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怡公主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怎能由得常氏轻狂,便吩咐含贞领着三五个丫环端了凉水去门口泼溅,说如若依旧在此纠缠,下回泼的便是滚水。
这一举动,不但没叫常氏有避退之心,反叫她更加激愤。想她今日来此,便是要叫沁怡公主那泼妇服软认错。可如今,人是在陶府没的,那公主不但不羞愧,依旧这般张狂,竟一丝歉意都没有,这沈氏也算是白死了。
景华见夫人脸色凝重,便劝道:“夫人何苦一定要与沁怡公主争个高下,可知事情若是闹大,八王爷也会不高兴的。毕竟公主与瑾王爷交好,八王爷这些日子不正想拉拢瑾王爷,咱们可不能因一时之气,坏了王爷的事啊。”
常夫人闻此,十分的不以为然,“你活了一把年纪,总是畏首畏尾的,可知我如今并非冲着沁怡那丫头,而是杀我儿子的仇人尚芷容那毒妇。原也是王爷让着公主,才没抓了尚氏千刀万剐,眼见我儿子的忌日就到了,整二十年了,我总得做些什么,叫他安息才好。”
景华只觉的夫人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理智,即便再恨尚氏,也不能将自个赔进去,若是今日之事办不好,必定会招来八王爷的斥责。王爷这半年来统共才来了府上五次,难不成硬要逼着王爷再不过来了?
“夫人稍安勿躁,您不是已经结果了沈氏,心里这口气也该顺了。那沈氏好歹是尚芷容的儿媳,她死了。尚氏心里一定不好受。”
“死个沈嘉萝算什么,这才刚刚开始,我头一个就要将陶府搅乱,叫那尚芷容不得安稳。倒比直接杀了她,痛快的多。咱们不急,慢慢来就是。”
常氏叫门不开。又纠缠了一会儿,才领着众人离开,想着往后日子还长,隔三差五便来这陶府门口闹一闹,就不信堂堂陶家,能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若是按着原先的脾气,沁怡公主早就叫人打了常氏解气。可若是将这事摆在台面上,到底是自个这边理亏。沁怡公主寻思着,越发肯定沈氏之死是常氏所为。既有了这个猜想,便全力差人去查验,只等拿住了确实的把柄。再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积怨尽数算清了。
易岚昨夜在沈氏的坟前守了一夜,今早才回来。易岚回来的时候,常夫人已经离开,并未撞见,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到了门口,见一地的水,问看门小厮缘由,那些个小厮自然不敢多说,只说春日里天干物燥。公主叫撒些水,少些浮尘而已。
易岚一夜没合眼,疲乏的不行,也没心思多问,便叫映兰回去静园给良辰复命,自个领着顾尧回了景岚居。
良辰好几日没见映兰。想念的不行,映兰一进屋,就张罗着她过来身边说话。
映兰这几日也未好好梳洗,只怕身上的尘土脏了屋子,便急着去沐浴更衣才去良辰身边回话。
映兰回来这一会儿,只觉的耳根清净,原想着是缺点什么,在浴盆中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打进门就没见过小酌,便问了申儿一句。
申儿便将当日之事与映兰如实说了。映兰听后,恨不得从浴盆里跳出来,口中念叨着:“原是我糊涂,临走时也没将房门给锁了,倒给了那蹄子撒野的机会。少夫人只打她手板,怎不撵她出去。”
申儿想起这事,到如今还是心有余悸,“姐姐没瞧见,陆嬷嬷下手狠辣,几下就将小酌的手打的血肉模糊,听宝雀说,小酌的手即便不废,也不能恢复如常了,想想也是可怜。”
“你倒是心软,若是当日小酌那蹄子心思一歪,将你住的屋子给点着了,你还有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申儿闻此,也觉的是这个理,便没再说什么了。
映兰梳洗完毕,便急着去良辰跟前回话,良辰有好些体己话要与映兰说,屋里也未留人,便将映兰拉来了她身边坐下。
“才几日不见,你都瘦了。”
“山上不比府里,自然辛苦些,好歹一日三餐有府上来送,否则奴婢还不知能不能回来见着您呢。”
良辰知道这丫头又在犯矫情,便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易岚呢,他如何?”
“少爷还好,在咱们跟前也未落泪,悲伤有时,少爷心里明白,少夫人就放心吧。”
只要是映兰说的话,良辰都信,想着易岚的心也要慢慢的平复,急也是急不来的,只是他身边没个体己的人关照着也不成,便问了映兰一句:“景岚居眼下也没个能主事的人,你可愿过去盯着。”
“少夫人这是要撵我。”
良辰闻此,抬手敲了映兰的脑门一下,没好气的说:“尽说傻话,我怎舍得撵你,只是旁人不比你心思细,放在易岚身边,我也不放心。”
映兰听了这话,倒是十分得意,忙问道,“少夫人就不怕我去景岚居伺候,岚少爷觉的我妥贴,便不放我回来了?”
良辰闻此,又想敲映兰的脑门,可映兰早有准备,往后一躲,良辰便没打上。
“成了成了,你这几日也累了,赶紧回屋歇着吧,我只叫顾怀青令安排了好的过去。”
映兰听少夫人这么说,这才放了心,因为她心里清楚,景岚居的差事不好当,府上多少眼睛盯着,若是有一点闪失,便会招来一通埋怨。自个虽然也挂心少爷,却也不能不为自个的前途着想。在这府上,哪有比留在少夫人身边伺候更好的差事。况且她与少夫人是交了心的,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映兰多的是话与良辰说,硬是叫她回去躺着,也是躺不住,便要守着良辰说话。
“这几日奴婢不在府上,梧桐可有过来招惹您?”
“你若不提,我都忘了咱们府上还有这个人呢。原不是说要送她回老家,这几日倒没听说什么。想府上如今事多,又有谁能顾得上她呢。”
映兰闻此,忙应道:“她到如今还赖在府上不走,难不成还有脸惦记咱们少爷,少夫人放心,我一会儿便去管家那边说说,叫他尽早打点了。”
“你这丫头,梧桐的娘亲刚去,咱们便急着撵她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她好歹是陶府的老人了,若是又打定心思不走了,便叫她留下也好。”
“少夫人可是糊涂了,那样心肠毒辣的人,怎能再留在府上,莫不是要她养好了精神,再来害您?”
映兰这话说的倒叫良辰听不懂了,梧桐过去虽对她不敬,却也没动什么歪心思来害她,映兰未免太过心急,竟口不择言起来。
“我知道你是疼我,可那梧桐除了费些小心思去招惹易楚,到底也未真的对我怎样。我亦不是容不下她。若是易楚愿意,再接她来身边伺候也不是不行,最主要是她梧桐的心思,若是她真想离开,我自然不会拦着她。”
映兰寻思着,只在心里念着,少夫人不知我还不知,若不是怕少夫人知道伤心,便早将梧桐母子合谋害少夫人小产的事都说出来了。可这事迟早是要说个明白的,只等少夫人平安诞下小主子,便要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说来评评理。梧桐不走倒好,总也要让她为自个的坏心思付出些代价。
到此,映兰也不愿再提梧桐,便换了话题说,“方才奴婢一进屋,就见门口摆着个大石头,听说是瑾王爷叫澄姑娘送来给咱们镇宅的。”
良辰知道自打上次在宫中偶遇瑾王爷,映兰的心里便存了个疑影,虽然她守着丫环的本分,没有多问,可一旦心生疑惑,便会出现嫌隙,一味的瞒着她也不好,便只与映兰说,确实是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瑾王爷,两人之间是有些误会,所以那日瑾王爷才会对她那样不客气。
映兰想着少夫人既愿与她说这事,便是信她的,如此也不好再深究,只担心瑾王爷往后再刁难,便不好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良辰便催着映兰回去歇息了。良辰也得闲,又拿起小肚兜缝起了昨儿绣了一半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这时节绣桃花,也算应景了。
午膳是映兰亲自准备的,最合良辰的口味,良辰吃了满满一碗饭,也算着这些日子用的最多的一次。
“春笋瑶柱汤清甜可口,盛碗给岚少爷送去吧。”
映兰闻此,赶忙应道:“方才已经叫人一样的菜色送去了景岚居,少爷这会儿该也吃上了。”
良辰听了这话,才安了心。
傍晚那会儿,沁怡公主亲自来了静园。良辰原还在软榻上小憩,见着公主来了,翻身就要起来。
“你躺着别动,叫她们拿个软枕过来,我陪你躺着就是。”
沁怡公主话音刚落,陆氏就十分殷勤的奉了个软枕上前,含贞哪能叫旁人进了公主的身,半路拦了下来,仔细查过,才小心的垫到公主的身后。
沁怡公主想与良辰单独说说话,便遣了众人出去。
良辰虽常与公主在一处说话,但少有这般亲近,眼见就像民间一般的姊妹一样,躺在一处闲聊。公主先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可这心里却也说不出的安稳。这便是常听人说的亲情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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