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个七尺男儿,现在正因为一点白色粉末而像头猪圈中抢食的肥猪一般,毫无尊严的就把自己的脑袋往那里凑。
只可惜现在的他注定是不会有机会碰到这些白色粉末。
“砰!”
强劲的踢击,直接命中了那人的头部,整个人就像是被踢起的烂泥一般,毫无规则的砸到了这间竹屋的墙壁。幸好出脚的那人已经足够收敛力气,要不然这间屋子都能被这一下给彻底踢烂。只可惜刚才还自信满满的那位现在就只剩下距离死亡还没喘完的几口气。
只不过就算眼前有惨剧正在发生,周围的人也不打算有所动作,就算刚才那位靠这人知道答案的小哥也不打算出言搭救。如果有这时候有灯光打进来,就能看见所有人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冷漠。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作战的时候严禁吸粉!现在谁兜里还有那玩意!全给我拿出来!”说话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年轻,甚至因为还处在变声期而显得有点怪异,只不过这些话却十分有威慑力,在位置上的那些可以做他爸爸的男人们很自觉的交出了自己藏好的东西。
很快那少年身前就出现了一小堆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
“收好!”少年人吩咐身后的壮汉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猛地用脚敲了敲地板,这剧烈的震动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且还让这间小楼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我的规矩很简单!你们谁的人杀的那些黑制服多,谁就可以拿到十倍于此的东西!”听着少年这么一讲,每一个在座的人立刻都有了精神。
“听明白了还不快去!”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少年也能凭着月光看到每个人脸上的变化,看来这次动员算是成功了。
一听到命令,这间屋子里的人就跑没影了,只不过相比获得胜利,他们更多还是在想着如何独吞那十倍于此的东西。
“把那家伙找个地儿给埋了吧!省的倒时候暴露我们的存在。”
“是!”身后的壮汉们走出两个,小心翼翼地在这狭小的空间搬运起了尸体。而这说话的少年则把刚才用来踢人的脚踩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块干净的手帕。即使这鞋上依然油光锃亮,但他还是十分仔细的擦了好几遍。
“走了!……哦!对了那个袋子你等一下找个地方全烧了吧!”少年大踏步地离开这间竹楼,而身后的手下则跟着少年无声地离开,只不过走了没几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对着队伍末尾的背着袋子的手下交代了一句。
“这,这不是给他,他们……”只不过话音刚落,背着袋子的手下就战战兢兢地朝着自己的老大发问。
“哦?”似乎是对手下的发问起了兴趣,少年慢悠悠地靠近了走在队伍末尾的还在颤抖的手下,似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贸然发问的命运。
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年一靠近就扯着那人的领子把他的脸拉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太高以至于,刚开始需要踮起脚才能勉强够到那人的领口。
“你还是对那些人抱有幻想吗?”
“额,只是少帅的任务总得有人完成不是吗!哈哈哈!”最后的几声蹩脚的干笑就是他拼命掩饰自己恐惧的证明。
“只要这些人开始吸那玩意,这辈子就别想赢了!”
“那,那老帅那里怎,怎么交代啊!”
“也只有我那蠢蛋老爹才想得出这种脑子坏掉的计划!没什么好交代的,现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逃命?”
看着自己手下惊愕的表情,少年似乎一下子没了兴致,轻轻松开了衣领,大踏步地回到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的失败是注定的!别以为拿着从地上买来的武器就能赢!呵呵!一群每天只知道嗑药的死人,连扣扳机都觉得费劲。要不是我这么提前给他们画个大饼,估计还没冲到人的家门口,就直接晕倒在了路上!”
“少帅说得是!我看过那群人有的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那群义选组的傻瓜就知道往前冲,这群家伙早在半个月前就死干净了!”手下人听着老大的声音,似乎就算这次任务已经注定失败,但他的心情居然很不错。为了让自己的未来生活能好过一点,自然就需要这些必要的一唱一和。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碰那些东西吗?”
“额……”突兀的问题打乱了小弟们的思路,只不过那些小弟反应也很迅速,很快就接了上来。
“还不是少帅需要我们这些小的干活,如果没有个强健的体魄,还像他们那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才能完成少帅的大业啊!”
可他么绞尽脑汁编出来的内容,少帅似乎并不满意,但他没有生气,只是转身停下脚步。月光透过竹楼的缝隙刚好照在少年的脸上。可爱的蘑菇头下,白净的面容现在却十分严肃。
手下们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神情庄重,等候着少年的训示。
“那东西最大的厉害之处就是能让一个健全人变成一头傻乎乎的猪,甚至连猪都不如!我可不觉得领着一群猪头就能打败他们。”
“是!”
“赶紧走吧!现在可不是磨蹭的时候!还有小心脚下!”
“哎呀!”
周围的手下没有在多说什么,继续进行转移。只不过最后一句的示警已经被外面的爆炸声所淹没,有个倒霉蛋踩空了楼梯,直接摔了下去。看着自己手下的蠢样,少年一下就觉得自己今后的路可不好走。
“敌袭!”中年男人的嘶吼,瞬间叫醒了睡梦中的所有人。紧接着手雷的袭击更是让所有人直接从迷糊中清醒。正当大家准备冲出去和敌人一决死战时。屋外又传出了命令声。
“琉璃!阵地做好了吗!”齐队长的一声文化直接让所有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但作为当事人的琉璃可没有耽搁。
“准备万全!”
“你和药师保护好孩子!雷杰明把于队长给我抬进去就出来!还有张黛玉给我出来!其余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在房子里呆着!”此刻作为队长的权威才得以彰显,手下的人一听就开始动作。
雷叔迅速起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于队长,靠近了厢房的门口。而唐霖则在开门的瞬间准备好了防御,几块巨大的透明盾牌出现在了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安全空间,因此交接的工作非常顺利。
同时张黛玉趁着爆炸后的空档冲出了房门,靠着夜间视觉找到了处好地方,把自己的身体藏了起来。
“张黛玉!”
“在!”
“用你的雷枪打在对面的那个火力点上!剩下的,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走动!交给我好了!”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队长!”一边碎着嘴的张黛玉,手上也没有闲着。她拿起唐霖早就准备好的长枪,默默用力。
只见原本通体灰色的长枪渐渐被染成了金黄。虽然张黛玉找的掩体足够大,只可惜因为身后金光闪闪的长枪同时吸引了敌人的火力。作为掩体的墙壁被子弹打的噼啪作响。
只不过就是短短的十几秒,长枪就已经变得璀璨异常,而枪体周身已经有不少金色能量溢出,让长枪周围的空气噼啪作响。
“看招!”只见张黛玉猛地后撤一大步,身后的长枪就在一瞬间达到所能能量的极限。紧接着就是一阵金属摩擦空气引发的尖哮。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一道金色的流星划过,直接砸在了那正在喷吐火舌的房间。
爆炸如期而至,金色的长枪在撞到房间的挡板时就已经支撑不住。巨大的动能在撕裂脆弱的墙壁时,同样也撞烂了长枪。而固定在长枪的能量并没有在急速飞行中损耗多少,所有人都能看到一阵金色的闪光在房间中肆虐。
很快,闪电过去,只是没人愿意确认里面的情况。他们只要知道这个火力点已经废了即可,再让他们面对同伴的碎成几块的焦尸,这估计会让士气直接跌到谷底。
“都别给我回头!这么厉害的攻击他们只能放一次!只要是杀进去了!这群喝醉酒的家伙根本不足为惧!谁要是先进去,我就赏他五斤!”负责领军的人同样也深谙这个道理,及时拉回了自己人的视线。
“好!”
明亮的月光下,小头目看着自己手下再次恢复了战斗的意愿,看来这次又成功了,这群人还真是好……
就在他的手下看着上司露出了满意笑容时,一道灰色的亮光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门,让原本滑稽的脸变得更加诡异。手下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家老大头上多了一块三角锥样式的凸起,上面还不停燃烧着灰色的火焰。这样这群人才知晓自己的老大已经被箭矢穿透了脑袋。
齐队长可不会给这些人重整队伍的时间。没有丝毫保留,在所有人都被张黛玉攻击吸引的一瞬间,宅院的屋顶上就站满了无数甲士。
明亮的月光下,甲士身上银色的盔甲都熠熠生辉,而这些穿着全覆式裙甲的战士们手中都已经拿上了稳定性极高的十字弩,并且对准了每一个负责指挥的基层头目。
随着队长对于时间的精准把握,基本每一发弩箭都是在对方刚刚激励完手下时准确地贯穿了他们的头颅。
而就在他们这不能理解的片刻,第二波攻击就砸在了他们脸上。那些银色甲士在射完第一轮后没有停留,直接跟着急速飞翔的弩箭冲进了人群之中。
手中的十字弩在行进中变成了各式各样的近战兵器,质量巨大的铁锤直接把一个愣神的白手套成员连带着手中的ak47一起砸成了碎末。而另一边手持造型诡异双刀的甲士,则像是一朵盛开的银色花朵,旋转着穿过人群,没有染上一点血红。
伴随着惨叫和杀戮的盛宴,这些白手套成员因为太过分散而撑不过几分钟。就算他们的子弹能够击穿这些甲士的盔甲,但也只能迟滞他们的进攻,几乎是片刻之间,这些甲士就会恢复原样,并且用着更巧妙的身法和更凌厉的攻击夺取射击者的性命。
这些只在自己幻想中称王称霸的软脚虾,怎么可能会承受的了这现实的洗礼。
溃散不可避免。
但这次的齐队长可不想放过任何人,自己同样也走出了宅院,慢慢的朝着那栋藏匿罪恶的建筑前进。
不过因为街巷的存在,以至于并不是所有袭击者都被齐队长锁定。而因为按照既定的计划,他们的袭击仍在继续。
两个人作为基底,一个人颤颤悠悠地踩上了准备好的人梯。而作为基底部分的两位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人推上了墙壁边缘。那人也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抱住了房檐紧接着一只脚才跨到墙壁上,可他正准备放上第二只脚时,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噗嗤!”
“啊!”
只不过墙外的人并没有听见预料中重物坠地的声响,反倒是听见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紧接着就是一声短促而无力的惨叫。
墙外的人,尤其是站在墙边的人听着真切。作为基底的两人直接站立不稳,而站在他们身上准备进入的第二位,更是直接摔倒在地。
只不过第二位并不是因为听见声音,而是正准备抬头爬上去时,看到月光下一道人影站在房檐上,手中的长枪更是闪着金光,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庞,而在这长枪之上还串有一颗带血的头颅,点点鲜血滴在那人的脸上。
下一刻,血雨腥风未停。
“皮肤组织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出有不少溃烂的迹象,我再仔细看看啊!”宅院的天井中,雷叔一个人蹲在一具尸体旁。因为职业病的缘故,他就忍不住开始检查眼前的人究竟在身前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可这次,雷叔刚拿起手电筒,就照到了死者手上的异样。
“哼哼!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看来是皮肤病!可能造成这种级别的皮肤病,也就只有那些东西了!”虽然并没有直接断定,但从警多年的经验还是直接告诉自己了答案,这些人都是一群被毒害的年轻人。
现在已经没了再检查的必要。雷叔默默关上手电筒,俯身合上了尸体未曾闭上的双眼。
尽管张黛玉在北边做的很彻底,可南边也就是队长出门追杀的方向,居然还有一队人马藏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队长没有看见他们,他们也不知道队长的凌厉攻势。只是到了预定的时间,发现刚才的枪炮声已经消失。带队的头目就寻思着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大胜,干脆趁着其他人还没过来,捡上几个漏网之鱼。
只不过刚到门口,就发现整个屋子安静的可怕。那个头目也没急着进门,只是把门推开一个缝儿,拿着手电往天井里一照,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眼看发现没事,这人也不耽搁,招呼着手下就往屋里进。只可惜雷叔早在推门的时候就发觉了他们的踪迹,全身化为一道黑雾,躲进了阴影之中。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那伙人连一枪都没开,就被雷叔全部撂倒。刚开始的几个雷叔本以为自己下手已经够轻了,可还是因为他们脆弱的身躯,而直接没了性命。以至于原本一个八人小队,就只活捉三人。
检查完这几人的身份之后,雷叔就趁着还处于警戒的时间,坐在台阶上点起了根烟。不过他刚点没多久,眼角的余光就感受到些许光亮。
“收获不小啊!老雷!”左手扛着闪烁电光的长枪,张黛玉慢悠悠地从后门回到天井。
“彼此彼此!”虽说张黛玉还是那副觉没睡醒的样子,但在雷枪的光芒下,雷叔还是能十分清晰地看清楚张黛玉手里拖着的一个血淋淋的死人。不对,胸口还有起伏,只不过这一身血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张黛玉!别弄得那么血腥!还有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