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厚脸皮(1 / 1)

小乔睡醒后,把今儿发生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掏出手机给大刚打了个电话。

大刚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给孔新去了电话。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第二天吴景安和许辉那点破事被传得神乎其神。

版本一:吴□□顿悟,自己爱上了林妹妹,许王子怒发冲冠,将吴□□打得胃出血,事后悔悟。于是想和□□合好,可惜□□不领情,所以悲伤的王子在□□门外守了一夜,第二天托青蛙给□□送去了燕窝,补身。

小乔第一个跳出来否定这个版本:MD,老子为毛是青蛙?!

吴景安摆摆手:行了,你比我好多了,我这□□都没发话呢,你青蛙跳什么脚。

版本二:吴小哥得了胃癌,许王子是唯一知道这事的人,本想劝他去医院,可吴小哥说什么也不去,抓着许王子的肩膀说:“别把这事告诉佳佳。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以后,请你连我的份一起,好好对待佳佳。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爱过的人。”许王子被他成全的心震憾到,呆呆的在树下站了N小时也不知,后来被人叫醒后买了药托路人甲送去。

这回换吴景安不淡定了:MD,谁说的,谁说老子得胃癌了,有本事给我站出来,老子要拿阀门钩一个个敲掉他的牙!

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版本,许辉的王子形象在那群老小娘们心中顽固地树立起来了,并有屹立不倒的趋势。

第二天,吴景安果断闪了。

许辉一早来到值班室只见屋里坐着一陌生男人,那人冲他笑笑,“许哥是吗,我李伟,今儿跟吴景安换班。”

许辉点点头后转身回了车里。

晚上吴景安走进值班室,上班的人愤愤地说:“你今儿是不是掐指算好了的,还跟人换班。从早上忙到现在,两台床再生结束,水也制满了,晚上你就美吧!”

吴景安得意地笑啊笑,“所以说我命好,别眼红,命这东西,求是求不来的。”

和他搭伙的秦姐笑骂道,“死小子,别贫了。”

交班后,吴景安检查完设备屁股刚挨板凳,秦姐的老生常谈就开始了。

什么年纪不小了,什么有个合适的姑娘,什么谁谁谁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说实话,吴景安挺感激秦姐的,平时她对自己照顾不少,碰上交接班时她会拿出几瓶自家腌的辣椒酱咸菜之类的给他,有时是别人送的衬衫保暖衣,她丈夫穿不了就都拿来给吴景安了。

所以一般秦姐安排的相亲,他是真不好意思拒绝。

纳闷的是,他都回了多少姑娘又被多少姑娘回了,秦姐这誓要做媒婆的想法怎么还热乎着呢?!

吴景安心里叫苦连连,面子上倒也不敢表现出来,像个受气小媳妇般低着头任她说教。

正说着,“哗啦”一声有人打开了推拉门。

吴景安激动地抬起头,刚想对来人顶礼膜拜帮他解脱苦海,谁知这刚离虎穴又掉狼窝,来的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秦姐笑着招呼人,“许少?这个点怎么来了,佳佳今儿……是早班吧!对吧,小吴,你们是早班吧?”

许辉的大名太响,厂里无人不知,有好事的小姑娘偷拍了他照片,所以虽然不在那值,许多人也都知道许王子长啥样。

许辉含糊地应付了一声,便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桌上了。

秦姐扯过袋子一瞧,“哟,这是给佳佳准备的零食啊,你也太会疼人了。难怪我们厂里好多小姑娘可都偷偷喜欢你呢!”

许辉笑笑。

秦姐说:“佳佳这个点估计在宿舍没睡呢!要不你去找她吧!”

许辉说:“不了,不打扰她了。”

许辉没再说什么,一米八几的大个愣是杵在那儿,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秦姐疑惑地看了看他,站起身客气客气,“来,你坐吧!在这聊会再走。”

许辉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眼皮一抬,看向对面的人。

吴景安又把那张死人脸的面具戴上,低垂着眼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秦姐拨拉着袋子,“哟,这都是什么好吃的啊!看这包装,都挺贵的吧!得不少钱吧!”

许辉看了她一眼,“你们吃吧!”

秦姐说:“那怎么行,这是你给佳佳买的。”

许辉从怀里掏出烟盒,“没事,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拎回去。别客气,不吃也是浪费了。”

秦姐笑得眯起眼来,“今儿真是撞大运了,托佳佳的福还能吃到好东西。”她兴奋地拍了拍吴景安手臂,“快来看看,想吃啥!哟,这味,是榴莲,太冲了,我可吃不了,哎,小吴,你不是最爱这东西吗,”秦姐从袋子里掏出两盒剥好的榴莲放在他面前,“便宜你了。”

吴景安对秦姐笑笑,“晚上吃太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了,你吃吧!”

许辉抽出一根烟递到他面前,“抽吗?”

吴景安压抑着心中怒火抬眼看他,许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吴景安却硬是能看出那隐藏在狐狸皮下的奸笑。

按现在吴景安的心情是一句话,不,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

这种人,说句俗话,就是该老死不相往来。

可许辉显然没这种自觉,反而死死抓住他的弱点,可劲儿折腾。

当着秦姐的面,吴景安能怎么样。若是不搭理,转脸走人,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低俗的传言。

光是秦姐那一关,他都难过。

吴景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嗓子不好,不抽了。”

许辉收回手,垂下眼,一副失落落寞样,勾出秦姐强烈的母性情怀。

吴景安和许辉之间的传言她多多少少也听了些,埋怨的一巴掌拍在吴景安背上,“大男人的,抽个烟怕什么,刚才也没听你说什么嗓子不好。行了行了,你们哥俩好好聊聊,我把这吃的拿去分一点给电气的小丫头。”临走前,她指着吴景安鼻子警告地说:“不许欺负人许少,看你这样,人许少又不欠你的,跩什么。行了,大男人家的,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我走了。”

吴景安彻底无语,女人的想像力真是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瞅瞅自己这小身板,欺负?到底谁欺负谁啊?为毛那恶人什么都做了,却成大家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王子;又为毛他什么也没做,反倒落个恶心□□的称号。

他真该出去瞧瞧,许人窦娥六月飘雪,就没老天可怜他吴景安八月飞霜吗?

秦姐走后,屋子里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辉手里的烟盒被他捏来捏去,踌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你……你家钥匙还在我这。”

说完,许辉真想抽自己两嘴巴,活到这么大没低过头,也没好好跟人道过歉。

有些话,他是真说不出口。

可他也知道,若是不说,有些事,很难再开始。

吴景安正摆弄着手机,听他这样说,头也没抬,伸出一只手放在桌上,掌心朝上。

许辉心烦地攥紧了拳。

半晌后,吴景安收回手。

既然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又何必多说这一句。吴景安不想和他争和他吵,一把破钥匙而已,他只要记着回去把锁芯换了就行。

许辉盯着他低垂的头,怒气一点点攀上心头,他把烟盒扔在桌上,造出很大声响。

他说:“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吴景安连眼皮也没掀一下。

许辉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冲到喉咙口,堵得他难受。

“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吴景安下午没休息好,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许辉怒道:“吴、景、安!”

吴景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蒋路打来的,他接通电话和那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完全忽视对面坐着的“人类”。

许辉坚持到半夜两点才走,也是因为秦姐实在困得招架不住,趴在桌子上哈欠连连。

许辉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临走前他看了吴景安一眼。

回到车里,他给廖胜英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廖胜英快疯了,“老大,现在半夜两点多,你喝哪门子酒啊!不行不行,我老了,疯不动了,改天改天啊!”

许辉扔了手机,调转车头开回市里。

他知道自己是犯贱,贱到无药可救了,才会一次次拿热脸来贴某人的冷屁股。

二十六年的骄傲通通丢了,他都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了,某人还是不领情。

够了吧!他的自尊也只允许他做到这一步了,再来一次,他真会跺了自己双脚。

吴景安,不过一个吴景安,大过天了???

他有的是想扒着他的大腿交朋友的人,有的是供他消遣发泄的尤物,他怎会让自己拴死在这棵秃树老树枯树上!

车子疾驰在深夜公路上,带着不满的烟尘杀回市里。

从明天起,他要做回认识吴景安之前的许辉,游戏人间的二世祖,许辉。

吴景安,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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