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要看(1 / 1)

“这孩子还真是懂礼貌啊!来,叔叔再送你一根!”卖糖葫芦的小贩似乎有了几分兴致,又取了一根递给五月。

“这不太好吧!”

“没事!这根我不要钱!”

“记得要说谢谢叔叔啊!”

“谢谢叔叔!”

“小姑娘真乖!”贩子粗糙的手忍不住想要摸摸这可爱姑娘的小脑袋,只是伸到一般似乎觉得手脏得不行,就赶紧伸了回去,然后还朝着做父亲的男人挤出一脸歉意的笑容。

人活在这倒霉的世道里,有的人栽在地上就起不来了;有的人拼尽全力也只能跪在地上;而还有人的脚从来就不会沾在泥地里,自然有人为他们垫脚。

可跪在地上的人又有少部分人不服气,始终等着机会,想把身上的人给掀下来。只不过大部分的人为了跪着就已经身心俱彼,更多的只是想着怎么跪舒服点。

所以他们就歪着头看着踩在他们身上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于是这条街就诞生了,虽然不及商业区和烟花巷那般繁华,只是放眼望去该有的和不该有的都有。吃的、玩的样式齐全,甚至有的不少还因为在这城寨中而特有一番风味。

更重要的是,哪怕外面的街道杀得血雨腥风,只要这城寨里没事,这条街上的人就不会紧张半分。

一家三口辞别了卖糖葫芦的小贩,继续在这条还算热闹的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只不过唐霖并没有像一个刚进城只知道四处张望的愣头青,而是像一个正在寻找猎物的猎手一般要不然混在人流中的扒手小偷早就把他的钱包给偷了个干净。

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扫描仪一般,不动声色的让黑发青年知道了这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分布,还有不少形迹可疑的路人。

不过在这观察中,最怪异的应该是视野右下角处的一抹绯红。向右看去,就看见披散着黑发的女子正用手帕掩着自己的口鼻,而在手帕和发丝只见一小块原本白嫩的皮肤开始微微泛红。虽然只能借着周围的灯光才能勉强看见她的俏脸,只是唐霖可以笃定身边的少女出现了什么异常。

“老婆你还好吧!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唐霖突然停步抓住了女子的手。猝不及防的琉璃,被这么一抓,脸红得发烫,就连鼻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没,没事!”看着唐霖那紧张的样子,琉璃只好背过头去,不让他在看到现在自己这副惊慌失措的丑态。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嗯!”

“爸爸!妈妈怎么了!”两人虽说站在原地处理着夫妻之间的事,但是琉璃握着五月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只不过似乎是因为她太过紧张,导致五月觉得手像是被钳住了一般,被绞地生疼。但她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般大哭大闹,而是小声地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嗯!妈妈没事,五月别怕!妈妈她只是走累了!我们去那边的小饭馆里面休息一下好不好!吃饱了我们再慢慢逛!”唐霖听到女孩的呼唤,这才注意到五月的异样,赶紧蹲下身去看着五月变得紧张的小脸。像是撸猫一般捋顺了幼女散乱的发丝,然后还拿出手帕把女孩嘴角的糖渣给擦干净,直到这张可爱的脸再次绽放笑容,这才慢慢起身

“嗯!”

一段小插曲过后,这一家三口再次启程朝着唐霖所指的小饭馆走去。嘴上虽说是小饭馆,但相比这条街上的其他建筑,这已经可以理解为地上四星大酒店级别的餐厅了。

三人跟着满脸堆笑的小厮进了三楼,找了一处面朝河道的雅间,指着菜谱随便叫了几个家常菜,便打发小厮出去。

今天的晚风不大,所以唐霖就把窗户打开。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只可惜这次满天星斗都被一处亮堂的地方所盖过。

顺着光亮寻去,就看见那栋靠近河道,灯火辉煌的宅院。

……

纵然已经须发皆白,老者的眼神还是凌厉异常,即使是在夜里,隔着几个街区依然能看见行进中的队伍。

虽然还处于老者的接受范围内,但这奇葩的队伍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几分不真实。

统一的黑制服下,有年逾四十的中年人,有风华正茂的青年,有放荡不羁的浪子,有初出茅庐的少年,还有温婉妩媚的丽人,以及桀骜不驯的女猎手,而最让人感觉怪异的则是那位走在最前面让人察觉不到深浅的小女孩。

他们的步伐很是稳健,始终保持着一个较快的速度在向武士们靠近。没过一会儿,老者就看到他们每个人自信的微笑。

很快他们就穿过了六个街区,来到了老者的面前。身边的小厮刚想开口,就看见站在最前的老者突然抬手。

“老夫福山健次,欢迎诸位!”说着老者微微向前拱手,郑重的语气让一行来者都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只是老者随即话锋一转用着顽童一般的空气继续说道。

“但还恕老夫年岁已高,眼神不太好!敢问你们哪位才是快反部队的齐队长?毕竟发了请帖过去,满足一点老夫的好奇心总是不为过吧!”说完老者的视线就变得凌厉,开始仔细观察到场的几位,这期间全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昏聩。

“不用再猜了!我就是!”就看见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那个小姑娘,又往前多迈了几步。只见那小姑娘一边制止了老头继续探查的念头,一边从自己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了那金色的请柬和自己的腰牌。

“鄙人齐巴,快反部队173小队的队长。”清脆而稚嫩的童音,激起了在场所有武士的好奇心。纵然他们都因为老者的命令而不敢抬头,但他们都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眼角的余光开始偷偷观察这位“小姑娘”。

只是所有看得到的人都只是感觉,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平常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些没什么区别。大部分人只是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现在摆出这个笑容不由地感到有些渗人。只是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在这天空城中摸爬滚打慢慢起家的,当然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就算他们觉得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黑制服会找一个幼女当他们的领导很可笑,他们也不可能笑出来。

只是在场的不只有稳重的老江湖,还有几个刚当上队士的小年轻。

“哈哈哈!这是哪来的小家伙!”

“怕不是还在吃奶奶吧!”

“我也想要吃奶奶!”

……

虽然他们已经尽力在压低自己的声音,可在齐队长的听力而言,这和那些夏天半夜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一般惹人讨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预兆,几个年轻武士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个夹子狠狠夹住,剧烈的疼痛直接击破了他们内心最后的防线,几个人就被那可怕的夹子慢慢提起,在半空中开始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嚎叫。

“齐队长!这种清理门户的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啊!小辈我自然能办个妥帖,何必您亲自动手,还让人觉得您是在以大欺小呢!”福山先生一边用着恭敬地态度,一边再次把手按在刀柄之上,苍老的手迅速一扭。

就见一道日眼可见的罡风略过,下一刻那几个正在半空中惨嚎的武士,突然失去了束缚,直直地砸在地上。

“那还真是辛苦福山先生了!”只是这位老者突然转变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无法理解。唯有另一个当事人,齐队长觉得这些理所当然,于是在他出手之后,便不再纠缠。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小辈的麻烦事,我们当然都会处理好的!还请您先进去歇着,等小辈我处理完了这些小事,自当自罚三杯!”

“可以!”

“马探长你去给几位快反部队的官人带下路,老夫一会儿就过来!”那位老者稍微在马探长耳边吩咐了几句。这位胖子就立刻认清楚了状况,用着滑稽而紧张的步伐走到了队长的身前。

“请吧!齐队长马某不才,就来给几位带路吧!”

随着马探长谄媚的声音,老者身后的武士们瞬间让出了一条路,几个年岁较长的武士带头在两边躬身行礼,就像一道道桥拱一般。

而直到这一行人进入宅院之后,老者才敢把插在地上的宝刀放回腰间。随即一大批拥趸便立刻凑到了身前,单膝跪地,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解释。

“刚才那几个被他抓到的,自裁吧!还有,现在给我找条船,晚宴结束以后,我要回一趟试卫馆!”

只是原本可以如臂指使的下属,突然没有了回应,他们就像是木头一般,跪在原地,不敢抬起头来和他冷漠的双眼对视。

“哼!还不愿意去吗?小周!连你也是吗?”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原本在几个街面上应该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老者反而没有了火气。紧锁地眉头,松开了不少,原本严肃的面庞也变得和蔼了许多。

“都起来吧!”老者弯下腰,用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跪在自己身边的周先生慢慢扶起。可这反常的举动却让在场的人更是惶恐不安。

“虽然你们现在还年轻!但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服软啊!”

“老夫知道你们不服气!老夫知道你们觉得老夫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卑躬屈膝让你们很没有面子!老夫知道向官府低头,让你们觉得自己亵渎了这淡青色的羽织!”温和的语气,像是在教导孩子的老师一般,但在场的人除了已经被扶起来的周先生,依旧没人敢有所动作。

“但老夫可以告诉你们,无意义的牺牲是我们义选组最痛恨的!”

“你以为自己光荣赴死就可以了?”

“你以为自寻死路是光荣的?”

“愚蠢!”

“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吗?你们肯定不知道!你们肯定以为这只是个有怪癖的黑制服而已!”

“但老夫知道!老夫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地方活下来的!我知道我是怎么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

“他的事,老夫不能多言!言尽于此,你们自己领会吧!小周!”

“在!”

“把那几个小家伙绑到这里来,我亲自动手!抚恤的事,你们应该清楚!”老者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块空地,双目紧闭,似乎脸上最后一块冷漠也被时间消磨成了一道皱纹。

“……是!”小周犹豫了片刻就招呼起了人手。而那其中一位年轻武士的前辈虽然只有一个,但任然死死护住自己还在痛苦中的后辈。只是形势比人强,只有一个人是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

那个哭闹的男人被几个同样流泪的武士硬生生抬走,只留下一个已经哭不出声的年轻武士。

没过几分钟,老者所指的空地上已经多了几个跪在地上的年轻武士。他们没有任何拘束,因为刚才的夹击,已经让他们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老者看着武士们死心的模样,禁不住摇了摇头。

“此刀名为鸦咬!今天……”老者本想用着武士决斗时的礼仪,但看着他们现在这副惨状,也只好半生不熟地用着哄孩子打针时说的话。“孩子!不要怕啊!很快的!不会痛的!”

正说着,老者的身形一阵扭曲,等到其他人看清楚时,老者双手握刀,一点寒芒正对着朦胧的月光。

下一刻,原本还在那些年轻武士肩上的头颅,像是倾倒的积木一般。因为重力的缘故散落在各处。但场面并不血腥,甚至没有一滴鲜血流出。稍微看仔细一点,所有的创口都被一层薄冰所覆盖。

老者肃立五秒,随即收刀。一边捯饬着自己身上有点褶皱的部分,一边快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宅院。

这是他们福山组有史以来最为温和的训话,不过因为掉了几颗人头,所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丝宽慰的话。而被老者轻轻扶起的周先生感受到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只感觉老者慈父一般的劝告完全不是无奈,而是尽力掩盖的恐惧。但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会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队士害怕成那副模样。

……

“唉!队长还真是喜欢搞事啊!”唐霖坐的位置正对着窗台,经过气的强化以至于他能把宅院前的那场闹剧看了个清楚。

“怎么了?”而背对着窗台的琉璃则被唐霖搞得云里雾里,因为在她看来这个黑发年轻人只是看着屋外的夜景,然后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小孩子不要看哦!”唐霖没有理会好奇的琉璃,而是对着正在吃饭的五月说了一句。

“你说啊!到底是……”话还在嘴边,就看见唐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着细若蚊吟的音量提醒道。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短促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嘟!嘟!嘟!”短促的敲门声,让雅间再次恢复了平静。唐霖调整了一番,便对着门外问道。

“有什么事吗?我们这里的菜应该是上齐了吧!”

“不好意思啊!客官!你们的菜是上齐了!但今天我们老板有件大喜事!刚回来就吩咐后厨给每位在雅间用餐的贵客,送一道我们这儿的名菜!您看……”门外传来的声音可是异常年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估计他应该是这家店里伙计的孩子,希望以后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于是就把他带到这,期盼着他能被掌柜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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