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见宋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偏还乐此不疲!”他轻声笑道,大手一捞,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林知善抬起头,眼睛里有丝慧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也装得够辛苦啊!”
宋砚呵呵笑了起来,亲了亲她柔顺的黑发“我这不是要配合你吗?看你玩得怪开心的!一会装滥好人,一会装怀孕,我都不忍心打扰你。”
“所以说最腹黑的就是你了,我一直还吩咐她们千万小心别让你知道呢!”林知善呲了呲牙,轻轻咬了他肩膀一口。
“今天本来爹娘没打算带上她们,但你轻飘飘一句话她们便来了,你是不是准备今天结束你的游戏了?”宋砚咧着嘴轻轻咝了声。
林知善点点头,伏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在他胸前划着圈圈“嗯,你不许多事啊!”。
宋砚抓住她那只调皮的小手,举到唇边轻咬了一下,声音更低更柔了“那你晚上可要好好谢谢我!”他幽深的眸子满是暗示,林知善的小脸腾一下红了,又咬了他一下。
“哦,别动,宝贝,再下去我可就忍不住、、、、、、”宋砚的声音低沉暗哑起来。
林知善又羞又惊,马上乖乖的一动不动了。
宋砚胸腔里发出一阵轰鸣,大笑起来。
外面的雪雁与东篱互视一眼,脸上都有忍不住的欢喜:成亲两个多月,二爷与二夫人还是这般如胶似漆,真好。
雪雁的眼睛突然拐了个弯,眼神冷了下来。
东篱顺着她的眼睛望去,也稍微瘪瘪嘴。
后面不远的青布蓬小马车上,温柔正将窗帘完全掀开,露出一张满是脂粉的脸与一个金灿灿的脑袋朝她们这边张望着。
东篱厌恶的看了一眼,眼睛一转。
她向宋老夫人的马车走去,宋妈妈与车夫并排坐在外面。正拿着一张手绢轻轻扇着。
“宋妈妈,老夫人车上可有薄荷油,我家夫人有些胸闷。”她有礼的说道,顿了顿又道“温柔表小姐看上去也不大好,一直将头伸出车外透气来着。”
宋妈妈本来笑着的脸上突然一愣,转过头看了看宋玉蓉母女俩的马车,挑了挑眉。
“是善儿身边的东篱吗?善儿不要紧吧?”随着关切的话语,宋老夫人掀动开帘子。
“不打紧的老夫人,您放心吧,二爷陪着二夫人呢!许是马车里不大透气。二夫人只是感到胸口闷。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东篱答道。
“呶。这是薄荷油,你拿去给她抹在太阳穴与鼻下,将窗帘子掀起来吧,她是出嫁妇人。不打紧的。”宋老夫人急忙递过来薄荷油。
“我陪东篱姑娘过去看看二夫人吧,还有温柔表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脑袋都露出来了,实在是有失一个闺阁女子的礼仪。”宋妈妈毫不客气地对宋老夫人说。
宋老夫人听了,立刻皱起眉头“去吧,叫她二人收敛些。”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是强按着怒气。
宋妈妈快步走到温柔面前,用眼神硬生生将她逼回了车里。然后才到林知善车前,表达了宋老夫人的慰问,并献上薄荷油。
林知善明白是东篱搞了什么鬼。忙谢过宋老夫人的关心,向宋妈妈表示自己已好多了。
宋妈妈拧着眉回到车上,脸上一直带着个疑惑的神情。
刚才匆忙之中自己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可是自己的眼神一向挺好的呀,不,自己不会看错。那明明就是、、、、、、。
可怎么会在温柔表小姐头上呢?是二夫人赏的?不,不会,二夫人再大放也不可能将它赏了出去呀!那一定就是、、、、、、她的脸冷得几乎罩上了一层寒冰,旁边的车夫硬是打了个寒颤。
到达菊花园后,林知善发现山上三三两两、四五成群的人还真是不少。
有布衣荆钗的,也有珠光宝气的。
她向四周看了下,雪雁急忙走上前来“二夫人放心,我已叫百灵去四处看看,林府的主子肯定也来了,或是正是来的路上。”
林知善点点头,自己身边调教的人真是不错,闻弦而知雅意,不用自己开口,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二夫人,世子夫人一早订了墨菊亭,还在那边呢,咱们赶紧过去吧!”王氏身边的翠枝恭敬地说。
万菊园由一民间商人打理,他分别建了几十个以菊花命名的亭子,专门接待达官贵人。平民就只能席地而坐了。
宋砚带着林知善向自家包的亭子里走去。
宋国公夫妇与宋墨夫妇已经在坐。
小亭子修建得精巧雅致,亭沿也建成了菊花状,墙上自然也绘着菊花与题着菊花的诗句。
宋砚扶着林知善坐下,亭子里的小石桌上已经摆上了宋府奴仆带来的菊花酒、重阳糕等食物。
菊花酒是重阳必饮、祛灾祈福的“吉祥酒”,重阳糕却有登高吃糕,取步步登高的吉祥之意。宋砚站起来,为自己的父母、兄嫂与妻子、侄儿、侄女倒上了菊花酒。
“表哥,还有我与我娘哩!”后来传来一个掐着嗓子的声音,宋砚吓了一跳,回首一看,温柔正粉脸含情的看着他。
他不由咳了一声,又给两人的杯子倒上酒。
宋仁佳透过脸上的珠帘狠狠剜了温柔一眼,又向林知善望去。
林知善迎上她的目光,风平浪静的一笑。
宋仁佳立刻感到自己浮躁的心情静下来了,她悄悄走过去坐到了林知善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头伏在她肩膀上。
由于还未到社交年龄,她本不该出来的,是林知善与宋砚求情,宋老夫人才同意带她出来,好在还有几个月她就十三了。
而且林知善送了一副又漂亮又别致的遮面珠帘给她。
这副珠帘是林知善闲来无事,自己随手画了叫工匠制成的,因为她觉得在古代动不动戴面纱或是帷帽上街太不方便了,比如说吃饭的时候,难不成一手托起面纱或帷帽,一手吃饭吗?那也太逗了,优雅全跑光,只剩怪异了好不好。
这副珠帘以粉色小珍珠制成,两边的帘用稍浓一点的淡紫色珍珠串成两串,绕过两鬓系于脑后,前面的在眉毛的位置呈倒三角形戴在脸上,只露眼睛与嘴唇在外面。即优雅神秘,又是一件精美的装饰品。宋佳仁穿着粉色的菊花装,再配以这副名贵精致的遮颜珠帘,一下马车便引来女子们好奇而羡慕的眼光,很是让她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宋国公也面带责备的看了宋玉蓉一眼,宋老夫人更是面有不善。
宋玉蓉夫妇装着没看见,仍是笑着想与宋砚攀谈。
宋砚却微微一笑,转身向林知善走去,坐在了她的另一边。
温柔气得跺了跺脚,气乎乎的拉着宋玉蓉坐在了稍远的位置。
刚一坐下,宋老夫人的眼睛便落在了温柔金光灿灿的头上,刚才她站着,宋老夫人没在意,现在一坐下便被看看了个正着。
毕竟,那两件首饰实在是太打眼了。
宋老夫人的眼睛先是疑惑,而后便是熊熊怒火,她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说话。
旁边众人也感觉到了,都向她看去。
用了些重阳糕,又喝了几杯菊花酒后,宋国公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与宋府小世子向高处爬去。
女眷们身娇体弱,自然是在半山腰略走走,插插辟邪翁。
雪雁朝这里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女子,待稍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曾知秋与丘二。
曾知秋圆润的脸上已有了一丝小小的沉稳,丘二仍是神采飞扬、英气勃勃。
二人冲宋老夫人与王氏见礼后,便一左一右的围着林知善。
“知善姐姐,今天林府的老夫人与世子夫人都未来,因为小世子有些跑肚拉稀,虽已大好,却仍是不放心,所以她们要留在林府。”丘二快人快语地说。
林知善笑意盈盈的脸上便有了一丝担忧。
“知善哪,别担心,初秋刚至,孩子有些受凉跑肚原是平常的,明日你回家去看看吧!”宋老夫人关切地说。
“是呀,是呀,二婶婶,您就别担心了。”宋仁佳乖巧的安慰着她,挤上前越过丘二,拉着她的手。
曾知秋与丘二这才发现还有一位粉粉嫩嫩的小美人。
“你便是知善姐姐的侄女吧,快叫声丘姨与曾姨,我们有见面礼给你!”丘二笑嘻嘻的说着,顺手从头上取下一只白玉梳拿在手里。
宋仁佳甜甜一笑,行着礼清脆地叫了声“谢丘姨!”又转过头看着曾知秋叫了声曾姨。
丘二哈哈笑着,将白玉梳放在了宋仁佳手中,曾知秋却微微红了脸,她可只比宋仁佳大两岁,还不是足的,可没有丘二那般厚颜。
她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条七彩水晶琏戴在了宋仁佳手上。
旁边的宋老夫人与王氏都笑着看她们玩闹,也不制止。
“唉呀,这二位又美丽又富贵的小姐是何人啊?啧啧,出手真是阔绰啊!”一个大红的身子挤了过来,夸张而谄媚地说着。
宋老夫人与王氏一脸丢人现眼的表情,曾知秋滑圆的杏眼一瞟,便知道这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