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端午之日,本来临安城内就热闹;如今大江南北武林人士都群聚于此,因此整个临安城内的客馆、饭馆都挤满了人。北山派和南山派便包下了一家名叫‘万来客栈’的旅馆,这‘万来客栈’本是一位姓周的富户所开,名叫周半城。这周半城开了两家客栈,刚好花祖德让弟子打探附近的客栈,正好打探到了这两家客栈。周奕妹带领女弟子到南栋住下,而花祖德和弟子则是住在北栋,花祖德想这样两栋住宿距离不远可以互相照应。临安城内街头都是卖东西的,有卖武艺的各色人物都有。京城内都住满了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荷秋魔从较武场出来,带着弟子想找一家客栈住下,谁知都让江湖人士给占去了,找来找去,没找到一家客栈可以住了。刚好路过南栋时,见南栋都是女子在住宿,那些女子都穿着白裙,上身都穿着粉红色衣衬,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荷秋魔道:“这家旅馆难道住的都是峨嵋派女弟子?”阿贵道:“自从峨嵋钟师太被金人杀死后,好像再也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峨嵋派女弟子?”荷秋魔道:“我倒是听说江南有个南山派就是女弟子的,我那贤侄就是被南山派女弟子所杀。今日倒是让我碰见,我那林风贤侄死在这些女子手里,我非得替他报仇不可。”说完便来到‘万来客栈’南栋,南山派一名女弟子道:“这里我们已经包下了,你还是找别家客栈吧!”荷秋魔向那女子啐了一口道:“快叫你们掌门出来,我要替我侄孙儿报仇。”那名女弟子赶紧来屋内禀报道:“启禀掌门,外面来了一个驼背怪人,好似早上上擂台的那老头,他说要找掌门,还说要替他孙儿报仇。”周奕妹正在和钟万逊吃菜喝酒聊天,听弟子说此便道:“这老头和我南山派有什么恩怨?亲爱的,咱们出去看一看。”
周奕妹和钟万逊出了客栈,见荷秋魔面如三秋古月,发如三冬雪,须赛九秋霜,白眉毛,一双猫眼。荷秋魔如今虽老,这也是岁月不留人,年纪一般大了。但见其人依然硬朗,双眼炯炯有神。荷秋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来了这么多的女子,哪个是南山派掌门?”周奕妹道:“我便是,这位前辈来此何干?”荷秋魔道:“你们杀了我侄孙儿,我要替我侄孙儿教训教训你们。”周奕妹道:“你侄孙儿是谁?我们南山派怎么和你侄孙儿有牵连?”
荷秋魔道:“我侄孙儿是林风,本想你们会教训一下我侄孙儿,没想到被你们杀了。”周奕妹突然想起了林风之事道:“原来是你这驼子,当日你不是说你不管你侄孙儿了吗?再说林风在我周家所犯的案,十几条人命,再加上我师父的命难道就抵不过你侄孙儿一条命吗?你侄孙儿是采花贼,人人得而诛之,人人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呢!最后被我们围追堵截,自杀身亡,这算便宜他了。”荷秋魔气得眼皮一扬道:“那也是你们活该,今日我便要替我侄儿报仇。”话音刚落,只听一个老者在其身后道:“满嘴不讲理,你侄孙儿本来就死有余辜。”荷秋魔转过身子见来的正是花祖德,他记得上一次与这老者交过手,这老者却能用‘化冰掌’破自己的‘寒冰掌’。
荷秋魔见南山派和北山派弟子越来越多地包围着自己和弟子,荷秋魔本想教训教训南山派弟子,没想到这两派却是个形影不离的门派,今日见此如何下得了台。那花祖德本来在客栈与弟子吃饭,见钟万逊一进来便告诉有人来找茬,因此便赶来。荷秋魔要真是与这些人动起手来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便道:“我侄孙儿虽然该死,但却被你们以人多势众所杀。”花祖德怒道:“放屁,他是被我们围追堵截,走投无路,自杀而死。你若执意要替你侄孙儿报仇,那就是要和我北山派和南山派做对了。老夫随时奉陪。”
荷秋魔早已被激怒,便拿着狼牙棒一棍劈去,花祖德便闪身避过。荷秋魔从岛上带来的只有十二名弟子,如何是北山派和南山派弟子百来个人的对手呢?荷秋魔暴躁,因此便双手不听使唤地动起手来。南山派和北山派弟子便与冰岛弟子打了起来,荷秋魔棍棒打不到花祖德身子,见花祖德用长剑护身,荷秋魔的棍棒招招都能让他的长剑抵住,本来二人功力相当。只是当时在饭店里对打时,荷秋魔两手难挡北山派弟子的数双只手。
花祖德与荷秋魔斗了数十招,不分胜负,突然来了一女子喊道:“哪来的驼子,在此搅闹。”来的人正是宋奕欣,宋奕欣本来因为钟万逊过来找周奕妹,宋奕欣便赌气地离开客栈,到临安城各处走走散散心,如今刚回来,见有人与花师伯动手。宋奕欣功力本来甚好,她一出招,使荷秋魔只有招架的份。二人之力对付他一人,使他舞得满头大汗,正在为难之际,只有拼出了老命,不至于丢了面子。突然前方来了宋兵,一大队人马正往此地赶来。来的人一脸英俊,手里拿着金箫,后面跟着一个少年。来的人正是韩笑天和林晴,林晴大声喊道:“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打斗,目无王法该抓。”
花祖德停下手道:“大家且停手。”南山派和北山派弟子都停下手,韩笑天道:“花掌门为何在此和岛主打斗,你们可知这里是京城。太平盛世不得在此胡来。”花祖德道:“韩帮主来此得替我们评评理,此岛主一来蛮不讲理,说要替他侄儿林风报仇。韩帮主你也知道林风为人,他一世为非作歹,到处采花,死有余辜。害死我南山派北山派弟子众多,包括周家十几条人命。你说这样的人该杀吗?”韩笑天道:“当然该杀了,荷岛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荷秋魔道:“我也是想教训教训她们而已,今日算我倒霉,阿富、阿贵走。”荷秋魔便带着十二名弟子离开了此地。花祖德道:“韩帮主不妨来客栈与我们喝上几杯。”韩笑天道:“不必了,我们得巡城。最近我们在抓那个戴面具的采花贼,所以全城戒严。”花祖德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韩帮主了。”韩笑天便带着百来个宋兵又到各处巡逻。
荷秋魔受到羞辱之后,恼羞成怒,便带着弟子到了临安城外的农村内,见月色当空,刚要带领弟子到农夫家住宿。忽然听此屋内哭叫甚惨,荷秋魔和弟子来到门前,见屋内一条黑影一掌劈死一个农夫,那黑影怒道:“你从不从?”只听一个小孩哭得死去活来道:“坏人,你杀我爹爹,我和你拼了。”那妇人哭道:“我从你,你得放了我儿子。”那小孩哭道:“娘,你不能从了这坏人,我不怕死。”那妇人哭道:“你这傻孩子懂什么呢?”只见那黑影道:“管你从不从,留着这小子也是祸害。”刚要一掌劈死小孩,那妇人挡在小孩身前,一掌劈将过去,已中那妇人天灵盖。那妇人**奔裂,死于黑衣人之手。那小男孩见此便要扑过去与他拼命,荷秋魔看不过去怒道:“哪个贼人在此,强抢民家妇女。”说完一棍打去,那黑衣人闪身避过怒道:“臭驼子,少管闲事。”
荷秋魔怒道:“老子今天晦气,正要拿你这采花贼出气呢!”二人从屋内打到屋外,打了十几招,荷秋魔渐渐落在下风。荷秋魔道:“你是什么人,有这等武功。”那黑衣人嘿嘿冷笑道:“说了,你这死驼子,也不认得你爷爷呢!”荷秋魔被骂得青筋暴起怒道:“阿富、阿贵还楞着干嘛!”阿富、阿贵如梦方醒,其刚见二人打得快如闪电都楞住了,听岛主一喊,便都操刀向着那黑衣人斫来。那黑衣人正是黄老三,本来‘欲情毒’又犯,因此便来农家找妇人,见此家妇人还有三分姿色,便入内强逼。荷秋魔和弟子十三人与黄老三打得脱不开手,黄老三此时憋不住,正在犯困难受,便想要逃脱。
荷秋魔众人把他围成一个圆圈,黄老三便在圈中,他见薄弱之位一掌劈去,杀了荷岛主一名弟子。黄老三轻功一跃便上屋顶逃走了,荷秋魔道:“今天真是晦气,报仇报不成,抓个采花贼也抓不成,看来我得再回冰岛修练几年。”那男孩跑出来向荷秋魔施礼道:“多谢老爷爷出手相助,老爷爷武功这么好,不如收我做弟子,长大了我便要找这黑衣人报仇。”荷秋魔见他伶俐可爱便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孩道:“我叫姜涵芳。”荷秋魔道:“好俊的名字,芳儿,我本来也有个爱侄,可惜却心术不正,死在女子手里。今日你也拜我为叔公吧!”荷秋魔想要以此代替林风,那姜涵芳从小聪明伶俐,便跪下磕头便叫他‘叔公’。
荷秋魔很是高兴,姜涵芳道:“我爹我娘被这贼子杀死,也不知这贼人叫什么名字,我想把我爹娘埋了。”荷秋魔道:“好,徒儿们帮芳儿把他爹埋了。”荷秋魔埋了姜家夫妇之后道:“芳儿你和叔公到冰岛如何?”姜涵芳道:“孩儿听叔公的,叔公一定要教我武功,好让我替爹娘报仇。”荷秋魔道:“我答应你,看来我也没必要和他们开武林大会了,明日都回冰岛吧!”
临安城内的某地河岸种着一排排的柳树,那柳枝随风飘扬,月亮在空中照得明亮,梨树在桥旁傲然挺立着,那梨树开满梨花。一对情人正在梨树下拥抱着谈情说爱,梨树下二人便是周奕妹和钟万逊,二人自从荷秋魔打闹之后,晚上双双约会在西桥下相见。二人正谈得起劲,突然一条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周奕妹耳听风响道:“有人,万逊。”钟万逊怒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此何干?”原来来者又是黄老三,他刚从城外进来,见月光下一男一女的在此亲昵,便闪身过来。黄老三见是周奕妹,便内心荡漾起来,从柳树背后走出来哈哈大笑道:“周掌门我们又见面了,小美儿嫁给老夫,老夫教你上乘武功。”周奕妹怒道:“原来是你这个老采花贼,你休想。”黄老三道:“不要我给你脸不要脸,再不愿意,我便要强迫你了。”钟万逊早已气得把长剑握在手里怒道:“休得在此放肆,看剑。”便一剑刺去,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