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青瞧着易婉神情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是身子不适,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易婉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解释说:“方才小睡了一会儿,许是还未回过神来,倒是你,瞧着如此疲惫,今日不该让你随我去段府的。【高品质更新】”
顾怀青会意,牵着易婉在回廊边坐下,望着易婉,略显担忧的说:“先前沐姑娘出了事,那掳走她的贼人到如今都未抓住,事情悬而未决,大少爷那边许是也没了法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想着那掳走沐姑娘的贼人,也未必就是庞家,许是冲着咱们陶家来的。易婉你是陶家的女眷,出入自然是要小心些。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怕是也活不了了。”
易婉闻此,却并未在意,只应道:“我知道你疼我,却也不用那么小题大做,府里的事情都已经够让你劳心的,可不用总是顾着我。”
顾怀青瞧着易婉,越看越是心暖,想着自个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心中也有自己,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如今还能执子之手,也是人生之中的大幸。
顾怀青想着,将易婉的手拉到胸口,温和的笑笑,十分孩子气的说:“能这样的牵着你真好,再也不用远远望着了,这样真好,真好。”顾怀青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笑的就像个孩子,许他就是个孩子,毕竟才刚满十六的年纪。
易婉望着顾怀青,虽也扬着笑,但心里却难免惆怅,虽然如今还不用担心,但她年长怀青四岁,待到怀青风华正茂之时。她已经渐渐老去,这份情终究是没个归宿。
若是我再年轻几岁,若是我没有嫁去过谭家——
易婉寻思着,心里烦闷,眼睛也红了,却怕怀青瞧见多心,便靠进了怀青的怀中,轻声说:“眼下洛水已经回来了。咱们平日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若是我心里惦记你,该如何是好?”
顾怀青还沉浸在这喜悦之中,也未发觉易婉的异样,心里似早有准备,便应道:“咱们在这府中想见,多少有些不便。若是你心里惦记我。你就佯装出门采买胭脂水粉,我便装作出去办差事。虽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是眼下。咱们也只能如此。”
易婉闻此,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以也只能点头答应了。Www..Com只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一旦被人撞破,怕是要闹的天翻地覆了。
而洛水那边要不要知会,也是个问题。
只是这情来的着实不易,即便是再艰难。也是不舍得放手的。
易婉正琢磨,怀青才松了手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大少爷房里回话了,眼下都已经初秋了,夜里风凉,婉婉你夜里不要贪凉,无论如何都要掩了窗。”
易婉听了这话,也起了身,边帮怀青整理衣襟边说:“你也是,这家事大大小小,没有个能忙完的时候,也别熬晚了,小心身子。”
怀青闻此,仔细的盯着易婉的脸,脸上扬着恬淡的笑,就这样静静的望了半晌,才十分满足的说:“本以为爹走了,这世上再没个真心疼我的人,如今有婉婉在身边,往后再也不寂寞了。”顾怀青说完,情不自禁的捧起易婉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而后笑了笑说,“我走了,你赶紧回屋去吧。”
易婉被这一吻弄的有些失神,只待怀青走远才回过神来,望着怀青渐远的背影,这才第一次体会心动的感觉。
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即便是与已故的谭家少爷也是没有过的。
易婉寻思着,甜甜的笑了笑,转身正要回房去,却听一柔婉的女声响起,道了句:“给大小姐请安。”
易婉听了,瞬间慌了神,赶忙回身望着那人,见那人脸上扬着淡笑,自个心里却比方才更加慌张,好不容易定下了神,才问道:“梧桐?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梧桐闻此,径自站直了身子,十分淡漠的应道:“大小姐与顾管家亲热了多久,奴婢自然就在这里站了多久。”
易婉听梧桐这口气满是嘲弄与不屑,言语又如此的轻佻,心中气愤,也没给梧桐什么好脸色,便说:“入府时学的规矩都教给猫狗畜生了?可知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就凭你方才说的那话,我便可以将你撵出府去。”
梧桐见易婉动了气,心中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依旧不卑不亢的说:“如今我已被少爷逐出了玉烟阁,无论眼下是被调来景馨园,还是将来被大小姐你撵出府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知道在这府内,无论是大少爷还是三少爷都是向着沐良辰的,段夫人和二夫人无用,公主那边我确是说不上话的,若是大小姐您能怜悯,送我回二少爷身边去,我保证,今日的事,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往后若是大小姐有何吩咐,梧桐两肋插刀,愿供大小姐驱使。”
易婉听了这话,心中羞愤不已,没想到这梧桐平日低眉顺眼,十分懂事的样子,如今竟变成这般工于心计,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肮脏模样,实在让人痛心。
想着她与梧桐二人虽然是主仆,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如今竟也闹到这步田地。
记得不久前大哥一怒之下要将这丫头撵出府去,自己还为她求情。这力气算是白费了。
易婉越想心里越气愤,忍不住回道:“若是我说不帮,你要怎样,将我与顾管家的事情告诉大哥?”
梧桐知道易婉是她重回易楚身边唯一的指望,即便是两人如今撕破脸,若是能达到目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梧桐寻思着,便应道:“若是大小姐真的如此狠心,对我见死不救,那梧桐一个人死,黄泉路上未免孤单些。想着大小姐你是大少爷的亲妹,他得知此事,最多将您禁足,而顾管家,怕是要被大少爷清理门户了。”梧桐说着,向易婉挑了挑眉,早就失去了理智,“如此,我这一路上有顾管家作陪,也不会孤单了。”
易婉闻此,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手也握成拳头,仅用她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望着梧桐问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自己,将你这样恶毒的女子留在我亲弟身边吗?”
梧桐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眼泪从眼眶崩落,望着易婉回道:“大小姐,我从小到大如何待少爷,你可是都看在眼里,我可有一点照顾不周,让他不悦的时候。就连玉烟小姐与少爷接下婚约,我也是笑着祝福,并发誓要一生一世伺候好两位主子。当年,玉烟姑娘不幸去世之时,我都恨不得替她去死,因为我爱少爷,我不想他难过。”梧桐说着,有些哽咽,身子不稳,便倚在了回廊的柱子旁,才又接着说:“而她沐良辰又算个什么,入府不到两个月就与少爷定了亲,不过是一身狐媚子的工夫迷住了少爷罢了。大小姐你们为什么看不清,看看到底谁才是对少爷最好的人啊,大小姐。”
易婉见梧桐哭成了个泪人,也将方才那话听进了心里,也没开始那么气了,只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梧桐,你打小就聪明,为何这些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呢。旁的我自不必说,全凭易楚对良辰的心意,你便是无论如何都赢不过的。即便是我帮了你,让你回去易楚的身边,那你又要如何,可知这家里你能威胁我不帮良辰,也自会有人护着她,不让旁人算计她的。”
梧桐听易婉松了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跪在地下,十分虔诚的望着易婉说:“大小姐,梧桐心里不敢奢望其他,只要能重回少爷身边伺候,一定循规蹈矩,再不与沐良辰为敌。只要能回少爷身边就好,就好了。”
易婉闻此,一是担心怀青将来的处境,二是可怜梧桐,也就没了脾气,望着梧桐说:“你起来吧,我会为你想想办法,只是你最终能否回到易楚身边,还是要看那孩子的意思了。”
梧桐见有希望,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赶忙叩头谢了恩。
第二天一早,良辰去侧屋探望了下筠巧,便回屋去整理先前与易楚玩闹时,弄乱的野史杂记。
映兰仰在一边打盹,看样子睡的很熟。想着自从良辰出了事,映兰每次上夜都不敢偷懒,几乎都是彻夜未眠的。
良辰心疼映兰,怕她总是这么熬,早晚会扛不住病下的,于是又另安排了几个妥贴的人轮流上夜。只是映兰依旧是不放心,夜里也宿在良辰屋里的小床上,却也睡不踏实,所以白日多半是迷糊的。
良辰与易楚说话玩闹多半也是去院里,眼下这屋里只剩她自个,想要闹也是闹不起来了。
良辰正忙着,一个小丫环便叩门进了屋,瞧着映兰睡着,于是小声跟良辰回报说:“回少夫人的话,门外有个姑娘说要见您。”
良辰闻此,边忙着边问道:“哦?姑娘,是苏家小姐吧?”
那小丫环听了这话,赶忙摇了摇头说:“不是苏家小姐,看门的护院问,她也不说,只听说是个十分标致的姑娘。”
听到这里,良辰便停了手上的活,吩咐说:“领她进来,去正厅候着吧。”
小丫环得令,赶忙应下,便出去了。
良辰寻思着,也猜不到是谁,心里有个人,却寻思该不会是她。想着莫不是来投奔的远房亲戚,稍稍整了下头发,便出了屋子往正厅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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