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最深处,弑月蹙着眉头望着掩埋在桃花枝叶间的一闪古朴的木门,她上次来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扇门!
她杀了云轻,可这些时日容子雅竟没有找她麻烦,难不成就为了设这个陷阱?
又或者是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犹豫了会儿,弑月决定不先进去,她玉手一挥,广袖灌风,旁边的一块偌大的石块便升了起来,随着弑月的手,灌注着磅礴的念气,狠狠的撞击在那扇门上。
古朴的门轰然坍塌,浓烟滚滚,一抹赤金的颜色,像是天边最美的云霞。
弑月目光所及,优雅冷凌的男子,双手负于身后,踱着步子,雍容华贵的从门里边徐徐行来。
“东陵七?”
弑月微微咬牙,眼眸虚眯起,杀意毫不掩饰,“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
东陵七在弑月三步之外站定,道:“等了你有些时日,果然今天还是来这里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弑月眸里电光一闪,她飞快的掠至坍塌的门里边,满目碧丽堂皇,入眼的皆是辉煌璀璨,弑月望着一室难寻珠宝、兵器、器材、丹药,颇有些怔愣。
这……难道就是天凰夫人的嫁妆?
她怔愣的缘由并非是嫁妆,而是东陵七在这嫁妆之中,心里隐隐知道了些什么,让弑月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气。
“这些嫁妆埋在地下三十米的一个石窖里边,是我派人拿到这里来的。”东陵七眼神复杂,声线冷峭,“怎么样,还喜欢我送你的第一个嫁妆吗?”
嫁妆!
弑月面无表情,神色越发冷漠,良久,凉薄的唇才微微动了,唇角朝两边翘起,拉扯出一条冰凉的弧度。
弑月笑了,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煞气四射。
毫不怯弱的直视东陵七,弑月道:“七皇叔,你们皇室中人脑子是不是都烧坏了?哪怕一生不嫁,我也不会嫁给你们东皇国的皇室中人,七皇叔你倒是可以来试试,我云弑月不想嫁的人,哪怕他是路卡斯的王,也奈何不了我!”
昔日在诸神天域的时候,一位君主也曾看上过彼时的血莲,血莲心有夜谨,自然是宁死不从的,放出狂言说誓死不嫁,也正因为如此,遭到了灭顶性的追杀。
那时候她和夜谨的势力才刚刚有所起色,就被那位君主给一网打尽,夜谨入了牢房,而她则是被抓去成亲,当晚君主掀开头盖头,看到的是血莲笑意盈盈的脸和眼底的冷意。
血莲说,她服用了噬血蛊。
噬血蛊是一种无形的虫,若是被人在体内种下蛊,寿命绝对不大于往后的十五年,弑月想,也许夜谨是觉得反正血莲活不了几年,倒不如取出心脏献祭伏羲琴。
不过,和体内种下了噬血蛊合~欢的人,也会被种下此蛊,故此,那位立于九天之上的君主不得动她。
只是,身为天一般的人物,岂能被一名女子戏耍?
当天晚上,血莲被剥了衣服,锁着铁链,装进囚车,在诸神天域的冬天,足足游行了七天七夜,饥寒交迫,险些冻死。
那七天,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面的淡然,再到嗜血,不是凭空而来的。
所以,她尤其讨厌别人向她逼婚。
虽说她不在意身体被人看光,可那烧入心骨的耻辱,岂是说灭就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