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现在要为他们做什么？杀掉我？动手吧？你不会变态的认为羞辱我更有意思吧？”碧玉哈哈一笑，大声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疯子来夜归人之前是干什么的？”夜知秋没有在意碧玉的嘲笑，反而一脸认真的问道。
“子承父业吧。”碧玉回答。
脸上的戏谑没有丝毫的消减。
“他是一个马车车夫，为一个富贵人家做专职的马车车夫。本来，他只要平平凡凡的在这户人家，做着他安逸的马车夫，拿着月钱，平平凡凡的度过这一生就可以了。可是命运弄人，这户人家的家主有意个女儿，正直花季青春。这是她的幸福，却也是她无奈的祸根。终于，这个花季少女被一位内城弟子看中了，几次接触不成，竟然就要强行抓走那女孩儿！”夜知秋缓缓说着，就像在讲一个故事。
这样的事，他这两年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不过夜知秋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胡说！我狴犴城怎会有这样之人！”碧玉瞪大眼睛，他本就是忌恶之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去做剿匪之事了。
夜知秋念气场微微一动，疯子胸前的衣襟变向两旁分开。
没想到，中间竟是一道长长的疤痕！左肩直到右腹！
“这难道不是你狴犴城的刀法？”夜知秋猛然将头转向碧玉。
碧玉心中突然一凛，他好像看见夜知秋的目光透过灰布刺到了他心上一样！
碧玉仔细看了一下疯子胸前的疤痕。
“没错，是我狴犴城的分海刀法。”碧玉微微点头，认下了。
“这就是当年，你狴犴城弟子在疯子的身上留下的！”夜知秋字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只恨自己实力不够，最后也没能保护小姐……”疯子一脸的懊悔，低声说道。
“最后，他们打伤了疯子，带走了那女孩儿，你应该可以想到。”夜知秋最后又补充道。
碧玉没有再接话，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是那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消化这个故事。
这个真实的故事。
最先开口的，是碧玉。
“你妹妹生活的很好，我把她带回了狴犴城，她现在叫碧月研。她的天赋不错，在狴犴城已经是高级弟子了。”碧玉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碧玉今天是突然感觉自己到了中年。
年少时他抱走了比自己还小得多的碧月研，把她抱回了狴犴城，现在十几年过去了，碧月研变成了大姑娘，而当年他放弃的那个孩子，却已经可以找他复仇了。
身为修者，其实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并算不上代沟，不过碧玉今天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自己走向了中年。
“疯子，你还要杀掉他吗？”夜知秋开口问道。
知道妹妹现在过得很好，疯子的眼中骤然流出一抹清泪，妹妹过得很好，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听到夜知秋开口，疯子抹了把泪，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坏人，虽然他杀了我的父母，可是他却替我让妹妹过上了好日子。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我父母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我和妹妹别被卷进去，我只希望妹妹过上好日子。虽然现在和我的梦有些偏离，好歹，最重要的还是实现了。”
“嗯。”夜知秋应了一声，这个疯子的回答，让他还算满意。
随手在碧玉身上拍了几下。
“我封了他的心脉，带下去吧。”夜知秋随口吩咐下去。
转身又走回了首位上坐下。
“我为夜归人的领袖，但请大家记住，我同样归属于夜归人，你们为我做事，那么你们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我们同属于夜归人。”夜知秋淡淡开口，对着下面的众人开口说道。
“我们同属于夜归人！”下面的一十三人加上朝栖銮云霄，一共一十五人，一同开口。
声音轰鸣，夜知秋心中点头，他最看重的就是夜归人的这股凝聚力了。
被一名仆侍压着的碧玉也听到这个声音，嘴角缓缓泛起一抹弧度，这样的夜归人，才是他想象中的夜归人，这样的夜知秋，才是那传闻中的夜知秋！
“傻笑什么，快走！”仆侍看到碧玉在那笑，狠狠一推，大声一吼。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长相良好还总笑的男人，让他这种去哪找媳妇！
夜……
“夜知秋，你这一手不错啊，震慑了下面，又得他们的心。”朝栖銮微微一笑，对着坐在一边品茗的夜知秋说道。
事情一结束，夜知秋便散了众人，和云霄朝栖銮跑回房间喝茶了。
怎么说昨晚也是奔波了一夜，还是有些疲惫的，刚好喝杯茶，提提神。
“还是你们眼光好，挑的这几人，不说实力如何，心性倒是都可以。”夜知秋抿了一口香茶，微笑道。
“那是！毕竟是我一个一个选的。”云霄哈哈一笑，端着一杯茶，一仰头，一口闷了进去。
“茶不是这么喝的……”朝栖銮看到云霄这么做，素手扶额，这家伙，除了实力靠谱点，剩下什么都不靠谱，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嗯，是从夜知秋回来，嗯！一定是！
“好了，叫人把碧玉送过来吧。”夜知秋感觉到了云霄的动作也是莞尔一笑，接着，开口说道。
“叫他不过来干嘛……”云霄不解的问了一句，虽然是在问不过动作却丝毫没有停，嘴上说着，身体却正在向外走。
夜归人有很多特别之处，其中之一就是夜知秋，云霄，和朝栖銮这三名首脑都没有侍女，夜归人所有人都是杀手和情报组织的弟子，没有伺候人的弟子。
一般的事几人都会自己做，就像是现在这种，想要传达什么，也都需要几人亲自出门去说。
不过夜归人虽然没有仆从但是弟子却遍布各地，只要是出门，就一定会有弟子，所以想要传达什么也不会很麻烦。
没几分钟，敲门声便响起。
夜知秋一挥手，门便打开。
“把碧玉留下，你们去忙吧。”夜知秋对着门外的两名弟子微微一笑，吩咐道。
“是。”两名弟子微微躬身，留下碧玉，便关门离开了。
“哈哈，想不到你还没什么架子啊。”碧玉哈哈一笑，也不恼自己是个阶下囚，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正在夜知秋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