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顾怀青知自个不便久留,便起身行礼告辞了。【高品质更新】走时还十分小心的向易婉递了个眼色。
易婉瞧着,知道怀青是有话要与她说,只稍稍坐了一会儿也告辞离开了。
这会儿雨已经稍停,只是天色依旧不好,想着下午是该有场大雨的。
易婉刚领着洛水出了静园,便吩咐洛水去库房拿些红枣桂圆来,说是想煮粥来喝,补补气血。
洛水见小姐总算有了胃口,哪敢耽搁,赶紧应下,便往库房去了。
易婉见洛水走远,瞧瞧四下无人,便拐去了一旁的侧院里,顺着小路走了不远,便见顾怀青低头站在树下,虽看不清表情,但从方才用膳时的神情来看,依旧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易婉正寻思着,顾怀青便听到了脚步声,抬眼一瞧是易婉来了,这才觉的他们二人的确是心有灵犀,便快几步上前,来了易婉身边。
“方才见你吃的不多,怎么,还有心事?”顾怀青说着,牵易婉到一旁的树下靠着,十分疼惜的摸样。
易婉知怀青因为连夜处理翠竹的丧事,光瞧神情就只他这会儿是疲惫不堪,怎么还敢让他忧心,赶紧应道:“昨夜良辰陪着睡的,心里很踏实,只是夜里梦靥,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今日才瞧着疲惫。不打紧的。”
顾怀青闻此,实在很想将易婉揽进怀里。只是这里到底不是个能随心所欲的地方,万一有人经过,见他俩如此,他与易婉便再无可能了,于是只轻轻的握了握易婉的手,安慰说:“今日全靠少夫人,事情办的也很顺利,少夫人还亲自念经超度,想着翠竹也能安心的往生了。你一切放心,那边我会时常差人去烧纸上香。总之此事已过,往后再不要多想。”
易婉想着对翠竹也算是仁至义尽,这下心里也是释然了,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顾怀青瞧易婉神情还是略显萎靡,心中也有疑惑,犹豫再三。才问道:“这几日,少见你与段夫人走动,可是生了什么嫌隙?”
易婉只怕连累怀青,不想他知晓其中隐情,便抿了抿嘴说:“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这几日公主事忙,无暇顾及淑颖姐姐。淑颖姐姐借机与大哥重修旧好。两人眼下如胶似漆,自然没有闲暇时光,招呼我这个姐妹了。想着过去我与淑颖姐姐腻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够多了,即便是死生不再往来,倒也不会太想念了。”易婉说着,也觉的这话说的重些了,于是又抬眼瞧着顾怀青笑了笑说,“我们姑娘家之间的事。你怎么会懂,我知你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又忙碌了一个晌午,可别在这里耽搁了,还是赶紧回屋去小睡一会儿吧,否则下午府里事情多起来,可又要忙了。”
顾怀青听易婉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过问,眼见天空又飘起了零星小雨,顾怀青只怕易婉淋在路上,便也长话短说,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到了易婉跟前,要易婉打开瞧瞧。
易婉见这锦盒精致,上面的图腾似是尚银楼的,想着该是首饰,于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打开了盒子,没成想锦盒里不是步摇也不是链子手环,是一挂精致的缨络坠子。
易婉见此,十分的欢喜,赶紧将这缨络坠子拿出来,见这一条一条一缕一缕的银链如丝,好是精巧,真是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
顾怀青见易婉喜欢,心里也跟着高兴,柔声解释说:“这些日子一直想送你些东西,留在身边作个念想,却想着你什么都不缺,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只知道你得闲的时候喜欢绣香包,也听你说过香包上的缨络总是打不好,我就想着若是有现成的缨络,你便可以省点力气了。只是普通的缨络并不衬你,黄金俗气,还是这白银缨络更显光泽。便自作主张叫尚银楼打了这一对缨络,虽然工期长了些,总算做工不俗,很是精致。”
易婉平日里就觉顾怀青体贴,却不知他连这些细微处都帮自己想到了,心里既欢喜又自责,想着自己到底没为怀青尽一丝的心力,眼下也是既惭愧,又自责。
顾怀青瞧着易婉不说话,心里正纳闷,易婉便将缨络放回了锦盒中,小心的揣在袖中,红着脸说:“你心里总惦念着我的安慰,我又何尝不是日夜牵挂着你,这对缨络往后便是咱俩的信物,等我绣好了那对荷包便将这缨络缀上,咱们各自戴一个在身上,甚好。”
顾怀青闻此,心里十分的舒畅,赶忙应下,难掩心中的喜悦,还是忍不住拥了易婉入怀。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沁怡公主差含贞来传话,说是明日要入宫给安婕妤问安,要良辰好生准备着,除了寻常随身之物,任何利器都不可带,也只能带一位随侍身侧的人。
若是让良辰选,自然是想领着映兰去的,只是映兰虽然处事稳妥可性子开朗话多,到底是不适合去宫里那样肃静的地方,倒是青鸾,性子沉稳话也少,单说入宫这事,却比映兰合适的多。
良辰原先并未察觉映兰对青鸾的不瞒,还是易楚私下里与她说了,才寻思过来,见映兰这几日话也少了,脸色不好,也不爱笑了,便将尚银楼掌柜孝敬的银簪挑了两支赏她,自个留了两支,其他六支便分送去了公主处和易婉,淑颖院里。待映兰如同姐妹,确实不薄。
只是映兰性子敏感,到底是容不下青鸾和青鸢姐妹俩,再加上那青鸢年岁小,不懂规矩,念着前仇,偶尔说几句风凉话,可算是将映兰气的不轻。
这日晚膳过后,易楚正与良辰在里屋说话,青鸾在外屋侍候着,小酌忽然火急火燎的进了屋,青鸾见此,正要去拦,小酌便一把将青鸾推开,没好气的说:“和你妹妹一样,都是下贱坯子。”说完便进了里屋去。
小酌方才声音虽小,却全都入了良辰的耳,良辰这会儿正为到底领谁入宫犯难,见小酌又进屋搅合,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却也不想发火,于是没好气的说:“咋呼什么,有话好好说,不知这静园是个清净地,容不得张狂的人。”
小酌平日里依附于映兰,对院里的粗使丫环都是颐指气使的摸样,也妄图当个副掌事什么的,眼见少夫人并不买她的帐,这会儿心里也是害怕,赶紧跪在了地上,回话说:“少夫人明察,奴婢也是一时情急,可知青鸢那丫头仗着自个姐姐得势,总是欺辱我们这些小的,不光偷了少夫人赏映兰姐姐的簪子,还抓伤了映兰姐姐的脸。那才叫真正的张狂呢。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否则咱们掌事可是要破相了。”
良辰一听映兰受伤,哪还能坐得住,起身就要往外走,青鸾知道自个的妹妹虽然为人莽撞,却还不至于干偷盗伤人之事,想着是被人栽赃,难能坐视不管,赶忙跪在良辰脚边,求情说:“少夫人明察,此事疑点重重,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良辰心里有数,也没心思管孰是孰非,只担心映兰的伤,便草草应下,未来得及只会易楚一声,便快步往后院去了。
易楚见青鸾和小酌都去了,想着良辰也是个急性子,只怕她因为疼爱映兰,会有所偏袒,回头自个难受,于是也批了件衣裳跟了过去。
小酌一路领着良辰来到青鸢与青鸾的屋里,一进门就见映兰跌坐在地上捂着颈子失声痛哭。
良辰知映兰寻常事情,是一滴眼泪都不掉的。眼下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至于此,自然心疼的不行,赶紧俯身上前,抓着映兰的腕子柔声说:“伤在哪里了,让我瞧瞧。”
映兰闻此,哽咽着说:“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再见人啊。”说着才缓缓的松了手。
映兰这刚松了手,便见一道足有两寸多长的血印子,触目惊心的印在映兰颈上,良辰本以为只是姑娘间吵架闹着玩,谁知竟下了狠手。
易楚刚进门,瞧着映兰颈上的血痕,也吓了一跳,赶紧吩咐小酌将映兰从冰凉的地下搀起来。
小酌闻此赶紧上前,与良辰一同将映兰扶在桌边坐下,才轻声问道:“主子,掌事伤势严重,咱们是不是请宋师傅过来?”
“可不要惊动了旁人。”映兰说着,望着良辰,“若是请了宋师傅过来,阖府上下都会惊动,如此丢脸的事情,姑娘可不必如此。只是皮肉之伤,抹些药膏就好。”
良辰想着映兰这会儿还顾虑这些,心痛不已,于是吩咐小酌,差院里的粗使丫头烧水来,要亲自给映兰清理伤口。
小酌得令,赶紧出去张罗,走时又狠狠的瞪了角落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青鸢一眼,说不出的嫌弃。
青鸾见映兰伤的这么重,知道青鸢今日是闯了大祸,与其等到少夫人发难,倒不如自个先来认错,于是几步走到青鸢跟前,硬拽着她到良辰跟前跪下,狠心质问说:“你快说,到底为何抓伤掌事,说啊。”
青鸢听了话,心里十分的惶恐,抬眼瞧着良辰,见良辰脸色不好,知道今日无论孰是孰非,这静园自个是待不住了,心里委屈,便抱着青鸾的腿哭喊着:“姐姐,我怕,我没有偷掌事的簪子,没有——”
良辰见此,心里更加矛盾,便回身望着易楚。易楚见此,知道良辰这会儿是没了主意,便上前几步在良辰身边站下,良辰心里这才有了些底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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