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城,天人界靠北的极寒之地。
这里距离云间城很远,再加上极度冰寒的天气,导致这里栖息的天人都很稀少。
可在一处冰山之上,空间裂缝被生生撕开,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其中钻了出来。
滴答滴答数滴鲜血从那道身影的嘴角处滴落,她原本纯白如雪的衣裙如今也破损不堪,娇颜上满是惊恐,略显狼狈。
古青檀已经在虚空中被婆稚追杀整整三天了。
从最开始的时候,古青檀依靠灵娲神脉还能跟婆稚抗衡。
可谁知道自从诛天剑进化后,婆稚吸纳天地灵气的能力近乎无敌,完完全全的克制了古青檀的神脉之力。
迫于无奈,古青檀便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但婆稚紧追不舍,就在刚刚的一番打斗之中,古青檀中了婆稚的一剑,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如今尽是苦涩。
好在她刚才使出了底牌法宝,轰碎了虚空位面,这才从其中逃了出来。
古青檀松了口气,蹲坐在地上,头上一朵荼蘼花悄然盛开,吞纳着冷霜城内的精纯灵气,供她恢复。
就在空间裂缝慢慢紧闭上的时候,一只手却突然伸了出来。
婆稚从其中漫步而出,眼中带着一抹沉重。
“追了你三天,要是再不把你杀了,我可亏大了。”
在婆稚的身上也有不少伤痕,这都是古青檀造成的,一个被逼上绝路的人的临死反扑,还是相当恐怖的。
婆稚的双眼微眯着,露出危险的神光。
古青檀身上的灵娲神脉对于修罗界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谁也设想不到,如果在下一次战争之中,在有人保护古青檀的情况下,带着天人大举进攻会带给修罗界怎样的灾难。
而且古青檀实力强大了,连他都束手无策。
所以她只有死路一条。
见古青檀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她都没有逃跑,婆稚便认为她穷途末路了,已经任命了。
便扬起手中的诛天剑,生猛的剑气从天空堕下,直击古青檀的天灵盖。
就在攻击即将落在古青檀身上的时候,婆稚眼神突然微变。
他看见了古青檀在笑没错,就是在笑,而且还是讥笑。
咚!清脆的声音响起,古青檀头顶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罩子,将她全身护住。
而剑气在跟那罩子相碰之时便即刻消散,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是谁?
给我滚出来!”
能将他蓄力一击的剑气震散,绝对不是黔驴技穷的古青檀所能做到的。
他不相信这三天之内古青檀还留有后手!绝对是有人在帮她,可能这般容易挡下他攻击的人只是细想一下,婆稚的脸色变立马难看了起来。
“这就是修罗界现在的王?”
“真是.弱不堪言啊.”一道声音从婆稚心底升起,他四下张望,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在哪里。
这声音薄凉得比冷霜城的天气还冰冷,而婆稚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彻底动弹不得。
“师父,您终于来了。”
古青檀从地上站起,她朝着远方微微躬身,听到这个声音,婆稚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
但最让婆稚震惊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原本受了重伤的古青檀竟然像没事人一般,先前的伤口也都消失不见了面对婆稚的瞠目结舌,古青檀只是不屑的笑着。
这一刻,婆稚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原来古青檀一直都在骗他!这三天的追杀中,她伪装出势弱的样子,难道说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这里来?
远处,一道令天地黯然失色的英俊男子从天而降,他双手背后,充满好奇的看着婆稚。
婆稚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瞳孔便跟着紧缩。
好强大的气息!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婆稚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婆稚眼神逐渐萎靡,他真的还是太弱了一些。
“青檀,做的很好。”
“在我闭关这些日子里,你受委屈了。”
圣主双脚落地,他先是走到了古青檀的身边,略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此等画面要是被圣主殿中那些婢女见到,定会颠覆他们往日对圣主的印象。
可在说完这些之后,他的眼神又落在了婆稚的身上。
哗啦啦.婆稚身上冷汗如雨落下,这完全是他生理上的反应。
从那圣主身上传来无穷无尽的压力,正在无孔不入的渗入婆稚的肉身和精神之上。
婆稚很想反抗,他想施展原初的力量,但不管他如何努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都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种无力的感觉,慢慢变成了绝望,让婆稚闭上了双眼。
“要杀我,就快些吧。”
他叹着气,试想之前带兵攻打上天人界的举动,还是太过冲动。
如果他在沉稳一些,努力修炼些时日,再突破自己一番,说不定便没有今日这般被动的颓态了。
想想他那些宏图志愿,如今却夭折在这冷霜城的冰天雪地之中,婆稚欲哭无泪。
他唯一感叹的就是对不起那些信任他的修罗界战士们,他一死,修罗界的下场他不用想也知道。
可圣主却并没有急着杀他。
“哦?
临死前难道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吗?”
圣主的声音如和煦的阳光,慢慢洒在婆稚的身上,让他被禁锢的身体竟然升起了一股暖融融的感觉。
“呵呵,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修罗界与你们天人界的恩怨早就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你别试图羞辱我,要杀要剐随你便!”
如果这里还有别人在场,婆稚定然不会这般决然,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任何挣脱的办法。
他甚至知道,圣主这时只要碰一下,他便会魂飞魄散。
圣主的境界,是婆稚目前还没办法触碰到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身上那令我觊觎已久的力量,还有你两界之灵的身份,都不会让我在这里对你动手。”
“原初之力.你可真是许久都未出现了啊,有了它,我几万年没突破的桎梏,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