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个黄毛丫头,阅历甚少,好生婆妈。我都不知该说你是瞻前顾后,还是该说你是过分谨慎。”池鹏凯颇有些讥讽地道。
“与虎谋皮,不谨慎不行。”池凌儿反唇相讥。
可不就是么?池鹏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在一定程度上,可比皇帝更难缠。
池鹏凯叹了口气,半眯着眼睛瞅了池凌儿一会儿,开口道:“这封信,你放心收着。至于信中的内容,我会先行透露出去,不干洛王府的事,也不必洛王府冒谋逆之险。他日有关皇上的身世闹开,到了需要用此物证之时,你可选择是否拿出来作证。”
“如此甚好。”池凌儿重拾笑颜,妥当收好了信件,转身便要离开。
池鹏凯急忙补充:“三日后,京城洛王府见。”
“京城?那里如今是皇帝的地盘,洛王府不曾在那儿布置一兵一卒,我去了,还有命么?”池凌儿没有转身,就背对着池鹏凯反问。
池鹏凯冷冷一笑,十分狂傲:“怎么,怕了?”
“我命何其珍贵,因为一点儿小疏忽送了命,岂不可惜?”池凌儿语气依旧慵懒。
“别以为我不知道,洛王府虽是人去楼空,但并非没有防御能力。府内机关暗布,再加之你以雪玉珠冰封天泉池,如今王府四周犹若冰窖,没几个人敢进去。”池鹏凯感觉自己跟眼前这丫头谈条件谈得都头昏脑胀了。
身为一朝宰辅,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生死谈判,却没有一次是如此得弹尽竭虑。或许古人所言当真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跟个女子谈判,实在太耗精力,讨价还价,比男子更厉害数倍。
“你确定,三日内,关于皇帝身世之事能闹得举国皆知?”再具有震撼力的消息,也不可能传播这么快。
池鹏凯终于恼了:“你已经得了至关重要的证据,风险各担一半,也该是你治好皇后之伤了。”
池凌儿莞尔一笑,笑得醉人,也气人,语气却依然不咸不淡:“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你!”池鹏凯自认已经很能忍了,却依然没忍得住,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池鹏凯暗暗在心中说服自己,一定要示弱,一定要服软。好不容易,他才憋住了心头的怒气,继续道:“倘或时间拖延,我可保不定在皇上撤销对洛王的公开治罪之前,洛王就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威胁?
呵呵……池凌儿听了,只觉好笑。倘或擎天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捉住的,那么当今皇帝也就不会这么多年来都如坐针毡了。
“就半个月,一天不能提前。你若聪明,就该明白自己需要设法稳住皇帝,让洛王在我给皇后治伤之前不要出事。”池凌儿笑得像只狐狸。
池鹏凯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要是我借皇上的身世造好了势,你却不给皇后治伤,那当如何?”池鹏凯满口凌厉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