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人在背后暗箭伤人,你都无须担忧。。”从他回转大陆到入浦城黑甲‘精’骑驻地,三国中有什么动静他都是知道的。赫连倩,他不会那样轻易地发过她!
鱼璇玑皱了下眉,暗暗思忖着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转而说着:“可别人这样算计我们,我们若是一直被动也不好。”长时间地处于弱势,让对方越发猖獗嚣张。他们本不惧,可现在还有些麻烦事没有处理。譬如,下相和冥城之事。北堂及借机接掌冥城的可能‘性’有多大?她猜不是很大,但也说不一定。下乡距离马泠道的路途不长不短,远水解不了近渴,过去可能下相早就失守了。
“而且,烈帝的诏书或许在下相被人占了后才到。”这点毋庸置疑,他们必然也是想到了此处,想借机找个名头给赫连烬罪上加罪。
赫连烬浑不在意,轻哼道:“他们自诩为聪明,难道本王就是蠢的?”他们有张良计,他自然也有过桥梯,谁胜谁败言之甚早。
“那你准备怎么做?”北堂太后与他积怨已深,就算此次谋划失败了,接下来还有一条接着一条的毒计施展的。
“马泠道到下相其实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捷径小道,本王决定让赤焰率领大部分的人走那里,剩下的行‘乱’石涧那处。既然他们在那里设防,我们若不去的话便会引起他们的疑虑。”
“将计就计?”鱼璇玑打断他,侧脸问道。
“本王的王妃聪明绝顶,一点就透。”他脸上扬起宠溺的笑,顺势将她拦住。
鱼璇玑微微挣扎两下,无果之后就不再动了,暗地里想着那老妖‘妇’如此算计她的男人,陨圣楼是不是也该给北堂太后一份“好礼”。
四月二十六日,天‘阴’,南风。穿过了平坦的平原地带,在经过两日丘陵山势后,在第三日进入了被称为帝月第一险地的‘乱’石涧。那处山崖高耸,左方绵延十里乃是高高的断崖,右侧狭窄的山道依高山而凿,远观之宛若一条纤细的游龙盘绕在山腰上,古道嶙峋奇诡险要鲜少有人经过,山壁陡峭时常有飞石滚落。
山道一侧袅娜的雾气随着渐来的寒风而升起,天空迅速乌沉下来,空中还有盘飞的燕子,空气夜显得沉闷。
“快些,天要下雨了,一定要在下雨前走完这条山道!”黑甲黑马,行在大军稍前方位置的前锋将军朝着前方大喝道。
雾丝缠绕,长长的军队宛如一条黑龙般在崎岖的山道上以最快的速度行进着,中央那一辆宽大的马车显得尤为醒目。天‘色’越发昏沉,沉闷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厚。待那马车行到山道中央的时候,峭壁山顶上方突然簌簌地滚下无数落石来。
“啊,啊——”
嘶——
兵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打倒从山道左侧悬崖滚下去,马匹也被砸中引起马群的轰‘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了,反应过来后纷纷‘抽’出佩刀佩剑抵挡,可纵然是身强体壮力能扛鼎也抵不住那密密如雨而下的飞天大石。
顷刻间,惨叫声充斥了整条山道,血腥味在沉厚的空气里显得尤为刺鼻。
‘混’‘乱’之中,百余黑甲兵士扬刀而起,扔出攀山爪嵌入峭壁之上,顺着山壁迎着漫天飞石飞速地往上攀爬着。
那峭壁不过几丈高,不消片刻就能攀上去。然而,才靠近山顶一些,上方突然就涌出无数的黑衣人,朝着上来的黑甲兵士提刀就砍。不消说话,见人就杀。
天上一道惊雷响起,旋而便有如车轮滚滚般的雷响接踵而至。伴随着大雨倾盆,震耳‘欲’聋的雨声盖过了喧嚣的厮杀声。淡薄的夜‘色’笼罩着,闪电飞快而来又迅猛消失,给昏沉中的世界增添一抹清晰。
“赫连,遇上你,他们就该自认倒霉。”距离山道厮杀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上,赤冰手举着一把大伞,鱼璇玑喝赫连烬两人身上披着披风站在伞下静静地观看着山道上的杀伐。
雨丝斜飘,他们身上没多一会儿就没打湿了。赫连烬微敛眉峰,道:“夫人夸奖,为夫当仁不让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另一条捷径那里有人埋伏呢?”鱼璇玑不解地望着他,也是在刚才她才知道,前面那支队伍里只有攀上山顶的那些才是真正的黑甲‘精’骑,其余的都是埋伏在赫连烬口中不为人知,通往下相捷径附近的杀手。
赫连烬未卜先知般抓了那些人,来了个偷梁换柱将他们易容成黑甲‘精’骑的兵士前往‘乱’石涧。那批杀手人数众多,都中了赤焰的**香被暂时控制住了。也幸好他们人多,凑在一起才不会被敌人看出黑甲‘精’骑其实已经被掉包了。
听闻鱼璇玑这样相询,赤冰也感到好奇,竖起耳朵听他解释。
玄‘色’大衣稍稍甩开些许,赫连烬转头真瞅着自家‘女’人眼中那浓厚的兴趣,当即笑着道:“璇玑你说得对,这些事情背后定有一只黑手在‘操’控中,可我们能见到的敌人却不过那么寥寥几人。下相的事按理说早该收到消息了,却在我们回归邺地时候朝廷才收到消息,那么若不是‘蒙’巴部族拦截了消息,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让暗卫查过了,送信的信使就是在下相为难时派出的那人,中间也没有人刺杀他,他不该回来得如此‘及时’的。”
“帝月星池入炎京恭贺皇子公主的满月,我们后来中寒毒去方诸山,再由如今之事。串联起来不难想到,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人几乎掌控了天下局势,对我们几人更是了解。我们能想到走捷径去解下相之为,那黑手必然能猜到。”
“所以,你就先让赤焰带了几个人去探路,顺便‘俘虏’了那些杀手?”被他这样细细地以推敲,她发现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也给他们提了个醒儿,那个黑手真的很可怕,不容易对付的。
“用天诀人的话说,那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赫连烬驰骋疆场多年,又岂是番小小算计就能难倒他的!
鱼璇玑浅笑不语,抬眸望着天上奔来的一道闪电,刺眼的白光披在那边陡峭的山头上,一刹那的光亮绽放将那血‘肉’横飞的的场景照的如同白昼。
“走了。”他侧身拉走她,不想让那污秽的画面污染了她清冷的双瞳。
大雨还在继续,那模糊的视线,残酷狰狞的场景,渐渐地远去。
神祀节在历年四月二十八,乃星池国祭,每逢此时上到皇族贵胄,下到普通百姓都会盛装以待,热闹庆祝。北堂太后已远嫁到帝月,哪怕权势滔天也不能喧宾夺主在帝月大办神祀节。
烈帝虽然跟北堂太后在政见上不同,但总体来说他还是个比较孝顺的儿子。对于北堂太后看中的神祀节,烈帝每年都安排得很用心。今年,也是不例外。
不过由于今年比较特殊,北堂太后特地下令不用在宫中摆宴而是去城外‘蒙’弼庙拜神。太后有令,百官莫不敢辞纷纷派当家主母陪同前往。
西邺城内仍旧戒严,太后拜神的队伍也是要严加审查的,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溜了出去。
然而,队伍才刚出城不到三里,突然出现了一匹黑衣‘蒙’面的刺客,朝着‘女’眷们就砍杀去。
“护驾!护驾!”谁也不曾料到有防卫森严的禁卫军护送,还在天子脚下就有刺客明目张胆地前来刺杀。随行的内‘侍’太监和宫‘女’们都吓得浑身哆嗦,几个还比较镇定的忙把车驾围住呼喊着禁卫军的帮助。
“啊,救命啊,救命啊!”禁卫军武功高强,而黑衣人似乎更加厉害,不多时就杀了很多禁卫军。帝月‘女’子大多都会骑马‘射’箭有一定的拳脚功夫,可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面前那就是不堪一击。
一招之下便没了还手之力,当做青菜萝卜般被人随意砍杀。惊恐的尖叫声充斥在‘混’‘乱’的场景中,血淋淋的刀剑厮杀更是让车驾中的北堂太后失了脸‘色’。
“回城!回城!”雍容端庄的脸上浮现出惊骇的神情,再也不复昔日冷静持重的模样。
一黑衣人飞扑过去长剑森森直刺车内的北堂太后,横侧的禁卫军兵士一个斜挑刺中刺客肋下,有一人的长剑紧随而至刺入刺客后心,刺杀未遂的刺客凭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将凶器刺入车厢里,可心有余而力不足,终于横死在车辕上。
“太后,小心呐。”翘着兰‘花’指的老太监战战兢兢地拿起染了血的大刀,站在车厢口浑身颤抖警惕地盯着周边。
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消灭了不少禁卫军,眼见着北堂太后等人就要落入刺客手中了,突然从后方传来响亮的马蹄声。
“保护太后!”一声高喝,把惊慌的禁卫军的目光吸引住了,也引起了黑衣人的主意。
“哎呀,是北堂及将军!”握着刀的老太监看见飘动的旗幡上的北堂二字,兴奋地大叫起来。
黑衣人迅速停手对视一眼,不知谁喝了声“走”,一帮人极快地翻身上马逃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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