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龙啸秦恨恨地说道:“娅珈族人不但修为奇高而且出手凶残之极,遭他们毒手之人,都死无全尸……当时我们拼命抵抗,却奈何他们不得,族里的好手伤亡殆尽,若非炎儿他爹以命相救,恐怕我也难逃一死啊。【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见龙啸秦述说时脸色凄苦,眼中充满悲痛愤怒,显然是又回忆起当年那痛苦的景象,龙蕊心中也极是难受,便轻声说道:“咱们打不过他们,想必是他们人多势众。”
龙啸秦苦笑一声,说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听到这里,龙蕊脸色苍白,瞪大了双眸,紧紧咬着红唇,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几条小鱼靠在水面之上,久久不散,似乎也被这个悲伤的故事所吸引。
过了一会儿,龙蕊才问道:“爷爷,那当初你们是怎么脱险的呢?”
龙啸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才说道:“幸好,当日有一位高人途径此地,若非他仗义相救,我们龙家满门只怕就此横死荒野。”
“那位高人是谁?这么厉害,能打败三个娅珈族人,那可是咱们的恩人,得好好谢他才是。”
龙啸秦摇摇头,叹道:“这位高人没有告诉我真实的名字。”他却故意加了个真实二字,因为他的确不知道黑摩天的真名,他现在既不想告诉孙女此人便是死圣黑摩天,却也不算欺骗他。
果然,龙蕊生性粗枝大叶,并未在意这个细节,只是不住地点头。
“可就在最后一个娅珈族人垂死之际,却施了暗算,他同时放出了九枚毒针,直刺那位高人,那位高人自然轻而易举地便接了下来,反手一掷,那发暗器之人便被这毒针洞穿心脏,登时毙命!可就在此时,却听见有人一声惊叫,我心中一紧,回头看时,却是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人躺在下面,另一人压在上面,倒在下面的是你母亲,压在她身上的,就是炎儿的娘。原来,那人发出暗器,根本不指望能伤到那位高人,却是暗中将三枚毒针射向你母亲,千钧一发之际,炎儿他娘扑到她身上,挡下了这三支毒针!”
龙蕊颤声道:“原来四姨她、她是为了救我娘才……”说到这里,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声音也哽咽起来,抽泣几声,再也说不下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龙啸秦长叹口气,伤感地说道:“当时她们都已经怀孕,而你四姨即将临盆,那位高人立即用丹药跟魂力暂时护住了她心脉不至被毒气所伤,当晚,她生下炎儿后便撒手人寰,你母亲因为受了惊吓,加上你四姨的死让她悲痛不已,半年后,生你时难产,也跟着去了,唉……正是如此,炎儿出生前便被毒素伤了脑子,虽然极力治疗,但无奈娅珈族的毒药太过厉害,多少留下了些病根无法除去,所以他有时说话办事难免糊涂,多易忘事,你可要多体谅他,不要再与他为难才是。”
“是,爷爷,蕊儿今后再也不作弄表哥了。”
“好,好,乖孙女,这样做才是个当媳妇的样。”
“啊?什么媳妇?”龙蕊一愣,没明白龙啸秦这话什么意思。
“这件事本来一直瞒着你,但今天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炎儿的父亲为了救我而死,他母亲为了救你娘而死,对我,对你,都是恩重如山。所以,在你出生后,我便跟你父亲一起做主,将你许配给了炎儿——”
龙蕊一听这话,登时花容失色,双唇微微发抖,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道:“不,不,我不嫁给表哥。”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
“爷爷,我跟他完全是兄妹之情,绝对——反正、反正我不嫁他!”
说着,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动作太猛,以至于小木舟都在左右晃动,龙啸秦刚喊了声:“蕊儿,你听爷爷说——”
龙蕊却哽咽道:“爷爷,我什么都听您的,可蕊儿的终身大事,我不要您来做主!”说罢,周身泛起红光,纵身一跃,宛如一只轻盈的小鸟,掠着湖面,足尖点过一朵含羞的青莲,身姿柔美地稳稳踏上河岸,径直跑向远处。
龙啸秦知道这孙女的脾气,她只要不想做的事,再如何强迫,她都绝不肯做,唯今之计,只有慢慢地让她转过这念头才行了。
却说雷鸿悄悄从龙家溜了出来,一路倒也无事,径直便回家去。
边走边喜滋滋地寻思:龙家这单生意可真是没白下功夫,比预想的还赚得多!哈,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只要下功夫做好了,客户一定会满意的。
又忍不住偷偷拿出那一小袋银币来,反复在手中掂量几下,这是他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他每次收到货款后,都是如此开心,而且不禁开心,更有那么点自豪地想着:即便失去魂力,无法修炼,我雷鸿也不会是废物,我即便一辈子都是个平凡人,我也要做这凡人中的翘楚!
想到这里,忽然又奇怪起来,摸了摸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了,刚才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能看到那俩活宝的修为光华,可我从镇上过,周围的人又都好好的了,我还专门去望了望安谷兰大叔跟易市里的巡卫,也没瞧见有什么光华……唉,真是奇怪之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有勇气,有毅力,没什么事可以难倒我雷鸿!先回家去,买点酒肉,找段浪来庆祝下,哈哈!”
兴高采烈地走到陋屋之外,一抬头,脸色顿时一沉,笑容全无,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一个少女正站在屋门外,不是别人,正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段采环。
雷鸿望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情感地说:“真是稀客,段采环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对采环,他没什么好客气的,因为他知道,虽然刚才被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撞见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但以她高傲的个性以及她对自己的蔑视,来这里可绝对不是道歉的,而是另有目的。
果然,段采环一开口便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解除婚约?”
雷鸿皱起眉头,心头突然升起股怒火,这女人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年忌吗?
狠狠瞪了她一眼,打开门锁,自顾自地进屋整理买来的材料。
“喂,我问你话呢!”这女人见他不搭理自己,提高了音调。在她看来,这个讨厌的废物就是成心要跟自己做对。
“我没有名字吗?”雷鸿回敬道。
“姓雷的,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愿意解除婚约?”采环压住心头的怨气,说道,“你迟迟不肯解除婚约,是不是想报复我跟段宁在一起的事?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把话跟你说清楚,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雷鸿听了她的话后,没来由地厌恶起来,这个没羞耻的女人,亏她说得出口!
根本对她没半点兴趣,她却傲慢到以为自己是天仙美女,人人都巴不得跟在她后面当条狗。
“够了,段采环,我想先请教你一个问题。”雷鸿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怒道,“你知道什么叫‘年忌’吗?!”
采环不以为然地说:“知道,那又如何?”
雷鸿一指床头的骨灰坛,压抑着满腔悲愤,大声说道:“既然知道,你不顾年忌的习俗,当着我父亲骨灰的面要求解除婚约,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雷鸿的怒火一点也不夸张,可以这么说,在南疆,如果有人在年忌期间违反习俗,提出婚嫁之事,必定是对死者极大的侮辱。因此引发的血案也举不胜举,不少要好的世家也曾因此反目成仇。
采环嗤笑了一声,不屑地瞥了骨灰坛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就你这废物也配提什么年忌?笑话!哼,你跟你那白痴老爹一样,自己遭罪不说,还要拉着别人,不让旁人好过!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越说越气,好像自己遭了天大的委屈。
雷鸿双拳紧握,怒目而视,一字一字地厉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跟你老爹一样,都是白痴!自私自利的小人、软脚虾、害人精!”
其实,在镇上跟雷鸿相遇的时候,采环心中的念头非常奇怪:她期盼雷鸿大发雷霆,然后动手跟段宁打一架,当然,她是希望段宁打赢的,而且雷鸿被打得越惨越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某种女人特有的虚荣感获得极大的满足,向周围的人显示自己对这两人的重要性,因为在她自以为是的想象中,雷鸿一定是非常喜欢她,而且暗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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