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熹伸展了一下筋骨,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得那么好了。这几天除了要做尚书令的工作,又要替狸狸收集无罪的证据,真是忙透。幸好秀丽和静兰已经成功上诉,狸狸君已经无罪释放,事情告一段落,秀丽和自己也难得清闲。
如同之前的公休日一样,耀熹起来梳洗后,凭着直觉在庭院找到了静兰。
“早。”耀熹笑着打了招呼。静兰转过头来一看,皱了皱眉头,走到耀熹身旁一把抽出耀熹头上的木簪,灵活地把耀熹的长发梳成发髻,再用木簪固定。
耀熹一笑:“假日而已,不能随意点吗?”兄台,我有把头发束好的,你不用这么吹毛求疵吧!“难看。假日也没有像你这么闹的。”静兰抱着手臂,向秀丽的房间走去。
耀熹快步跟上,问道:“秀丽怎么了?”
结果到秀丽房外的庭院,耀熹就发现了原因,门外除了属于秀丽,比较小的红鞋子外,隔壁还放了一对灰色的,比较大的男装鞋。想来应该是秀丽儿时的玩伴,王庆张。静兰过分庇护秀丽这一点真是一点也没变。
“静兰,跟你说件事好吗?”耀熹停住了脚步。
静兰转过头来,静静地聆听着,没有说话。
“同行者,一个与自己互相扶持的人,一个像同伴的人,比一个只会帮自己收拾烂摊子,像个过分保护的家长,好多了。”
“干嘛无故说这个?”
“没什么,看见凛和悠舜大人,互相扶持,挺向往的。”
“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为你在告诉我你喜欢的类型?”静兰坏笑再一次出现在耀熹面前,继而又变成平常的脸色,扬起浅笑,“一对夫妻的确是互相扶持的好,朋友互相扶持的话,不也挺好吗?笨蛋。”
耀熹一笑,的确,以静兰的头脑,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意有所指?不过,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把话挑明了说,给对方和自己留一条退路,不是挺好的吗?或许应该说,静兰的性格,即便耀熹说的明显点,他都不会胡乱生气。还是应该谢谢他让自己能做回自己?
最后,静兰决定要出人头地,不再是普通的武官。耀熹笑看着因为如此令人振奋的消息而高兴的秀丽和笑着的静兰,幸福地笑了。有一个这样的同伴,很好。
当晚,耀熹就这样和静兰坐在庭院里品茶。静兰分了一杯给耀熹,耀熹微笑着接过,低声道谢。
良久,静兰先打破了沉默:“不好奇?”
“好奇是有的。不过你想说自然会说,不用我问。”耀熹继续品着茶。今天秀丽约了刘辉到红府与众人聚餐,以静兰平日的性格,一定把秀丽看得紧紧的,怎么可能任由秀丽和其他男性独处?能够在这品茶,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静兰帮耀熹把茶杯满上,静静的坐着。
最终还是耀熹先开口:“会不开心吗?”
“没有。”
“情感有若行李,沉重待我们整理。好好想想?”耀熹突然想起了那首‘岁月如歌’。
静兰一边喝着茶,良久,耀熹才听见一声很小,却坚定的“嗯”。
一觉睡醒,刚刚着装完毕的耀熹正想和刚好解禁的秀丽一同回朝廷,一出门就看见秀丽一支箭般的跑出红府,剩下静兰和耀熹在原地。
和静兰对视一眼,耀熹和静兰一同追了出去,然后终于找到秀丽和她跑出去的原因:无用的冗官在一月后将被撤职。
躲在暗角里看到秀丽安好无事,静兰便提出和耀熹一同回尚书省。
“不多留一会?”耀熹问道。
“没必要。”静兰带着浅笑,和耀熹一同走到外廷。
仔细想一想,的确,同行者,不应对同伴存有多余的保护。
回到自己的工作位子上,耀熹再一次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平静几天,又来了:盐和铁的价格异常上升。
为什么秀丽面临解雇危机时又偏偏碰上此等恶事。
实在是烦死了,看来有空应该到街上逛逛。
到了午休,耀熹偷偷来到冗官室里看秀丽,却发现整间房子里只有秀丽,狸狸和另外一个很熟眼的男子。
“耀熹?你怎么过来了?”秀丽看见耀熹后,立马招手让耀熹过来。
虽然有一个陌生又眼熟的人令耀熹很不适,但还是扬起了笑容:“没什么,过来看看你。”耀熹说着向狸狸问好,又向旁边的男子行了一礼。
“我来介绍吧,这位是清雅,也是个冗官,不过只是因为他的上司生气所以才贬为冗官,不是一般的冗官哦。”秀丽笑着介绍眼前的男子。
“哦,是这样吗?看来秀丽找到了一个挺好的伙伴呢!”耀熹随便说出一句,故意打断秀丽介绍自己的言语。
“不敢当,彩大人。下官才没有那么好呢。”清雅笑了笑。
果然。
不作多留,耀熹借口离开。居然一眼认得出我是彩耀熹,只能说他是刻意查过,普通冗官,又怎会认得一个不怎么露脸的高层?除了居心不良,耀熹想不到其他。
同行者,总得要坦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