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陈锋在整理装备,准备去欧元家的养猪场一探究竟。
耐克鞋,地摊买的,虽然标志反过来了,但是质量还是不错的,跑跑跳跳很方便。
网上买的甩棍,也带着,虽然也没什么大作用,但是可以自我麻痹。
烟斗,放在口袋里;
戒指,带在食指上。
“老板,带我一块去吧!”
茶壶躺在锅里,下面开着大火,开水烧的咕嘟咕嘟。
“你去能干吗呢?难道去现场给我泡茶解乏?再说了,万一真的需要打架,你摔碎怎么办?”
陈锋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自己用茶壶狠狠的砸在一个入魔的家伙的脑袋上。
对方脑袋开了瓢,茶壶也碎了。
不好吧,划不来,虽然茶壶没啥战斗力,可赚钱能力还是很强的,光今天一下午,欧元就喝了十几杯茶,一直喝到吐酸水。
用来砸人头,很奢侈。
“老板,我没那么脆弱。”
茶壶抓着铁锅边缘,小短腿一阵乱蹬,用力的爬出来,抖了抖浑身的水,然后从一米多高的厨台上,一跃而下。
啪,摔地上了。
茶壶没事,青石板的地面,倒是被砸出来一个浅浅的印子。
然后他又拍起来,奔跑着用头去撞墙。
啪,茶壶没事,墙又多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可以把门撞出一个洞!老板你信不信!”茶壶指着大门,认真的问。
“我信!”
陈锋一把给茶壶抄起来,加满了开水,捧在手里出门。
……
欧元家里的确很有钱,陵江市乃是全省顶级的养殖户,养猪场整整占据了南屏山半个阳面,据说这还是新承包的,之前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大型的养猪场,这个山头主要是饲养三代野猪和家猪的混种。
山在郊区,陈锋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了,用狗头戒指制造了一个幻象瞒过了看门人,摸着黑找到他说的a-31号猪舍。
所谓的‘猪舍’就是个大仓库,面积比整个食心斋都要大得多,里面是两层,第一层,错落有致的分割成几个大‘圈’,第二层是饲料间,也可以供工人休息。
几十头猪大多都在睡觉,隔着铁皮墙就能听到打呼噜声,陈锋躲在铁皮墙后面,从墙上的缝隙朝里面偷偷瞄,并没有看到什么黑气。
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倒是陈锋自己等得有点困了,喝了几口茶提神,准备再留一会,没情况就闪人。
刚放下茶壶,一阵狂风毫无来由的平地起,紧跟着就看见一团黑气,顺着这股风,出现在猪舍之中。
刚才还安静的猪舍,一下子变得无比喧嚣,几乎所有的猪都醒了过来,好像感受到了危险,不安的在猪舍里跑来跑去,显得十分的烦躁。
黑气随风一飘,飘进了靠着门最近的一间。
“呼呼……”
“噜噜噜!”
“喔喔!”
这间猪舍里十几头大肥猪惊恐万分,挤在墙角落里,浑身的肥肉瑟瑟发抖。
一头又胖又胖的大猪竟然人立而起,用两只短小的前蹄搭在猪舍一米多高的围墙上,两条后腿一阵乱蹬,想要逃走。
那黑气一下子扑了过去,把大猪笼罩在其中。
说来也奇怪,被黑气笼罩住,大猪却不动了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黑气一阵蠕动,三四百斤的大猪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黑气又缓缓飘向下一头猪,如法炮制,没一会,就有三头猪消失不见。
难怪欧元会心疼,按照这种速度下去,不到一个月,这整个养猪场的猪恐怕一头都不会剩下。
不过趴在铁皮墙后面偷看的陈锋却觉得有点拿不准,黑气的确是黑气,但应该不是魔气。
以前看到的魔气,都是长条状的,有的是条,有的是丝儿,按照食心斋笔记记载,再厉害的,也就是一大股一大股而已;
像这种成团的,如果是魔气……
陈锋咽了口口水,如果是魔气,那就是真正的已经产生了自我生命和意识的心魔。
魔头!
这种存在,即便是熊田这样的大妖遇到,也必须立刻退避三舍,否则连跑都不一定能跑得掉,也只有传说中的妖王能够与之媲美。
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一个魔头,完全可以轻松屠掉一个没有防备的小城市。
可如果要说眼前是个魔头……
哪有魔头大半夜来偷猪的?
可是,如果不是魔气,这玩意又是什么?
黑气成妖?
雾霾精?焚烧秸秆精?
“老板,茶能明目,你要不要试试?”茶壶很小声的在陈锋耳边提醒。
“什么意思?”陈锋微微一愣。
“试试看就知道了。”茶壶说着,长出一只手,摘掉茶壶盖,另外一只手伸进去,捻了一片茶叶,在陈锋两只眼睛上抹了抹。
顿时,一股清凉感觉透体而入。
“呼……”做完这个动作,茶壶似乎很累,连茶壶嘴都无力的软了,耷拉下来。
陈锋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猪舍,
猪舍中,依旧有一头大肥猪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可是,它的身上,不再是黑气。
一头浑身长着黑色条纹的老虎!
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三四百斤的大肥猪吞进肚子!
那老虎吞下大肥猪之后,似乎还不满足,又跺着四方步,大咧咧的走向下一头猪。
原来不是黑气偷猪,而是老虎吃猪。
一头黑虎妖。
陈锋冲茶壶做了个后退闪人的手势,既然不是魔气,那就不关自己的事。
大老虎吃小胖猪,一口一个小胖猪,这很合理。
它都吃了四头猪了,肚子还是瘪瘪的,这老虎得有多大食量?
要是吃不饱,指不定想尝尝人的滋味呢。
欧元你就当为保护国家稀有动物做贡献了吧。
说起来,黑色的大老虎,啧啧啧,还真少见,即便南屏山是著名中原山脉的支脉,可是这年头,就算是中原山脉深处,大概也见不到真正的野生老虎了。
何况还是黑色的!
拜拜,撒有啦啦。
踮着脚尖朝后腿,刚走出两步,脚下一声‘咔嚓’。
踩断了一根枯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