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说到重点时,声音轻而薄锐,连眼神都有如在雪花是挥就的寒剑,“这事,不简单,绝对不仅仅只是让林兰姻出来给我添个堵什么的!是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而绝对不仅仅是让林兰姻冲着她顾晨而来!
身在局中的林兰姻没有想到,但同样是被人算计在局内的顾晨就在一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前先,她是因担心刘桂秀与铁蛋而没有多想,现在冷静下来想到的自然就多了。
林伯仲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顾晨这里总是轻易出批露。
深山里天黑得早,六点五十的大山里是寂静无声,唯有夜归的寒岛在上空留下一串串冒名凄凉的啼叫,扑棱着翅膀归巢而去。
“林爷,你看今晚能成事吗?”阿斌站在林伯仲的身后,目光微微低敛着,完全没有面对林兰姻时候的放肆,是毕恭比敬地站着。
林伯仲负手而站,这回,他可没有再坐在轮椅里,穿着黑色羊呢大衣站在农家小院里抬头看着天空,寒寂寂的,只有淡淡的白,那是雪的反光。
“成不成都跟我没有关系,人,我是说她过去了。事,能不能成,不是我能左右。”
“天冷了,矿里的工人也该放个假才对,明天你去矿上,把两个负责人找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林伯仲压根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是他金库里的金子是不是又多了。
“明天下午我要出趟山,你随我出去。”
这里,在林兰姻没有回来前,他暂时到外面游玩一阵日子再说,这批的金已经送了出去,大半给了上面,小半留给了自己。
正好,忙了一年,给自己放个假也成。
阿斌一听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由问道:“您的打算是,前天发现的矿脉暂时不开了?”
“嗯,暂时不开。这不很快要过年了吗?工人们忙了一年,是该早点回去过个年才对。人,你安排好,别让我看到有的没的东西在山里头晃悠。”
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敢来质疑。
阿斌应下来,不再多问。
林伯仲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后,便转身慢慢地走着进了屋子里。不消一会,里面传来手机的铃声。
站在外面的阿斌目光微微一动,他并没有跟进屋子里,因为,……这间被租下来的民宅没有林伯仲的吩咐,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靠近。
同时,门口还站着两尊身上藏着枪的门神,阿斌虽然也得林伯仲看中,但到底是不同的。
屋子里林伯仲是跟京里的人通话,能跟他联系得最多的也就是京里的人了。
“你交待的事我是办到了,但是,她能不能把你的事办成,这个我还真没有办法保证。就看她的运气了,运气好就成了,运气不好,……我想也坏不了你的大事。”
电话里传来了笑声,隐隐约约地说了几句,林伯仲虚有其眼里含着冷意,淡淡回答,“无关要紧之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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