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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反埋伏(2)(1 / 1)

章节名:第十六章反埋伏

“我的家人汪强,他当初因着对家中绝望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你若是到了京城可否帮我找到他,带消息给他,就说家里一切都好了,快回家吧。”

汪强?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她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后面又去了哪里?”

汪老爷子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些年汪强到哪里去了,这些年他不经常回来,问他,他也不说。

汪老爷子心中总是希望一家能团圆,这个家别说散就散了。

“他也有回来,不过不经常。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京中是做什么。”

娄锦皱了下眉头,道:“那他可有什么标志,好认的。”

汪老爷子思索了良久,最后摇头道:“他啊,与我娘长得很像,我则是与我爹长得很像。我这里有一张我娘的画,你来看看。”

他朝后走去,心中隐隐有着惆怅。

屋内,一个锁着的房‘门’打开,里头有一张画像挂在那,娄锦刚看上一眼,瞳孔便是猛地一缩。

这人,太像一个人了。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

汪老爷子看着那画,低下头去。

“我们的娘早逝,我从十岁后便只能看着这幅图了。”

娄锦怔怔地看着,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她的脑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脑海中浮现出刘相士收集泥土的时候说过的话。

那刘相士收集泥土乃是藏空的意思,而藏空定是知道这后院的土另有乾坤,否则怎么会让手下来这里寻这样的泥土?

别告诉她,是因为思乡情切。

她皱起眉头,心中却更是愤怒了。

藏空既然知道这泥土有害,为何却不告诉自己的家人?是恨还是什么?

娄锦看了眼那与藏空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女’子,画像里头的人很是静美,这样的‘女’子是怎么死的?

她冒昧问了一句,汪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娘是因着生下了老三后吃了‘药’去世的。”

娄锦一愣,随即听汪老爷子长叹了声说出了当年的经过。

原来画中的‘女’子生下汪老爷子的时候发现他一出生就白了头发,生下藏空的时候藏空虽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奈何生下三儿子的时候,三儿子生得太过扭曲,后来才没两天就去世了。

‘女’子受不得刺‘激’,想要回家,当时的汪家比现在更是大户,认定这‘女’子自然不能放她回去,后来一番挣扎,‘女’子疯了后就服‘药’自杀了。

而从小便失去母亲的汪强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汪家的人本应该受罚,便知道了这土有问题也没有揭穿。

娄锦思索了会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是看汪老爷子对他的态度,那样兄友弟恭,他怎么连自己兄弟都能见死不救。

而那个藏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和三皇子。如此六亲不认的人,出手又再怎么会仁慈?

娄锦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抬眸看向那画中的‘女’子,心中却思量着这些土地终于改变了原来的面貌,如此汪家能不再受罪,只是汪家人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怕还是会对下一代影响不好。

她想着,便道:“我开一些‘药’,你们每天都喝着,将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少则也要三年,这三年过去后,再要孩子最好。”她这话是留给汪家几个年轻人。

汪老大和汪老二都尚未娶亲,一旦他们的身体调养好了,晚点娶亲也是可以的。

汪老爷子听着她的话,只怔怔地看着她。

他有些苍老干燥的嘴‘唇’颤抖着,许是看得娄锦看得久了,他才缓缓用袖子抹干眼泪,才道:“锦儿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他只知道这诅咒缠绕了汪家几代人,而就被眼前这个还不足十五岁的姑娘给解决了,他老汉没什么可以报答,心中是万分‘激’动,却只能看着她的笑颜发呆。

临走的时候,娄锦留了一些养生的法子给了村长,让村长给各家各户抄写一遍,算是对这个桃‘花’村的祝福了。

全村的人竟都出来送娄锦,汪家的人都站在村路口朝娄锦摆手送别。

蓝妈妈看得眼睛湿润了,才大声喊道:“都回去吧。”

娄锦坐在里头,心中有些‘激’动‘激’昂壮阔,汪家的悲剧在这里终于停止了,她相信桃‘花’村会一直这样美下去。待她年老了,也要与顾义熙来这里住一住。

她的‘唇’缓缓勾起,蓝妈妈却在里头抹着眼泪,道:“小姐,那一马车的礼物可真要抗回京城?”

娄锦苦笑了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送回京城难道送给抢匪不成?

村民们送的东西虽不算贵重,可什么东西都有。

娄锦记得有一人送了自己制作的姜糖,娄锦路过他们家‘门’的时候可记得他们家都在打姜糖,一下一下的,下手重着,那味道可是飘着远呢。

蓝妈妈觉得这次桃‘花’村三个月真真是没有白来,可这里的一切小姐嘱咐了不要宣扬,因着桃‘花’村过于美好,怕有些权贵将手延伸到这里来,娄锦还是保持着这一份清新自然和淳朴最好。

车子一路穿过密林,刘韬他们在另一个马车内,一个个神情‘阴’郁。

刘韬坐在最外头,可也被如山一样的东西包围着,根本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他已经被大包小包的东西裹着,那脖子上那缠绕着一条手弹蚕丝被,再看另外三个,一个站在两只公‘鸡’前面,一只母‘鸡’还在下蛋。

另一个大喊了声,“我踩到‘鸡’屎了。”

正在喝水的娄锦陡然呛到,和蓝妈妈对视了眼笑了起来。

路上前行了一天,蓝妈妈原本都提醒吊胆的,这都黄昏时刻,天边的云彩若烧着了一般,远处的山一个个如雾一样越看越远。

蓝妈妈不禁看了眼娄锦,将手上烧烤的鱼放下,见那边刘韬他们正在扎营,也不去看这一路上的好山好水,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道:“小姐,我怎么感觉这天‘色’一暗下来便不会有好事。”

娄锦笑了起来,她知道自从蓝妈妈知道了那朱瑞乃是娄阳假扮,便一直忐忑不安。

“我们这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事的。”

话刚落,却听得前方一个村庄那突然有不少火把朝这里靠近。

这里素来偏僻,娄锦并没有选择走官路,也是怕官路上引起皇上的注意,她也没寻个村庄住下,只想着不过几日在外头倒不见得不安全,可前方是怎么一回事?

因着暮‘色’降临,日落西山,前面的村庄已经看不真切了,可那些火把几乎把那半边天照亮,她不能有一丝放松。

这才让蓝妈妈干净熄灭火把,将烧烤的痕迹‘弄’个干净,这才躲了起来。

见到那些人的面孔,娄锦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群情‘激’涌。

为首的那人身着灰‘色’道袍,吊梢眉,‘阴’狠的三角眼此时正眯着朝娄锦这个方向看来。

“本相士算到这里有妖孽,这妖孽寄托在一个年仅十五的‘女’子的身体里,为了我们附近几个村的安危,我们必须要除了这个妖孽!”

这男子的声音很是洪亮,娄锦几人虽离他们有一百米远却还是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守在娄锦身后的众人纷纷凝起了眉,他们才不信什么相士算到了什么妖孽。

唯一的理由便是他们的行踪败‘露’了,许是原来藏空的手下被三皇子给坑害地太多了,便选择了另一个舆论优势来。

娄锦眯起了眼,好一个借力打力!

十五岁?

她眼角闪过一丝笑意,难道只有你们会易容?

她低下头来,将一瓶东西倒出来在脸上抹了抹,又描绘了下眉‘毛’,阿狸被娄锦压迫,剪下了几缕‘毛’粘贴在娄锦的眉‘毛’上,娄锦迅速地换上了一件男装。

这一看,根本就是一个削瘦的男子长着一张粗犷的脸啊。

蓝妈妈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才短短时间,怎么小姐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而刘韬一回头,当即扶额。

阿狸则是不满地看着自己丰满的身姿变得如此削瘦,对着娄锦不满地叫着。

娄锦朝它笑道:“你是公的,担心什么?”

汪汪汪……。

被阿狸这一‘弄’,几个人身上的紧张都有些散了。蓝妈妈笑道:“小姐,这动物都可是注重漂亮的,尤其是公的,你看那开屏的孔雀不都是公的吗?”

阿狸重重地点了下头,显然,蓝妈妈已经被引为知己了。

娄锦呵呵一笑,这便道:“不慌,阿狸最近太胖了,给他剪点,说不定没多久,便会有一只雌的上‘门’呢。”

蓝妈妈瞅了眼扭头摆尾的阿狸,着实无奈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阿狸是公的,真要怀疑,阿狸是不是和小姐一样也怀孕了,身子怎么说膨胀就膨胀起来了?

娄锦低头朝阿狸笑道:“阿狸,你脖子呢?你敢光明正大把你的脖子亮出来给我看看吗?”

她瞅了眼前方,道:“我们这么多人都以商队自称,不许与他们多言。”

阿狸本要伸出脖子,奈何,怎么看都觉得脖子和脑袋一体,索‘性’缩了脑袋,朝娄锦‘胸’前磨蹭去。

那些人围了过来,在这广阔的山脚下,小溪边。这些火把将溪水照耀地亮堂堂的,水中的鱼被惊地四下散开,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

村民们看了过去,见着这些人中并没有十五岁的‘女’子,都有些古怪地看了眼带头的灰袍之人。

那带头之人也是一愣,根据消息,目标就在这些人之中,不可能没有的!

他巡视了一圈,见几个人都人高马大。

而资料里头,那‘女’子虽不算矮,可除了那个‘妇’人,全都高地很。

他皱着眉头指着那‘妇’人道:“过来!”

如此大胆!

娄锦看着眯起了眼,被点到的蓝妈妈瞪了眼那男人,蓝妈妈跟随着乌嬷嬷很长一段时间,素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那男人盯着自己看,便捂着衣服,大声喊道:“你又想做什么?一次不得手,便想了这样的招数?什么妖孽,我告诉你,我宁死都不会从的,你要是再‘逼’我,我便跳入这溪里。”

为首那人愣了下,随即脸‘色’极为难看。

眼看着这‘妇’人‘激’动地脸‘色’涨红,抱着衣服的手掐地紧紧的,一副就死不从的模样,好似他真的要把她怎么样似的。

刘韬看着,心也是一跳。

不得不说,娄小姐身边的,没有一个是好捏的葱。

其他几个人闻言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们上前把她给我抓过来!”

那两个壮汉刚要跨出一步,蓝妈妈陡然一声尖叫让所有人的心一个大颤。

“你这无耻之人,利用相士之名以权谋‘私’,难道你忘了你师父是怎么教导你的吗?我虽只是你师父的侧室,可也算是你师母,你这样‘逼’我,可想过已故的师父在地下要如何安眠。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下,所有人都停住了。

蓝妈妈气得浑身都颤抖,他人看她那模样当真是气地不轻。

这便有些信了她的话来,师母师母,大齐何等忠孝,竟要强暴师母,还借着这样除妖孽的名头来愚‘弄’他们?

村庄的百姓都有些怒了,这里可有不少是得了贞节牌坊的,知道霜寡‘女’子最是难熬,便喝道:“林相士,你也欺人太甚了!”

娄锦在一旁看着,‘唇’角微微勾起。

相‘门’这些东西老百姓知道的没用京城的人多。相‘门’之中是不以收徒弟的方式敛人的,他们入了‘门’便都全靠自学,没用人教你。可百姓们便都以为他们是有师傅的,那林相士被蓝妈妈这样‘逼’着,眼看着急得就要跳脚。

“我没有师傅!”他猛地喝了声。

见那‘妇’人双眼一亮后,迅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其他人也纷纷后退了一步,全都离他远了点,才道:“林相士,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大齐重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已经入殓,竟道自己没有师傅,这样不孝之人,最受人鄙夷,如何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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