,她傻傻的咧嘴笑笑,便朝太后走去,扶疏想伸手拉住她,终是晚了一步。
伸手将宝珠拉在身边,太后轻轻环住她的双肩,自她肩头看向临风而立的扶疏,她叹息着笑道,“哀家要带走宝珠。”她说着牵起宝珠的手,缓缓起身。
郑嬷嬷早在扶疏大惊失色时拦住了她,低声道,“乐师想宝珠姑娘了,可以来慈宁宫看她,娘娘也是为了她好。”
扶疏心下一沉,她迟疑的看向太后和宝珠,大抵知道了郑嬷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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