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连那丫头装傻,都看出来了?”鼻青嘴巴张得老大,差不多能直接扔进去一个网球。
“不会吧,她真的……”杜皮更是震惊。现在他有文化了,知道在“傻”字面前加一个“装”字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把一个懂得装傻的疯子,请来家里……你这神仙做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没错,你刚刚也说过,看那个程思远不顺眼,想借我的手把他给收拾了,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么?一句话的事!神仙交代的,我又不可能不去完成,至于上来就玩捆绑么?
杜皮一肚子牢骚没处发,急得直在原地转圈圈。
“这女孩子……不错”,鼻青看着杜皮,直乐:“我给你算过了,她和你是绝配,比那小记者强!”
“什么,你说她和我?”杜皮气得鼻子都歪了。
一个女疯子和我是绝配?还是神仙算过的!有这么推销残次品的么?
“哎呀,一不小心时间超了,我得走啦,拜拜了您!”
说完,鼻青身子一哆嗦,又变回了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
杜皮一看,没的谈了,只好拿出大哥哥的气派:“小胖子,要吃糖不?哥哥带你去拿!”
天知道那个程蕊什么时候疯劲儿上来,若是把夏星伤到可就不好了,他得过去看看。家里事,叫大帅出面不太合适,而眼前的这个小胖子,看起来和程蕊关系不错,带着去也算有备无患。
“哥哥,我不叫小胖子,我的名字是,谢司马平安!”小胖子很认真地进行解释,只是发音有些不太准,听起来费劲。
杜皮没那个耐心听他讲第二遍,把脸一板:“想不想吃糖了?我教你小胖子,你就是小胖子,听见没有?”
“那你今天,给我吃两块糖!”小胖子伸出两根手指。
我靠,这孩子也不傻么!不但识时务,还懂得借机还价。
杜皮一愣,不过也没多想,拉着小胖子就往楼上跑。虽然不确定夏星那有没有糖,但女孩子么,多少有些零食的,哄个小屁孩,应该没啥问题。
夏星带着程蕊,霸占了整个四楼。她在通往四楼的楼梯上,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男士止步”四个大字。
若是在以前,这个用油画板临时做出来的公示牌,屁用没有。因为,这个小洋楼里,住着的四位男士,两个弱智,一个不认字,剩下的则是只雕。
当然,现在它的作用也不大。
杜皮不但认字了,还很有文化,懂得灵活运用。他的目光只在牌子上扫了一眼,便直接将其无视,拉着小胖子上了楼。
一来,夏星有被疯子残害的风险;二来,虽然他现在认得字了,但别人,特别是夏星不知道啊。而且,作为这所房子的合法主人,他若是存心想耍无赖的话,没人能管的了。
四楼有五个房间,最大的那间里面住着程蕊,却没有看到夏星。
仔仔细细搜查了另外四个房间的每一个犄角旮旯,确认夏星没有在里面躲猫猫后,杜皮急了,拉着小胖子,回到程蕊的房间。
程蕊正在换衣服,旁若无人。
看了看比自己眼睛瞪得还直的小胖子,杜皮再次坚定了“这小子其实不傻”的判断,随便找了一个“去楼下找丁叔叔拿糖吃”的理由,把他给打发走了。
哄走小胖子,杜皮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便把房门给关上了,还上了锁。
转身走向程蕊,还没等他开口,程蕊已是嫣然一笑:“怎么,你也是来给我洗澡的么?”
古语说的好,瑕不掩瑜。即便是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也无法阻挡女孩此刻释放出的那,惊世骇俗的美丽……
杜皮直接看醉了:如果抹去那道疤,只看这小脸蛋的话,和自己还是,蛮配的。
程蕊眼中的鄙视,一闪而过,毫不理会杜皮的失神,莲步轻移,走进了,为这个大套间特配的豪华卫浴间。
这丫头的傻,那可是装的,占便宜的事做不得!
杜皮随在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脚,只犹豫了几十秒钟,便在澎湃起伏的心跳声中,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
里面有独立的喷淋头,还有个不小的浴池,同时放进去三个200斤的大胖子都没问题。
估计是很久没人用了,看不到一丝水迹,连这里的空气都是干的。
程蕊正安静地坐在浴池外沿的瓷砖上,像尊端庄典雅的石像,美得不可方物。
杜皮越发感觉自己的嗓子干了,喉咙紧了紧,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你看到夏星了么?就是带你上来的那个小姐姐。”
“没有”,程蕊摇了摇头,双手在单薄的睡衣上轻轻揉搓着:“她好像不太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
说完,程蕊把那双闪着宝石光芒的眼睛,投向杜皮,四目相对,相望无言。
杜皮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正是血气方刚、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如何受得起这绝色少女的微嗔一眸?
她若是丑,这世上得有多少女人从此不敢照镜子!
杜皮的嘴唇打了半天假,也没想出一句用来安慰的话。
鼻青说的没错,有没有文化,跟认识多少字没直接关系,有时间还是要多读读书的,以便全方位的增长应变经验。
“你来放水吧,这东西我从来都没用过!”程蕊的手,指向了池子。
杜皮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傻乎乎地跳下池子,鼓捣一番后,将冷水顺利放了出来。
水量很大,很快打湿了杜皮的裤脚……杜皮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却也因为“醒”的太突然,平衡感不足,只用力甩了一脚,便一个屁股墩儿,坐到了水池中。
这一切,落在程蕊眼中,自然都是他刻意而为之的了。
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眼角抹过一丝悲哀,程蕊慢慢站了起来,轻解罗裳……
抬脚踏入冰凉的水池,程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小子,也忒坏了。不但想骗我鸳鸯戏水,还弄这么凉的水,明显是要打着取暖的幌子,一直抱住我不放啊!
要不要跟他说实话,不再装疯卖傻了?
这个念头,只在程蕊的脑中一闪,便被她否决。
一个仗势欺人的登徒子,岂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
听说,像他们这种人,都特别的喜欢玩花样、搞情趣。只要自己装傻到底,不给他兴奋起来的机会,总会让他慢慢失去对自己的兴趣吧!
程蕊主意拿定,便感觉,脚底的水也不那么凉了。轻轻咬了咬牙,她也坐了下去,就在杜皮的身后,还把手搭在了意欲站起的杜皮肩上:“我好了,现在可以给我洗了么?”
这声音,真好听,杜皮全身的骨头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