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所谓的‘洛王能助炎月度过天劫’的说法本身就是讹传?是洛王早有预谋,计划中的一环?”池鹏凯佯作惊吓状,身子一颤,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叹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洛王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可怕?他可怕的还在后头呢。”皇帝愤愤地道。
话已至此,池鹏凯索性追问:“皇上与洛王乃是多年的手足兄弟,老臣斗胆问一句,那洛王可当真是炎月的度难之星?”
“无稽之谈!他要是真有这等本事,奈何如今天下灾难频繁,难民流离失所?爱卿乃是朝廷的柱石,学富五车,德高望重,岂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皇帝咄咄反问。
池鹏凯想着,也似乎有些道理。于是,他捋了捋胡子,恭敬地问道:“这洛王如此可恶狡诈,皇上预备怎样对付他?”
“他筹谋多年,诡计多端,朕也是头疼不已。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唯独只能将他的罪行公诸天下,让四方子民看看他的真面目。唯有如此,也才能集举国之力扳倒这个伪君子。”皇帝激愤不已。
池鹏凯听罢,点点头,附和道:“老臣之前听说,皇上要以谋逆之罪捉拿皇甫擎天,当时还觉得此计过分冒险,毕竟现在他深受百姓爱戴,不能触民怨。现在看来,倒是老臣多虑了。”
只要将“洛王府是疫病横行的罪魁祸首”这个消息放出去,管保皇甫擎天和池凌儿身败名裂,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皇帝颔首,故作痛心状:“朕与他,说到底,也终归是兄弟一场,走到现在这地步,朕也是痛心不已,无可奈何。”
“非是皇上之过,乃是他洛王存心不善,竟愚弄百姓。只待臣吩咐下去,将洛王府炮制疫病的罪行公布于众,到时候不用皇上费心,那些深受疫病之苦,损了亲朋好友的百姓定然会找上洛王府的麻烦。”池鹏凯阴笑道。
皇帝一改之前的冷厉怒态,变得平易近人,更是用请求般的语气对池鹏凯道:“朕遭受那丫头重创,现在身体欠佳,揭开皇甫擎天真面目的任务就交给爱卿了,还望爱卿好生筹谋,规劝百姓,莫要触怒民怨才是。”
“皇上放心,老臣一定竭尽全力。”池鹏凯赶紧表忠心。
皇帝挥了挥手,轻声吩咐:“退下吧,朕也累了。”
“老臣告退。”池鹏凯恭恭敬敬地从皇帝的寝宫内退了出去。
门外,左公公见门开了,赶紧迎上来。
池鹏凯客客气气地与左公公客套了两句,叮嘱左公公好生照顾皇帝。
左公公不知内情,只当池鹏凯对皇帝甚是忠心。他哪里知道,池鹏凯也是个喜欢做表面功夫的主。
待左公公进了寝宫,关上门,池鹏凯脸上的狡诈才显露无遗。
好一个皇帝,真真是阴险至极!池鹏凯不免在心中暗叹。
想他池鹏凯纵横朝野几十年,如果连这等眼力劲儿都没有,岂不是早就被劲敌给推下台了?焉能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