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传说是神鸟凤凰居住的巢穴所在地,他们老了以后会化成火焰,烧成灰烬,灰烬堆积在山上,越堆越高,最后就变成了山……”老人家一边给曲灵的茶杯兑上了水,一边说道,“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老人家编出来的故事而已。”
“婆婆,谢谢。”曲灵端起茶杯,啄了一口。在经历了一天的颠簸之后,曲灵终于到达了凤凰山脚下。这里虽然属于天都市的管辖内,但是已经到了极偏的山区。路上都是碎石,让曲灵颠簸的肠子都要打结了。结果下了车以后,还走了一段路才看到这个小村落。幸好曲灵的行装不多,不然可要累死了……
“不客气。我在这住了好久了……有人来串门我才高兴呢。”老婆婆笑眯眯的说道,脸上的周围都堆成了深深的沟壑。
说来也巧,曲灵下车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往前走了没两步,便碰上这个老婆婆。热情的老婆婆带着曲灵来到了自己正位于凤凰山脚下的家里。
曲灵的精神恢复了一点,从来没发现自己还会晕车,看来只是以前颠簸的力度不够而已……四处打量了一番,曲灵新奇的问道:“婆婆,你家里怎么这么多野兽皮毛啊?您是猎人?”
老婆婆笑笑,点点头,“是啊……住在这附近,不然还能靠什么生活呢?山地不适合种田的。”
曲灵更惊讶了,“您多少岁了啊?”
老婆婆笑着说道:“还挺年轻的,才一百零几岁。”
曲灵的脑门挂下几根黑线,几岁才叫年轻,前面加个一百……曲灵笑着说道:“婆婆,你心态真好啊!看起来也根本不想一百多岁的样子。”
老婆婆摇摇手说道:“还行,还行。”
曲灵想了什么。忽然问道:“婆婆,你住在这多少年了?”
老婆婆说道,“生在这,长在这。”
曲灵的心中沸腾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婆婆你……呃……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在这山上?”
老婆婆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的眼神又些怪怪的看向曲灵,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晌,老婆婆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有。有的。”
曲灵激动的站了起来,“是什么?”
“山鹰!”老婆婆认真的说道,“这山里有一种山鹰。很特别的,和别的地方的鹰都不一样。”
“山鹰?”曲灵一愣。
“对啊,我知道有很多盗猎者会来偷猎呢,能卖很多钱哦树宗全文!”老婆婆说道。
“哦……这样啊。”曲灵有些失望的坐回到椅子上。是啊,她能指望一个老太婆知道些什么呢?即使旁边曾经有凤凰栖息过。也不代表它会被普通人看见吧。
“姑娘,你想找些什么啊?”老婆婆反问曲灵,“你可以告诉我啊。”
曲灵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啦,你应该不会知道,谢谢。”
老婆婆见曲灵又低头喝起茶来。似乎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便释怀的一笑,“那行。我去做饭。等会我们再聊。”
曲灵笑着点头,“太麻烦你了,婆婆。”
“没事……”老婆婆起身离开,留下曲灵喝着茶发着呆。
天色已经晚了,明天一早就上山吧。曲灵想着。可是那地图所标准的山脚到底是哪里呢?唯一的标识似乎是一棵古银杏树,就算这老婆婆不知道山上的事。山脚下的事情总该清楚吧?等下还是问一问好了。
打定了主意,曲灵便站起来。在屋子里随意的转悠着。
老婆婆的家就是简单的砖房,房子虽然听老婆婆说好像有了很久的年数,但是却都完整干净。看来还有人帮她修葺房屋呢,曲灵猜测。
墙壁上,挂有不少野兽的皮毛,有狐狸、狼,还有一件什么鸟类的羽毛编成的蓑衣……让曲灵觉得奇怪的是,这些战利品看起来并不像是放置了很久的,那应该是老婆婆的家人的战利品?
曲灵就这么东看西看的一会功夫,老婆婆忽然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了。“姑娘,饿了吧?饭菜好了。”
曲灵赶紧帮忙摆放菜品,简单的两菜一汤摆上了桌,两副碗筷也摆放好了。曲灵奇怪的问道:“婆婆,就我们两?”
“对呀。”老婆婆已经坐在了桌前,“别客气了,快点吃吧。”
“可是……你家人呢?”曲灵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触到老婆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我就一个人。”老婆婆笑起来,还有些羞涩的说道,“我没嫁人。”
“啊?”曲灵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巴,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婆婆,我太没礼貌了。”曲灵脸红的说道。
“没事。”老婆婆大方的摆摆手,“奇怪也是正常的反应。我可是正宗的老姑娘了……呵呵。”
曲灵只好附和着笑笑,又问道:“可是,婆婆,您说您是猎人,意思是以前还是现在?”
“现在也还是啊。”老婆婆回道,“喏,这些都是我自己打的。”
曲灵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老婆婆弓着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追赶野兽的画面……“您身板可真硬朗啊!”曲灵有些感叹,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就是再活一百年,我也照样打猎。”老婆婆自信的说道。
“嗯,我相信……”曲灵被老婆婆的精神状态给打动了,顿时忘记了所有疲劳,年轻人的活力被激发出来,“那我们吃饭吧,婆婆。”
“嗯,好,你别客气啊,粗茶淡饭,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吃。”老婆婆说着,开始吃饭了。
曲灵夹了一块肉仔细的吃了起来,这应该是野鸡肉,味道很鲜,肉也有嚼劲。曲灵咬下一口肉,又吃了口饭,然后继续啃着野鸡肉煌煌箭芒。
哎?老婆婆站起来干嘛?曲灵奇怪的瞄到老婆婆端着碗走了。
不过,没一会,老婆婆又回来了,手上依然端着满满的一碗饭。
“婆婆,怎么了?”曲灵问道。
“没事啊,我去添饭。”老婆婆说道,“你快吃啊,别客气。”
“添……添饭?”曲灵看看老婆婆的碗,明明就还是一碗啊,添到哪去了?曲灵点点头,继续吃饭,不过她的眼神不再注意饭菜,而是偷偷的注意起老婆婆来了。
老婆婆夹了一筷子蔬菜放在碗里,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曲灵再一次的惊呆了,老婆婆一口尽然扒掉了碗里两成的饭……老婆婆嘴巴咀嚼的香喷喷,一会便咽了下去,又开始第二口。
曲灵吞了口口水,没说什么,便低头下去吃饭了。
老人家的食欲这么好?一百多岁还这么能吃?看来能打猎也不是假话呢。曲灵想着,不过怎么就觉得这个老婆婆有点厉害的过头呢?
一抬头,老婆婆再次拿着空碗站了起来。
“婆婆,您吃的真快啊……”曲灵正好对上了老婆婆的眼光,只好讪笑着说道。
“还好啊,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吃饭这么慢?跟蚂蚁似的……”老婆婆笑着说了一句,果然又去添饭了。
曲灵的脑门挂下几根黑线。面前的菜怎么不知不觉的已经下去一半了呢?好像自己才只吃了一块鸡而已啊……
“姑娘,你怎么还没吃啊?”老婆婆看着面前的饭只吃掉了一个小坑的曲灵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曲灵心道,我已经在努力吃了好不好……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说,只是越发的觉得这老婆婆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婆婆,你知道这山上是不是曾经烧过大火?”曲灵故意说道,楚叶说过,最后一只火凤是在这山上欲火涅盘的。
老婆婆的脸果然露出一股奇怪的神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曲灵心中开心的叫好,表面上却佯装镇定的说道:“听别人说的。”
老婆婆回道:“是有一年发生过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不过那火却只在山顶上,没有蔓延下来。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损失一些树而已。”老婆婆说的似乎很平淡……
曲灵赶紧趁热打铁的问道:“婆婆,我听传说,说这凤凰山上真的住着凤凰呢,会不会是您把凤凰看成是火了?”曲灵随口的瞎邹道,希望能看出老婆婆到底是不是知情人。
老婆婆的眼睛闪烁了一道让曲灵觉得很诡异的光芒,但是瞬间就消失了。她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来找凤凰的?早说嘛,很多人来问过呢。明儿你自己上去找呗。”
“啊?”曲灵一下呆住了,没想到自己掩饰来掩饰去的话题,竟然被老婆婆直接道破了。“我……我是……我不是来找凤凰的。”曲灵有些不好意思的否认道,但是她也没有说我是来找凤凰留下的宝贝的……
“哈哈,没事,你找什么也不关我老婆子的事情啊。”老婆婆又和蔼的笑了起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啊。”老婆婆忽然说道。
曲灵往前一看,菜已经被吃的只剩三两筷了,对着老婆婆笑笑,曲灵只好闷头吃起了白饭。这老婆婆越来越让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