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桥站在姜若烟的背后,直愣愣的看着她,姜若烟感受到了来自温言桥冰冷刺骨的眼神。
如芒刺背。
温言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两人仅隔一步之遥:“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到,好戏还在后头。”
姜若烟听着,但并不回答。
待葬礼结束后,姜若烟带着伤情的神色对裴沧笙说:“我觉得蛮可笑的,办葬礼的人居然是白飞宇。”
裴沧笙打开车门:“温言桥对夏晚云真的够残忍。”
姜若烟上了车:“我怀疑晚云的死跟他有关系。”
裴沧笙说起他,脸变得十分的冷硬:“但是,他不是凶手。”
姜若烟听着这话,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晚云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裴沧笙慢慢的开着车:“夏晚云是自杀的,但是逼她走向死亡的是温言桥,白落落是其次。”
姜若烟心里隐约猜到,但还是不愿意相信:“所以她一直都在遭遇威胁,她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不考虑自己的孩子啊。”
“据我调查,她死前被……”
“被怎样?”
裴沧笙有些无法开口:“就是那个……侮辱……所以对她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吧。”
姜若烟有一瞬间的呆愣:“简直……我……不敢相信……”
“白落落找人做掉夏晚云,温言桥给白飞宇透了风声,白飞宇应该会顺着这条线,摸索真相。”
“从夏晚云回国,温言桥就知道白落落要动夏晚云对不对,他也赌白飞宇会因为这件事跟白落落彻底闹翻对不对?”
“没错。”
姜若烟手掌搭在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夏宇季,他还那么小。”
“眼下只能先瞒着夏宇季,现在是要他脱离温言桥的监视。”
姜若烟觉得很累:“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
“好,一切小心知道吗?”
“嗯嗯……”
姜若烟闭上眼睛,她在心里感叹自己,夏晚云的离开并没有让她有多伤心,多难过,大概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心里早已对她有芥蒂。
夏晚云曾经知道温言桥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义务阻止,但却连一句真相都没有告诉她,最后因为金钱妥协于温言桥,不仅如此,还一起算计过她。
她不能大度到原谅她,只能算了。她的死确实让她觉得突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两人回到家后,裴沧笙接到警察的电话:“确定是欧阳雪儿吗?”
只听那边传来警察非常确定的声音:“非常确定,就是失踪的欧阳雪儿。”
裴沧笙挂断了电话,姜若烟便问:“找到欧阳雪儿了?”
“嗯嗯。”
姜若烟微微有些惊讶:“在哪里发现的?”
裴沧笙平淡的说:“城郊外的后山,已经是枯骨了。”
“看来是死了很久了。”
裴沧笙坐在她的旁边:“我在想温言桥的行车记录仪有没有删掉。”
“他不会傻到将行车记录仪留下来,我倒觉得他家里藏了凶器。”
“如今夏晚云已死,如何进去他的家。”
“我有办法。”
裴沧笙认真的说:“我不准你以身犯险。”
“你放心,他不会杀我。”
“可是他会伤害你,我不允许,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好吧。”姜若烟面上答应,心里打着其他算盘。
这时门内响起了门铃声,姜若烟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送快递的。
姜若烟打开门,签收了快递,心想,应是化妆品样品到了。
姜若烟关上门后,拆开了快递,果然是样品。
精巧玲珑的瓶子,姜若烟扭开瓶盖,将原液擦在手背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敏感肌修复液。
姜若烟走近沙发,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给萧鼓打电话。
“样品到了,我邮寄给你。”
“好。”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找到了,我已经将资料发到你邮箱了。”
“我没有看,等下我看。”
“温言桥公司的股东准备集体弹劾他下台。”
“这么快。”
“温言桥不下台,集团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
“已有ceo的人选吗?”
“本来说好是白飞宇,但因为夏晚云的事情,股东内部又重新定了人,是蓝宇。”
“蓝宇?”
“是,我查了蓝宇这个人,是白飞宇的亲生父亲。”
“居然是亲生父亲,藏得可真够深的。”
“只要蓝宇一上位就会推广这次的修复原液水安瓶,到时候爆出抄袭、假货,给集团致命一击。”
“好,温言桥下台的那一天,我一定得请他吃顿饭。”姜若烟又道,“就先这样,挂了。”
温言桥一个人坐在酒吧的沙发上,他不想在做什么商业斗争,他知道自己会下台,但他庆幸的是白飞宇也不会坐上总裁,他知道白飞宇的亲生父亲蓝宇会坐上总裁的位置,他要曝光这个丑闻,并杀掉他们。
他不想斗了,他不是被白落落斗输了,而且被姜若烟算计了,他居然败给了姜若烟,他虽然愤怒,但又觉得很有意思。
白飞宇带着鸭舌帽,露出下半张冷峻的脸,下巴已有青青的胡渣,他走在灯光迷离的ktv,他停在某一间包厢外,包厢里是当日侮辱过夏晚云的人。
白飞宇身后站着三位美女,白飞宇偏了偏头示意她们进去,三位美女推开门,走了进去,笑容风骚。
白飞宇出了ktv,上了车,开到烂尾楼处,他等着那三个女人把他们带过来,他恨不得在包厢杀了他们。
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头的星火映着他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一包烟抽完了,人也到了。
三个绑匪在中途就觉得不对劲,但全身却没了力气,被三个女人拖下车扔在空地上,摔得全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