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缀了一朵红宝石雕成的石榴花华胜,双飞髻上左右各插了一枝云凤纹金簪,金簪以金丝垒成卷草纹样衬底,其上用金丝做成立体的如意云纹,一只凤凰翱翔其间。凤凰与云纹皆用细如发丝的金丝垒成,金凤凰的眼睛则用上好的红宝石嵌成,极尽奢华富丽,令人炫目。
她抿了抿粉色的唇,只在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养颜膏。
宋砚爱恋而骄傲的看着她,上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向松鹤堂走去。
在松鹤堂用过早膳后,宋老夫人又与宋妈妈一同对过了回门礼后,方让他们离开。
宋砚体贴周到地亲自扶林知善上了华顶宝盖的以车,自己也上去坐在她身边。
“你不骑马呀?”林知善看了看外面那匹神气十足的汗血宝马。
“我陪你!”宋砚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林知善抿着唇笑了。
“唉,离开家才两日,我就很想祖母、爹娘还有兄嫂了。”马车平稳的走着,林知善用手掀开窗帘露出一个小缝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感慨地说。
宋砚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你若是想他们可以随时回去看看他们,或小住。宋府没有那么严苛的规矩的。”
林知善笑了“那可不成,旁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不过,还是谢谢你!”她笑着轻轻吻了一下宋砚的脸。
宋砚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饱满粉嫩的指尖。
林府外,林知义一大早便带着王氏翘首候在府外。一见那辆有宋府标志的马车缓缓驶来,便欣喜地说“善儿回来了,快去告诉祖母与父亲、母亲。”又冲旁边的小厮道“鸣炮!”
门房与小厮赶紧点燃手中的炮仗,震耳欲聋的鞭炮马上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宋砚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下林知善。
林知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稍微牵了牵嘴角。
宋砚笑容满面的带着林知善上前向他行礼,林知义点了点头,亲切地扶起林知善,细细打量着妹妹红润的脸庞。满意地点了点头“善儿回来便好,祖母与父亲、母亲早候在大厅了,快进来”
说着,牵起林知善的手便向里面走去,倒把宋砚忘在了一边。
宋砚摸了摸鼻子,吩咐后面的仆从抬着回门礼陆陆续续的进了林府,自己则加快步伐赶上前去。
大厅里,除了林太夫人还端坐着,林明德夫妇早站起来,伸着脖子看着门口。
当那抹红色的纤影出现后。两夫妻笑着迎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欲行礼的女儿。
肤色白里透红。显出自然健康的光泽,精神饱满,以前齐额的刘海齐齐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弱质纤纤的少女已成了一名稍显成熟的贵妇人。
顾氏感慨而骄傲的打量着女儿,眼角就溢出一丝泪光来。
“来,善儿快到祖母身边来!”林太夫人向前倾着身子,伸着双手。林知善急忙走上前扶着她的手,挨着她坐下,像以前一样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宋砚走进来向大厅里的人一一行礼。
林明德一把搀起他,引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爱婿呀,知善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顾氏在一旁笑眯眯的开了口,眯着的眼睛露出一丝审视。
“怎么会呢岳母。您自个的女儿您还不了解吗?知善仁义大度,礼仪周全。宋府上下无不敬之重之呢!父母与兄嫂也极为喜爱她。就连我那小侄女子整天巴着她不放,嚷嚷着要跟她学习穿着礼仪。”宋砚说得自然又诚恳。
顾氏满意的点点头,又依例说了些客套话。
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过午膳,用完下午茶。才依依不舍地送这对新婚夫妇离开。
回到宋府后,宋砚直接送她回到了禧善居。
“你累吗?若是累就歇息一会,我到书房去处理一些事情。若是不累你便跟我一起去,有几个人你需得见见。”宋砚体贴的为林知善脱去繁复的外衫,又为她净了面。
林知善摇了摇头“累倒是不累,就是这腰身有些酸痛。我略靠靠,你有事就去忙吧!”
宋砚急忙将她轻轻按在锦榻上“那我陪着你,反正也不是太打紧的事。”
林知善笑了笑,柔顺的靠在他怀中,阖上了眼睛。
不成想这一休息便是两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外面廊上已燃起了灯笼。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倦怠全消。
“醒了,饿了吧?我这就叫人传膳!”宋砚听见声响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净水“先喝点水!”
林知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发现是杯蜂蜜水。
宋砚迎上她询问的眼睛,一笑“我问过东篱了,她说你每次醒后总要喝杯蜂蜜水的。”
林知善称赞的吻了他一下,却被宋砚抱着加深了这个吻,直吻得她粉面绯绯,娇喘微微才放开她。
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发丝,林知善被宋砚拉着向外面走去。
餐桌旁,东篱与青杏正在摆放着饭菜。
二人用过晚膳后,宋砚携着林知善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我的书房一向不允许别的奴才进入,服侍的人是大剑,是小剑的亲哥哥,你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宋砚一边说,一边推开书房。
书房宽敞而整洁,四周树立着高高的书架,上面的书应有尽有,林知善眼里闪过一丝惊叹。
走到一幅前,宋砚伸手在雪中那块孤石上面轻轻一按,画缓缓升起,露出一道暗门。
“这是一处紧急通道,能直接出府。里面可宽敞了,我这几年赚来的钱财,除了银票在吉利钱庄外,其余的珍宝全在里面。以后就交于你保管,你随意安排便是,不必来问过我。”宋砚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走了进去。
“那我可不是发财了!”林知善玩笑道。
宋砚转过身亲昵的刮了刮她的俏鼻“你本身就是大财主啊,我这是锦上添花而已。”
“呵呵,那倒是,不过钱要用起来就像水冲沙一样呢,很快就没了。”林知善笑道,看了看宋砚。
宋砚满不在乎的一笑“钱财就是让人用的,难道要做一个守财奴吗?”他说着,打开其中一个大箱子。
里面洋溢着黄色的光晕,全是堆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林知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首饰已经够多了,去年你又给了那么多的珠宝,还没用呢。”
“那好吧,你若是想用,随时过来自己取便是。”宋砚说着拉着她又往外走“走吧,他们应该到了。”
“是你天机阁的首领吧?”林知善问道。
“我就说了我的夫人是天下最聪慧的女子!”宋砚大笑着,在她娇嫩的脸上亲了一下。
出了暗门,宋砚扶着林知善坐下,向外面说道“叫他们进来吧!”
“是,主子!”外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不一会儿,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四个人面上带着恭敬的神色鱼贯而入。
“来,上前见过夫人吧!你们须谨记,她是你们的主子。她的话便是我的话,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们须恭敬谨慎从事!”宋砚挨着林知善坐下来,脸色严厉地说。
“是主子,奴才遵命。”四人站起来恭敬地又向林知善下跪行大礼“奴才见过夫人,祝夫人福寿安康!”
“四位请起,以后还会麻烦各位!”林知善笑着抬了抬手,客气地说。
“夫人客气,这是奴才的荣幸!”
“噫,燕依怎么没来呢?”林知善瞧着四人里面唯一的女子,疑惑地说。
那名瘦小的女子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禀夫人,奴才现在是燕依,前任燕组首领已退出燕组,过她自己的日子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林知善笑了笑。
“来,知善,这三位分别是搜集情报传递情报的鸽组首领、负责追踪的鹰组首领、负责狙杀的枭组。鸽组首领郭德还经营着吉利钱庄,我上次给你的那一半玉佩便是信物,你可以随意支取。”宋砚温柔地对她说。
见宋砚温柔小意的样子,燕依等人心里又有了重新的思量,看林知善的眼神除了恭敬简直就是崇拜了。
众人说了会话便告辞了,宋砚带着林知善回到卧房梳洗歇息。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宋仁佳每天必过来两个时辰向林知善学习穿着打扮外,林知善过得清闲而舒适。
这天,温柔表小姐又羞怯怯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身上穿了一件上次林知善送她的细绸料子,头上戴了林知善给的玉簪花。脚下却仍穿了一双磨毛了边、洗得发白的青缎鞋绣鞋,那鞋穿在她脚上显得空荡荡的,显然不是她自己的鞋。
林知善扬了扬烟眉,亲切的向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真不好意思表嫂,我冒昧前来,没打扰你与表哥吧?”温柔一边小意地说,一边用眼缝偷偷看向室内。
“哦,没有,你表哥一大早便进宫了。”林知善对她的来意心知肚名,却不点破,仍是温婉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