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是将军府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身低微!妹妹就暂且跟姐姐住在一起吧,姐姐也好带你熟悉府里的情况。”风如沫打断风如浣的话道,不就是想扮可怜吗?这里就她和容氏,眼泪掉给谁看呢!
“姐姐说的是,浣儿会谨记的,浣儿多谢姐姐照拂之情。”风如浣低声应道,当真像是风如沫欺负了她一样,而一直跟在后面的三夫人便迎上来,道:“沫儿怎么能这样欺负浣儿,就算是庶出,那也是大哥的女儿……”
风如沫一挑眉,却笑道:“三婶,沫儿哪有欺负妹妹,只是告诫妹妹莫要妄自菲薄,失了将军府小姐的身份罢了!父亲乃是一品太尉,身上战功赫赫,人都说虎父无犬女,父亲的女儿怎么能自认为出身低微?”
这话堵得三分人哑口无言,确实风家家训就是无论男女,都要有一身傲骨,不可妄自尊大,更不可妄自菲薄,风如沫作为长姐,教导妹妹本来就没有错。
“沫儿也知道,妹妹才刚进府,凡事都不熟悉,但这些却是要谨记在心的。妹妹也不必担心,姐姐定会慢慢教你,你年纪还小,凡事都来得及。”风如沫不等三夫人说话便接着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再说什么,风如沫一没打,二没骂,连重话都没有说一句,谁能挑她一句不是,三夫人讪讪的离开,风如浣低眉顺眼的答应,跟着风如沫去了听雨阁。
风如沫倒是没打算这会儿为难风如浣,叫芸香给她准备房间,就先带风如浣在花厅里喝茶,问起一些风如浣从前的生活。风如浣一来就是听话懂事的样子,也表现出一些到了新环境的局促和不安,风如沫便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安抚她,其实倒真没几分好意。风如沫又不是不知道风如浣的来历和目的,傻傻的把她当妹妹才是脑袋长包,对她好也就是做给人看罢了,免得哪天风如浣出了事,所有人都把目光指向她。
等风如浣的房间准备好,风如沫打发风如浣回去休息,才带着芸香和茉香去了容氏所居的听梦阁,这会儿,她爹也该回来了。果然,风如沫到了听梦阁,风大将军正和容氏说话,说的自然是风如浣。容氏即便有些心理准备,但这种事当然要跟丈夫问清楚,虽然怀疑是风云宵弄出来的事,但风如浣确实跟风大将军有几分相像。而风大将军是个急性子,生怕容氏不信他,就如前世一般,准备拔剑砍人,好歹被容氏拉住了。
风如沫在外面叹了口气,也不用通报,进屋道:“爹爹,沫儿和娘亲都相信爹爹,只是如今我们拿不出证据,若是动了她,不仅爹娘有麻烦,别人也只知道娘亲容不下人。倒不如先留着她,是假的总会露出马脚的,倒是说不定还能扯出一根鱼线来。”
“只是她在沫儿那里,会不会伤害沫儿?”风大将军能混到这个地位,当然不是傻子,但既然知道那是细作,怎么敢放在女儿身边。
“她若有点脑子,就不会轻举妄动,听雨阁是女儿的地盘,她翻不起大浪来。”风如沫笑道:“爹爹放心吧,若是她想对女儿不利,女儿一定先送她走,不会吃亏的。”
“也罢,沫儿是个聪明孩子,就听她的吧。就算是细作,也是孤身一人,能翻什么大浪。对了,等会儿你带两个丫头给她,就说是娘先指过去照顾她的,其他的等过两天调教好了再送过去。”容氏点头道。
风如沫点头答应,她娘也不是吃素的,这几个丫头当然是容氏特别调教的,自然会好好‘照顾’风如浣。
贞熙三年三月十九正是大楚荣亲王妃孔氏六十岁的寿辰,风家姐妹包括刚刚认回来的风如浣都往荣王府参加荣王妃的寿宴。大楚历来都是皇帝的兄弟册封亲王,爵位随着承袭递减,直到最后消除,然有两家例外,一个是青霄王府,另一个就是荣亲王府,两家都是世袭罔替的王爵,自然而然比起普通的宗室要尊贵。
风如沫记得前世的荣王妃寿辰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鉴于有风如淩这么个祸根,风如沫也不敢大意。荣亲王府风如沫也来过几次,对于荣王妃的印象一直都是个端庄严肃的贵夫人形象,对哪家姑娘都难得夸上一两句。京中许多千金小姐面上虽然巴结着荣王妃,心里其实有些怕她,只丝毫不敢表露出来,而风如沫倒是不怕,只是对荣王妃也确实没多少好感。
荣王府建得很奢华,因为是荣王妃的寿辰,这个王府都装点了一番,更显得高贵大气,府门口马车来来往往好不热闹。风如沫带着风如浣跟着容氏下车,紧接着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带着女儿下车,容氏看了风如浣一眼,道:“浣儿今日第一次来,记得跟着沫儿,今日荣王府人多,莫失了礼数,叫人笑话。”
风如浣低声应了,小心地跟在风如沫身后。容氏乃是宁阳侯家嫡出女儿,嫁到风家算是门当户对,在京中多年,自然有不少熟悉的夫人,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一起往荣寿堂给荣王妃祝寿。宁阳侯容家是开国册封的公侯当中唯一一个书香世家,素来书香传家,容氏的两个哥哥都是翰林学士,一个同胞姐姐是当今贤妃,唯独一个庶妹嫁了个普通商家,便是陈子岚的继母。
出了长宁公主被杀的事,之前风如沫跟陈子岚的事倒是压下去一些了,至少如今人说的都是长宁公主的事,倒没有什么人再提风如沫的事。几个与容氏相熟的夫人见到风如沫难免要说道风如沫几句,风如沫只老实听了,也不答话,人家自然也只得放过这个话题。
荣王妃寿辰宾客多,王府的世子妃妯娌几个说是招待客人,也就是将人迎进去,陪人说几句,之后便只是相熟的坐在一起说话,而男宾自然在外院招待。风如沫几个陪在风家三个夫人身边,听几个贵夫人说话,风如浔、风如沫还好,风如淩几个却是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呆不住了,风如淩抱着三夫人的胳膊道:“母亲,祖母来时叫淩儿带了点东西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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