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还在眉头轻皱的纠结这种莫名熟悉感的时候,那群人听了,一个个都愤怒了起来。
“你说什么!”
“敢说我们连驴都不如?找死吗?!”
“臭丫头,我看你真是活腻味了!”
看着那群人一个个群情激昂的模样,聂然很是无辜地指向了那个男人,“卸磨杀驴是你们老大说的,不是我说的,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聂然的这一句话瞬间把那群人瞬间定格了。
他们的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神情,僵硬而尴尬,看上去无比滑稽。
聂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扯得太远,于是连忙把话题再次拉拽了回来,转头望向了那个男人,问:“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好歹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把自保说成救人,还伤了我的人,这个救命恩人好像有点名不副实吧。”那个男人靠坐在椅背上,单手捂着胸口,尽管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可眼神依旧锋利无比。
自保?
在场的几个人一听,便马上明白了过来。
对啊,如果刚才这辆车要是真的翻车的话,这姑娘在其中,一样跑不掉,所以怎么能说是为了救他们才出手呢。
“没错,你也在车里,你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自己才对!”那名手下立刻附和道。
聂然冷笑了一声,这是耍无赖了?
她一把甩开了那个被自己扣着手下,讥讽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的举动,你们完全没有受益是吧?”
“至少现在我们并没有受益,反而被你威胁,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那个男人意有所指地道。
暴露危险之中?
呵,她要是不把这群人暴露于危险之中,只怕现在自己早就连命都没有了。
哪里还有现在说话的资格。
这个男人居然轻轻松松两句话就把她的“救命之恩”给全部抹去。
只剩下了她的威胁。
“既然你一口咬定我是威胁,那咱两一拍两散,你开枪,我按喇叭。如何?”聂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提议道。
坐在那里的男人眉心动了动,昏暗破败的公交车厢内,他眼神依旧有力,甚至在聂然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眼底深处有什么闪动了一下。
他久久凝视着聂然。
那一道打量审视的目光让聂然的轻蹙了下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此时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犹如鹰隼般犀利的视线,让聂然不由得微微低下头,用鸭舌帽挡住。
她这一微小的动作,让坐在对面的男人锋利的眼眸虚眯了一下。
随即,他忽的笑了起来。
“你又威胁我。”他说道。
聂然抬眸,语气淡淡,“我也是无奈之举,但凡你能答应放我下去,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
“放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那男人咧嘴微笑,见聂然没有轻皱,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像是提醒地道:“玩警察的手法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聂然眼神骤然一暗。
他这话里分明是看穿了自己的意思。
聂然虽然大脑里在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各种对策,但是脸上却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反而皱眉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那男人看聂然故意装傻,索性挑明地道:“意思是,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他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满头的雾水。
真巧?
又见面了?
听上去好像这个女孩子和他们老大是老熟人。
可是,他们老大身边从来没有女人的啊。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聚集在了聂然的身上,仔细地回忆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家老大身边的。
而被所有人盯着的聂然此时身形不动,神色严肃而内敛,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应。
但实际上,她却在思考,这个底牌亮出来可以为自己争取多少的存活率。
要知道,她和眼前这位受伤的男人可算不上什么朋友关系。
最后一次的时候,她还骗过他。
思来想去,聂然觉得不要认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这个男人想起往事,恼羞成怒一枪打死自己。
这种狭小的地方,对方的人手和枪支又那么集中,她就是有九条命都能被打死。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聂然果断一口否决了他的话。
“你觉得我是听不出你的声音还是没见过你的脸,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男人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聂然,神情里满是笃定。
“……”
“虽说我没看过你的真面目,你的声音也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你做事的手法我可是记忆尤新。”
“……”
见聂然始终不言语,那个男人嘴角地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很是肯定地问:“怎么样,还要装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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