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婉瞧着易楚和良辰精神尚好,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于是上前往床边一坐,端过易楚手中的药碗说,“不喝也罢,瞧着精神是好了些,脸颊上的肿大抵也消了。Www..Com这是药三分毒,若是喝不下,就暂且省了吧。”易婉说着将药碗递给了洛水,洛水接过药碗赶忙应道,“想着这一帖药也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奴婢就拿去小厨房的炉子上煨着,这药力若在,少夫人回头还能再喝。”
易婉闻此,想着还是洛水心细,便点了下头吩咐说:“你去吧。”
洛水得令,将盛桂花蜜的罐子小心放在了桌上,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易婉瞧着那罐蜂蜜,赶忙说:“我昨日瞧着你喜欢拿蜂蜜佐粥喝,就拿了瓶桂花蜜过来给你。想着是今年最新鲜的,该是合妹妹胃口的。”
良辰瞧着桌上那罐蜂蜜,一脸的欣喜,瞧着易婉十分高兴的说:“姐姐送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自然是合我的胃口。姐姐早膳可曾用了,小厨房炉上还煨着米粥呢,姐姐喝一碗吧。”
易婉闻此,答应说:“已经用过了,就是过来看看妹妹和易楚,眼瞧着你俩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大半,想着这天是越来越凉了,妹妹的腿可是要加紧热敷着,否则真凉着落下的病根,往后可要遭罪了。”
“姐姐放心,我没事,只是经了昨日一事,我心里不安,虽然知道公主无碍,还是愧疚。觉的是自个将这事给弄砸了。”良辰说着抿起嘴巴,神情有些失落。
“不是说了再不提这事了。”易楚说着捧起良辰的脸,逼良辰看着他,“从开始我便告诉你。与公主相处是不能像对寻常人家的大嫂一般的。她是金枝玉叶。骄矜跋扈,对人对事也是心狠手辣,要的是愚忠的追随者不是互通心思的姐妹,你以为瞒着她是疼惜她,她却认为你这是背叛,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别再对她费心,更不用自责。咱们只过好自个的日子,再不与她牵扯就是。”
良辰听了易楚的话,是听一次哭一次。只瞧着良辰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易楚的手上,易楚虽然心疼,却要逼良辰正视这个现实,正要再说,良辰却弱弱的应道,“公主对我很好,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先送来给我,时常找我说话解闷,连家都愿意交给我管,她虽是天之骄女。却也是有人情味的。”
“傻丫头。”易婉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劝道:“妹妹若是因为与沁怡公主决裂而哭,倒不如哭哭路上饿死的乞丐,你只知公主待你好,怎么也不想想她为何对你好。”
良辰闻此。便将易婉的话听进了心里。寻思了半晌,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易楚见此才放了手,小心的将良辰揽进了怀里,柔声劝道:“好了,不哭了,不伤你怎能让你知道疼,往后长了记性,可别再轻信旁人了。”
易婉见着,也是伤心,本想着回府后的日子该是比在夫家好过些,没成想刚逃出一个冰窟又投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家再不是父亲在世时的避风处,是这世上最温暖也最冷漠的地方。如今家里的兄弟都各自成了家,有了自己的依靠和打算,而我虽然有怀青,却不能相守相伴,到头来也是自个度过这冰冷的漫漫长夜,依旧孤独。
易婉寻思着,眼角也沾了泪,刚转身抹了泪,丫环青鸢就进屋回话说苏家小姐苏缇过来了。
良辰一听是苏缇,当下又觉的烦躁了,想着苏缇还是不愿放过她,明明昨日刚在沐府见了一面,今日又找上门来了,眼下自个脸都伤成了这样,还怎么与她说笑呢。
良辰寻思着,正有些不知所措,易婉便说:“想着苏缇这丫头也是奇怪,这几日怎就日日往咱们府里跑,昨日你回门没有见上,今日可又来了,也不知是有什么大事一定要见上你。”
良辰闻此,与易楚对视一下,心立刻沉了下来,望着易婉问道:“姐姐说昨日苏缇来过,是晌午过来的吧?”
“不是不是,是你下午回来之前过来的。我记着那时我正在前边池塘喂锦鲤,眼见天飘起小雨,与洛水往回走时,正巧在回廊对面瞅见了她。那丫头许是急,只顾领着丫环一路快走,也没瞧见我,我嫌麻烦,也没招呼她说话,就匆匆回屋里去避雨了。”
“苏缇。”良辰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哼一声,“早该想到是苏缇她搞的鬼。”
易楚见良辰这神情,心里有些慌张,赶忙起了身吩咐青鸢说:“告诉苏缇说,少夫人身子不适,不便相见,让她改日再来吧。”
“让她进来。”良辰说着,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我必须见她,我要问问她清楚,我沐良辰到底哪里对不起她,让她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害死我。”
易婉见良辰如此,对事情也猜了个大概,便问:“苏缇知道那事?”
“昨日苏缇曾来府里找良辰说话,良辰惦记着沈氏和庶母,只与她寒暄几句就送她走了。想着那丫头心里该是不服气,也不知怎么就知了沈氏与庶母见面的事,一气之下便来府里向公主告了状。”易楚跟易婉解释完,便扶着良辰的肩膀说,“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有力气与苏缇理论。既然事情已出,也无回旋的余地,往后再别见她就是,何苦花大力气与那等人讲理。”
“我这心里憋屈,若是不与她理论,我怕是会把自个憋死。我待苏缇已经宽厚至极,她不但不感激,还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我定要亲手撕烂她的嘴去。”良辰说着拉开了易楚的手,挣扎着就要下床。
易楚见良辰这会儿根本就没理智可言,虽然不知良辰先前与苏缇有何过节,却无论如何都要拦着她,“苏缇的事早晚是要有个说法的,却不是现在,你如今这个模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见她。”
良辰闻此,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抬眼瞧着易楚,没有说话,易婉也未见过良辰如此,方才也吓着了,赶忙安抚说,“想着公主也是个要脸面的人,昨日公主听了苏缇的话,今日咱们若是为难了苏缇,便是不给公主脸了,自然不妥。往后的日子还长,还怕没机会教训她?”
良辰这会儿虽听不进去话,却也知不能再冲动犯傻,也不再挣扎,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不与她为难就是了,只是我今儿个必须见她一面,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去公主那里告的密。”
“你若真想知道,我去帮你问,你好好躺着别动。”易楚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良辰心里顾忌着苏缇手中还握着淑颖和易婉的把柄,若是不给苏缇个威吓,她怎能怕了,于是拦着易楚说:“你若让我见苏缇,我答应绝对不与她吵。”
易楚闻此,回身望着良辰嘟着嘴巴的样子,了解良辰的性子,想着若是自个今日不依了她,这丫头夜里该是睡不着了,寻思了半晌,才答应说,“你既然要见她,也不能单独见,我和二姐陪你就是。”
“婉姐姐在就成,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搀和女人家的事情,就去侧屋歇歇吧。”良辰说着偏了偏身子,往易婉身边靠了靠,一副不再退让的模样。
易楚见此,也只能答应,却还是担心良辰的脾气,只等交代易婉说:“二姐可好好看着她。”
易婉闻此,点了下头说,“急了不过是打那苏缇几个耳光,要不了她的命,三弟就听良辰的话,先去侧屋歇歇,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喊你。”易婉说着口气也是不好,心里的气愤不比良辰少。
易楚见这情形,只怪自己昏了头,竟把良辰交给性子刚烈的二姐劝着。出门之后也不敢走远,只交代青鸢在门口候着,若是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过来回话。
易楚一走,良辰就赶紧将幔帐放了下来,不想被苏缇瞧见她这狼狈的模样。
易婉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对良辰说:“妹妹打算如何治她。”
良辰闻此,想着苏缇这人是再不能信了,眼下苏缇是攀上了公主,光凭自个的力量怕是吓不住苏缇了,有些事也该让婉姐姐心里有数了,这才有意将易婉留了下来。
“姐姐一会儿只听我说就好,有些事先前不便明言,省的被骂成是在人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如今让姐姐亲耳听到也好,大家心里有数,往后东窗事发之后也有个准备。”
易婉见良辰这神情,怨毒中充满了杀气,是自个往常从未见过了,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轻唤了一声,“良辰——”还未等再说什么,青鸢便迎苏缇进了屋。
苏缇进屋之后,见易婉也在,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向易婉欠了欠身寒暄说,“婉姐姐也在。”
易婉不会掩饰情绪,却也怕太过冷漠坏了良辰的事,便点了下头,就将脸别去了一边。
苏缇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慢慢的走到良辰床边,干笑了几声说,“原先听说良辰姐姐受伤病了,清早起来就亲手给姐姐煲了猪脚汤。虽然食材是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东西,好在对皮肤恢复好。方才进门时,已吩咐梳云送去小厨房给姐姐热了,一会儿就能喝了。”
良辰闻此,隔着幔帐,有些漫不经心的应道:“妹妹真是好大的本事,眼下我们陶家什么事都逃不过妹妹的眼,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胆敢将这家丑给外传了。”(未完待续)
&^^%#指富为婚141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