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殿下遵旨去接了那冥界尊主之位,冥界离凡界不远,四殿下从小最听你的话,到时候……”
谷思附在玄羽耳边,看着玄羽渐渐舒展的眉头,似乎这招很合心意。
再说然到了天界,这天界原就是天魔族的圣地,只因苍涯和然太过骁勇竟将可以与天族抗衡的天魔族尽数打回了自己的老巢,而一切带不走的金银细软便成了最好的战利品,当然这些也入了语嫣的眼。
“谎报军情,明明没有异象,只是一些来不及逃走的老妪小儿,你们处理一下,然后再来告诉我……”
语嫣捏着鼻子,好让那天魔族的气息不进入自己的呼吸中,身上穿着的暗色盔甲比自己重了不知道多少,尽管步履有些蹒跚,但语嫣的眼睛却盯上了大殿中那些闪闪发光的玩意,明明在云镜山已是衣食无忧,却还是被这俗物吸引的迈不动道,这点倒还真是不如然。
罄鄙夷的看着语嫣的背影,让先锋部队去四处查探敌情,左翼军留下看守老妪妇儿,右翼军隐在暗处,谨防突然袭击,而自己则带着中锋部队,守在原地准备随时接应。
此时的语嫣已完全被珠光宝气吸引,天魔族的正殿从台阶到尊位乃是黄金打造,奢华无比,正殿上立有十二根巨大的立柱支撑着天魔族神圣而又庞大的穹顶,立柱上满满当当的缠绕着天魔族的圣兽,每个圣兽的眼睛都有闪着光的昂贵宝石镶嵌,就连闲置已久的宝座龙椅都让语嫣目不暇接。
“如此宝地,我怎么会便宜了那个凡人,这里非我莫属了!”
语嫣左右环视着,踏着黄金铺成的路,也不管跟着自己精兵是否有危险,只是满心欢喜的幻想着自己一战成名,披着荣耀坐上天界尊主的位子。
“慢着!”
语嫣刚准备坐上宝座,就被制止了,双手扶着两侧的扶手,身体还保持着向下坐的姿势,眼睛看着说话的人,眉宇间渐渐有了怒意。
“罄,把所有老弱妇儿都杀了!”
然带着与平时不同的气势,虽说声音不大,但分量十足,几面的兵将纷纷听令,这同样穿着暗色盔甲,又似乎比其他人的防护更精致些,甚至武装到了手指尖,手中拿着银霜残阳剑,戾气极重的走上宝座,毫不客气的将语嫣拉了下来。
“你放肆,我可是主将,你有什么权利指挥我的兵?”
听着身后无尽的谩骂渐渐消失,惨叫声此起彼伏,语嫣原本看着然冷漠的眼睛,却被手起刀落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你…你你…这…”
语嫣有些结巴的看着身后的惨状,难以置信的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
“你刚才要是真的坐上了宝座,那这会你的脑袋也早就搬家了……”
然冷眼转身,看着脚下血流成河,也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怨恨的眼。
“你疯了?连老妪妇儿都杀,真让天族耻辱……”
“你懂什么?在你眼里这些是老妪妇儿不假,但在天魔族,这些是最不令人防备利器,连这点都看不清楚,哪来的脸当主将!”
然不耻的踏着“血路”,拎起一个孩子的尸体,就这么举着,好让语嫣看个清楚。
“我来吧,天魔族强弩之末,这次应该不会留情……”
罄从然手中接过尸体,把然往身后护了护,侧目看着语嫣,熟门熟路的从尸体耳朵抽出一根金色的如蛛丝般的纤细的螺旋倒钩,那玩意刚一见光,手中的尸体回了原形,说是四不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就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也犯不着你杀了所有人……”
语嫣不以为然的说着,却没有察觉罄眉宇间那一丝不屑,罄不动声色的扭了扭四不像的脖子,快速的将尸体移到一边,让所有人用异灵护着自身,一时间大殿上波光粼粼的,但没有一个人去管站的笔直的语嫣,语嫣就像是看戏一般,看着所有人略带滑稽的动作,竟然笑出了声。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尸体就像瞬间打开了机关一般,从尸体上跑出来数以万计的针虫,密密麻麻的蠕动着向语嫣爬去,其余人有异灵的防护,针虫看不见也闻不到,只有语嫣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笑着。
所有尸体都剩下一副如口袋般的空皮囊,血肉与骨头尽数化尽,全部都变为针虫,若只是针虫倒还罢了,有些爬到烛火上的,身上沾了火星,又变成了喷着火的弩箭,万箭齐发,场面异常宏大。
语嫣的脸色变得惨白,也不知道这会是哭还是笑,总之呆若木鸡,静等着万箭穿心。
“嗖!嗖!”
弩箭来势汹汹,逆风且勇往直前,每一支似乎都有眼睛耳朵,不但听声辩位,还精准的找到缝隙,攻其软肋。
然迅速收了异灵,四下环视了一番,赶在所有箭飞向语嫣之前,瞬间移动到语嫣身边用自身异灵护住二人,但毕竟能力有限,还是让不少箭趁虚而入,擦着二人盔甲冒着零星之火,但此时似乎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带着怨气的弩箭肆意飞出,好在还可以抵挡些,持续了片刻,然渐渐也有些支持不住,而被护着的语嫣,丝毫没有出手之意,尽管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想取而代之的心,却是日渐加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耳边的呼啸之声减弱了几分,这让所有人也稍稍松了口气,可就在稍稍松懈之时,一直被隐藏在暗处的利器,趁机发起了攻击。
“啊……!”
语嫣眼中的盘算被然尽数看在眼底,不禁冷笑一声,但机关算计,却还是胆小如鼠,语嫣使出浑身解数在然耳边尖叫着,然皱了皱眉,瞪了语嫣一眼,但语嫣的惨叫不无道理,一支刻着木花的金丝软箭正冲着宝座的方向飞来,而然此时是背对,又隔着异灵,单凭语嫣的叫声来判断,似乎牵强了些。
天魔族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一般相安无事,便过着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每个天魔族人体内,都有一种远古的傀咒,每个人死后都会化作针虫,只剩下一副皮,留给后代祭奠,而针虫又是天魔族独有的神兵利器,只要训练有素,便可呼风唤雨,毫无应对之策,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其余族类都是败在天魔族手中,而只有天族与其平手,到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意思。
“五姐,你立功的时机到了,只要能收了你眼前这个家伙,不愁没有天界尊主坐,没准父尊的位子都给你预备好了……”
然对着语嫣嘲讽的说道,一抹再浅不过的笑挂在了嘴角,然朝一旁侧了侧,准备看语嫣如何应对,但语嫣浑身发抖,死死的抓住然的手,片刻也不松开。
软箭的速度越来越快,语嫣并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只是抓着然的手,大有同归于尽之意。
“嗖!”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然被语嫣抓住的手升起了闪电般的火灵,使劲用手臂的力量甩开了语嫣,顺势将她推到在地,一个帅气的转身,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就在软箭即将射中自己眉心之时,然伸手抓住了那嚣张的一箭。
所有的弩箭因为木花箭被牵制而全部定在了半空,所有兵将收了防护的异灵,将寒光闪闪的兵刃握在手中,准备新一轮的战斗。
“别指望我会谢你,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全体将领,听我号令!”
语嫣见危险过去了,虽然耀武扬威,但还是站在然身后,虽说漫天还定着弩箭,但已经被牵制,胆子也开始大了几分。
“啪!”
然转身稳稳的打了语嫣一记耳光,顺势将手中的木花箭插在了语嫣肩上,眼中的邪恶显露无疑。
“你想死,那是你的事,犯不着让我的兵为你陪葬,原本杀了那些老妪,你就可以回去领赏了,我天界也不会如此狼狈,但你偏偏不信,你可知天魔族的木花箭一出意味着什么吗?只需片刻,你站的地方,就会不复存在,而天魔族最骁勇的战将,定会将你一片一片的削干净,天魔族别的本事没有,玉石俱焚玩的是最好的!”
语嫣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从刚才到现在,然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自己在不经意间,怕是惹下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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