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沫没想到自己一向呆呆的哥哥还有这等机智,偷偷想风云寒树了大拇指,风云寒得意的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晃得不远处一个姑娘心跳如小鹿乱撞。榜单很快张贴在墙上,先文后武,大红的榜单金字题了名字,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欢呼。
风如沫挽着陈子岚的手,一行行的名字看过去,终于在一甲中见到了陈子岚的大名,便笑得微微眯了眼,道:“夫君,你好厉害,一甲哎!”
陈子岚也露出笑容,道:“谢谢娘子夸奖!”
风云寒拍拍陈子岚的肩膀,道:“我们兄弟三个就只有大哥中了一甲,你真不愧大哥高看一眼!”
提到风云行,陈子岚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谢谢你啊!”
看了红榜,风如沫三人也没有多呆,风云寒回去报喜,陈子岚便同风如沫一起回家,晚一些喜报应该就会送到,明日是殿试,陈子岚也需准备一下。
殿试是皇帝亲自主持,不少考生多少都会有些紧张,陈子岚却丝毫不见,大清早起来还逗了风如沫一番,才不慌不忙的往宫城去。陈家人倒似乎并不希望陈子岚考中的样子,不说给些支持鼓励,还在府里给陈子岚制造些麻烦。风如沫十分奇怪便跟陈子岚提起,陈子岚撇撇嘴,道:“他们是不希望我考中,占了我爹的家产,可不是怕我有权有势了回去抢嘛!”
那时风如沫还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旁人都是希望亲戚考中可以沾些光的,陈家倒是生怕亲侄子考中,这也太目光短浅了吧!
殿试就一场,皇帝当堂问,考生作答,不过二十六名考生,到午间陈子岚便回来了,也没说好不好,风如沫也没问,左右不过一天的功夫就能知道结果,等着就是。
次日一大早,喜报就送上门了,陈子岚考中了第二名榜眼,同时也送来了琼林宴的帖子。陈子岚带了笑意,却也没有多激动,赏了报喜的衙差便将帖子收了起来。风如沫目光扫过陈家人,果然三个孩子还好,两个女儿还满脸喜色,大人却是愁眉不展的,好似陈子岚立刻就会夺回家产一般。
风如沫心里好笑,陈子岚若真想要那些家产,以他的本事早就能拿回来,何必等到此时,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还能突然去要不成?两人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风如沫便忍不住道:“他们怎么认定了你会夺回家产一般?莫非你做过什么?”
陈子岚一笑,道:“家产给他们是我爹的意思,爹过世后就不想我跟陈家有太多牵扯,况且爹留下的东西里,最没有价值的就是那些家产了。我那时只是气他们折磨病重的母亲,故意说我将来考中了功名,一定要讨回爹爹的财产。”
“……”风如沫眨眨眼,“那什么有价值?”
“我爹自幼身体不好,虽聪明过人,到底没能好好读书,后来便开始做生意。因为爹他身子不好,跑生意花的时间就比别人多,常常好容易谈成了生意,却叫人抢了先机,于是爹他痛定思痛,从荆州开始,建了一个网罗各方的消息网。这一招确实有用,没过几年我爹就成了荆州首富,而这消息网也越来越广,到现今,已经差不多覆盖整个大楚了,就算周边国家,别计较到东家长西家短,也能掌握个大概。”陈子岚解释道。
“你是说,父亲将家产都给了他们,但这个消息网一直掌握在你手中,难怪你总能那么快的知道那么多事!”风如沫点头道。
“呵呵……”陈子岚轻笑,“大堂兄也算有做生意的天分了,只可惜太过自大,再加上大伯和小叔在后头添乱,陈家早就不是荆州首富了。我虽不想要那点家产,但看着他们纠结,我却舒坦的很。”
风如沫点头,道:“你说的是。对了,既然有那么厉害的消息网,帮我查一个人吧!”
陈子岚将脸凑过来,表示要贿赂。风如沫瞪了他一眼,到底凑上去亲了一下,正要说话,便被陈子岚顺势拉进怀里,堵了娇艳的红唇。
午后风如沫便依着之前说的,领了陈寄芸两个一起去琼林宴,陈子岚骑马跟着,还带了个堂弟陈子贤。琼林宴摆在御花园,这个时节正是桂花开的时候,正应了蟾宫折桂的话。
琼林宴是唯一一个男女不必分开的宫宴,因此若没有嫁女儿的意向,达官贵人一般不会带未出阁的女儿参加,是以风如沫还是第一次来琼林宴。陈子岚挽着风如沫的手,陈子贤几个跟在后面,一路都是艳羡的目光,陈子岚也不怕人看,亲昵的挽着风如沫往里走,明明是个没有背景的书生,却有种不输于王公贵族的气质。
陈子岚找了个位置坐下,给风如沫倒了杯清淡的桂花酒,道:“尝尝怎么样。”
风如沫依言端起酒杯,见陈寄芸两个目光四处打量,也不拘着她们,道:“你们自去逛逛吧,只记着知书守礼就好。”
陈寄芸两个等的就是这话,急急地就手拉手离开了,大约也没将风如沫的话放在心上。陈子贤也不愿同陈子岚躲在边上,同陈子岚说了一声便走开了,风如沫撇撇嘴,道:“你说他什么脑子嘛!你这个榜眼坐在这里,自然有人过来打招呼,他还跑大老远去费事。”
陈子岚摇摇头,道:“这下可算清净了,沫儿喜欢什么?我叫人去取。”
风如沫随手拈了一块点心,道:“还不就是那些,不必麻烦了,我懒得走动,你留在这里陪我吧!”
“好。”陈子岚好脾气的应着,拿了果子剥给风如沫。
不多时,楚皇带了众皇子来,热火朝天的场面便安静下来,尤其楚皇身边带了个十五六岁的宫装少女,据说,是大齐的乐宁公主。风如沫打量了乐宁公主一番,微微皱眉,陈子岚轻轻捏了捏风如沫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风如沫轻轻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大齐来者不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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