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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她的反击千刀万剐(4)(1 / 1)

章节名:109她的反击,千刀万剐

“胡闹!”几道镶黄的折子从襄惠帝手中飞出,直直砸在跪在殿中的司空珏身上。

司空珏眨了下眼将头垂下一点,眼中看到落地的折子,身子仍旧‘挺’直得像那永远只会向上生长从不弯曲的竹子。对于帝王的怒气,他只能平静接受,若是解释还会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司空珏!”襄惠帝又重重地在龙案上一拍,暴怒的面容显得狰狞,喝道:“你要为了那妖‘女’忤逆朕是不是?锦鲤之死明明就是她的错,你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替她顶罪?司空珏,别以为朕自小宠爱你你就这样无法无天,竟然连朕的圣旨都敢违抗!”

闻着襄惠帝那一口一个司空珏,心头如挨了重锤般难受。襄惠帝从未这样生气地直呼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啊,他们之间近似父子的感情是要有破裂的征兆了么?凤眸中散出淡淡的悲切,脸上还是惯有的从容,道:“皇上,臣想确定一件事,锦鲤是不是皇上下旨赐死的?”

襄惠帝早有杀鱼璇玑的心,难免会把心思动在这个上。若真是如此,那她何罪之有?

“哼,你也太瞧得起那妖‘女’了!”襄惠帝不屑地负手冷视着司空珏,心里的火气又上了一个层次。在九九消寒宴上刺杀失败,司空珏又为鱼璇玑求情,他也是顾及到司空珏的感受才暂时没有动鱼璇玑。谁想啊,她这次偏偏撞向了襄惠帝的屠刀上,可是半点怪不得人。这锦鲤虽说已经赐给了司空珏,可那是无上荣光以及皇权的象征,她杀了锦鲤如同挑衅皇族,挑战了襄惠帝的威严,襄惠帝又怎会放弃这个处理她的绝佳机会。

司空珏眼观他神‘色’不像是假的,心下微松,抬头与他目光对上,声音里有着丝恳求的意味道:“皇上,既然是别人所为,难道我们不该查清楚是谁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吗?”能出入他王府不被人发现,事情做得如此‘精’密,这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查是要查的,但安陵必死。”眉宇间浮着戾气,襄惠帝没好气瞪着他,怒喝道:“高贵不可一世的桐封王为了妖‘女’不惜违抗朕的圣旨,在别人眼中你那样维护她,必然引起流言蜚语。十皇子尚在前往潞州赈灾的途中,他若回来你要怎么跟他解释?说你看上了他的‘女’人,跟他讨要过来?”一句句声音越发大,斥责的意味也就越明显。

那双凤眼若苍岫含云,藏秀双眉轻轻挑动,心际泛起丝苦意。他是不愿意鱼璇玑死,却也没想过要跟司空凌要她,再怎么他也知道不能染指朋友妻子。况且司空凌对她有心,就算他真去跟司空凌提出,司空凌很可能不会答应。最重要的是,鱼璇玑将他当做仇人般对待,今天在车上他就险些丧生于她手中。

她心结犹在,岂会接纳于他!

司空凌神‘色’如常,自若地回答:“皇上多想了,臣跟安陵之间是清白的,臣对她亦无意,只是不想皇上和十皇子之间闹僵。”

“你以为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闹僵?”襄惠帝嘲讽道,双眼中的锐利如刀,似要一层层割破他的防护。“司空凌要真的因为个‘女’人跟朕闹,那朕的皇位又岂是他可以坐的?”

他这人是典型的顺他者兴逆他者败,司空珏也是了解的。他放下狠话就是在告诉司空珏,就是司空凌在这里给鱼璇玑求情,那么他就再也没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襄惠帝此人为了维护皇权和天子的威仪,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跟司空凌的父子情。司空珏顿时感觉到悲哀,连亲生儿子都那样,他给他的恩宠也不过是世人眼中一道华丽的枷锁。将来有一天他想打开这道枷锁,那他的下场可能比司空凌还惨。

“皇上,锦鲤是在臣的府邸出事,臣责无旁贷,定会将真凶擒获。至于安陵,请皇上看在跟十皇子的父子之情上,就算真的要处置她,也等十皇子回来。天家的感情本就淡薄,皇上切莫真的让自己做了孤家寡人。”司空珏恭敬地弯下腰朝他一拜,言语中是恳切亦是关心。不管怎么说,幼年时候襄惠帝给予他的关爱让他无虞地长大,他如今的荣宠都是襄惠帝所赐,哪里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抹杀了。

“司空珏,你非要跟朕对着干吗?”襄惠帝刻意压制着自己随时都能暴涨的火气,脸上的既生气又感伤地盯着他,句句诘责。“从小你就呆在朕的身边,还真是把朕的软肋拿捏得恰到好处啊!安陵那种‘女’子有什么好,你为何非得要替她出头?别把十皇子当做借口,因为朕根本就不信。”

司空珏亦感到压抑,心口堵得他难受,跟襄惠帝如此对峙也非他所愿,只是被这事‘逼’得如此。“皇上对臣的恩情就算要臣为天诀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臣恳请皇上这次公平些,暂时不要治罪安陵。如她那样有心机的‘女’子实则并不少,皇上真要遇一个杀一个?”

“好!好!好!”听他一番言论,襄惠帝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他的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这就是他‘精’心培养细心爱护了二十多年的人,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反着,襄惠帝感觉像是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整颗心鲜血淋漓的。他的用心司空珏完全看不出来,他死撑着一口气打算筹谋偏偏司空珏却阻止了他。喉头上涌起一股腥甜,他一把按住龙案一角,语气威严而迫人道:“桐封王司空珏不尊圣命违抗圣旨,朕特命其于年后回返桐封,无旨不得入京。”

锦鲤死了,他原本只落得闭‘门’思过的惩罚,现在即将要被逐回桐封,孰轻孰重一下得辨。在上书房内等候着帝王差遣的木青隔着屏风偷偷朝里面看了两眼,心里忖着襄惠帝还是对司空珏手下留情的,不然违抗圣旨的大罪哪是被赶回桐封就可以抵过的。

‘唇’线轻轻地拉长,水墨勾勒的‘精’致脸庞上显出淡淡的笑。跪在地上的司空珏再次朝襄惠帝一拜,语音稍沉些,回道:“臣遵旨。”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司空凌不出意外会在年前回来,鱼璇玑的事就由他‘操’劳去吧。他是该走了,这繁华的炎京不属于他,他会带着母亲的遗愿好好在桐封生活。

这次他没跟某个皇子有过利益上的联系,但就是周旋官场上的其他人都让他感觉到累。从小被襄惠帝带在身边,看过后妃的争斗,见过臣子们拉帮结派,也撞见皇子们貌合神离‘私’下各种‘阴’谋算计。他真的觉得累,一点也不想涉及其中。做一个闲云野鹤,闲散一生应是他最好的生活。

然,很多事并非他想如何就如何,就如他一心想要避开皇子们的争斗,可最后还是深深陷入其中。想要做山村野人,可一辈子从生到死都在为朝廷忙碌着。当然,这是后话。

司空珏退出上书房,木青就赶快过去伺候帝王。哪知,他还没走近,站在龙案后的襄惠帝突然张嘴就喷出一口热血,身子也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龙椅上。木青大惊,跑上去正要喊人叫太医,襄惠帝突然出声道:“不要惊动人。”

“皇上,可您都吐血了?”木青无措地看着襄惠帝,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襄惠帝压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枯干的面容上泛着‘潮’红‘色’,低声吩咐道:“那朕的密令传讯给东珠鬼,要他盯紧安陵,若是有适当的机会就下手。切记不要随意动手,桐封王和十皇子都会暗中保护她,叫东珠鬼不能惊动那两方的人。”

他这是一定要她死了!对于帝王的命令木青从来都是服从的,当下就行礼告退到襄惠帝的寝宫。一出上书房,眼中的谨慎变成了一股凄凉的哀叹。

司空珏乘着他的雪马大马车回了桐封王府,刚到主院坐下巽风就来了,他身边还跟着脸‘色’苍白的清荷。见他无恙,巽风和清荷都齐齐松了口气。然而,看见他洁白衣袍上沾着的血迹,两人又各自寻思了开去。

“查得如何了?”他这王府从一开始就安‘插’了很多人的眼线,他心里明白也没让人清理,就是告诉那些背后的人他不会搀和他们那些事。锦鲤的死让他不想动怒都不行,敢公然在他王府动手,他们还真以为桐封王是随意任人拿捏的软蛋。这次,他就要那些人统统滚蛋。

巽风人很是稳重,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属下派人在琼‘花’池附近仔细搜查过,据在府中的护卫说,厨房做事的丫鬟阿碧在琼‘花’池外出现过。阿碧时常为厨房采买新鲜的蔬菜,今天也是早早就出‘门’了,在巳时时带着空篮子回来,‘门’房那边还问她缘故说是嫌菜价太高了回来请教管事。之后‘门’房就没见她出‘门’,可就在午时,她带着满篮子的菜回来。属下问过管事,她说阿碧的确回来跟她说了菜价高的事,因为王爷要去苏府赴宴不用备膳,管事就没让阿碧再出‘门’。”

“属下单独问了阿碧,她却说自己买完菜准备回府,突然被人从后面敲晕了,醒来时买菜的剩下的钱已经都没了。她以为自己是遇了贼,没敢跟管事提就在自己的月钱里挪了些来补上被偷的钱。而她回来后也没跟管事碰面,管事也不知她带着菜回来的事。”

“这显然是有人偷梁换柱。”清荷在巽风说完后补充上自己的观点,“那个先回来的应是假阿碧,只是她为何这样做?”

司空珏垂眸沉思几许,娓娓道:“现场留有安陵的‘玉’佩,假阿碧穿着安陵的衣服行凶,若不是她跟安陵有仇就是她背后之人与安陵有恩怨。如‘玉’佩衣服等贴身之物,只有她身边的人才能拿走。假阿碧应是个有武功,又懂得学人辨音使用‘迷’香的人,她能假扮王府的人‘摸’清王府各处的路途,对王府的观察非一两日。”

他这一番剖析清荷与巽风都很赞同,只是这嫁祸的手笔也做得太大了,把他们王府都牵扯进去了。

“王府这次是被六小姐给牵累了。”巽风直言,眼中流‘露’出沉思来,询问着司空珏的看法。“王爷,我们要不要找六小姐来问问,她到底跟谁有仇。”

“暂时先不要。”司空珏眸光微深,思索了片刻又道:“阿碧是在什么地方昏倒的?距离相府多远?”

襄惠帝没有策划这场锦鲤被杀案,按相府中人对她的厌恶,说不定会是相府的人动手的。自从他派人想要潜入她的院子想盗取给清荷的解‘药’发现有人暗杀她后,他就让人注意着她寻常所做的事,也知道了后来丞相夫‘妇’疯癫之事是出自她的手笔。相府封锁了真实的消息,必然是察觉到了是她所为。如此想来,要置她于死地也不是没理由。

可丞相那人太在乎权势地位,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她动手,这里面应该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阿碧是在东大街晕倒,距离丞相府很远。”巽风如实回答着。

他这样关心鱼璇玑,清荷惊疑之际心下还是泛酸的,柳叶眉弯弯,美眸转了下道:“王爷是怀疑这是相府借刀杀人?”

“本王也不确定。”司空珏神‘色’淡薄,眉头轻轻锁着,若画的俊颜上有着不易发现的愁绪,让人有种想伸手为他抚平眉头扫去哀愁的冲动。

巽风难得见他为清荷之外的‘女’子犯愁,脑中想了一番忽然道:“王爷,属下知道阿碧说的那个地方,距相府的确远但却离苏府很近。”几乎就隔着条巷子,他今天跟着司空珏去了相府,那个地点也是见过的。

“苏府?”司空珏忽然间有股豁然开朗的感觉,那天送帖子到王府的是苏家长子,他那天可是很卖力地恳求司空珏一定要到。原来是等他离开王府,他们的人好对锦鲤下手,继而栽赃嫁祸。

“苏府的人胆子真不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清荷双眼中闪过憎恶和杀意,怒气一升忽然感觉‘胸’中血气翻涌,只得闭上嘴平复着心中的翻腾。鱼璇玑给她下的毒真是害惨了她,就连生气大喜也成了奢望。

“巽风,你再派人好好调查下,顺道将目前的情况去转告安陵一声。本王对她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脸上写着少有的严肃,凤眼中有缕缕凌厉。“王府太‘乱’,也是时候整理下了,你们两个看情况做吧。”

“属下遵命(清荷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各怀心思。清荷没有血‘色’的脸爬上红晕,按捺着心中的窃喜偷偷朝他投来一瞥,‘激’动地想着成为桐封王侧妃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冬天的夜来得太早,酉时还未尽天就一抹黑了。拒霜吩咐着丫鬟们掌灯备膳,鱼璇玑则站在僻静的暗处将手中细若手指的竹筒打开。咻地一声,有东西从竹筒中飞出,在夜空中炸开一朵小蓝‘花’后迅速消失。黢黑的墨‘玉’眼如此刻的夜,深沉而寒冷,那张脸永远一副冷峭的模样,与往常不同的是那寂冷中更多了点冷酷的杀伐狠厉。

傍晚时巽风来过,顺道将司空珏的话也带了过来。终于明白苏府送请帖的目的了,他们故意早上才送帖子就是知道她不会去。安悦和司空珏他们知道她有武功,即使飞檐走壁不让人发现也不是难事。事情一经发生,矛头对准她,即使身边的丫鬟作证她的确没外出也洗不掉嫌疑罪名,更容易给坐实凶手之名。

她细想了司空珏抱她回来早府‘门’外看见安禄三人,当圣旨宣读后安悦姐弟那神情,着实令人怀疑。

能请得动苏府的除了安悦外就无其他人了,而能得到自己衣物,又找得到白‘玉’凤凰佩的那就只有贴身服‘侍’过自己的人。除了云姑和拒霜外,也就一个黄香有这样的机会。她竟不知安悦安‘插’人的本事已经这样高了,连她都未曾发觉。

冷眼看着兰园那边,转身去了书房。云姑举着盏灯站在书房外,看她不疾不徐过来,当即行礼:“小姐。”

“进来吧。”鱼璇玑将‘门’推开,云姑把灯放在桌上,拿开灯罩将其他的灯点亮后恭敬地站在了她旁边。

“看来事情有结果了。”鱼璇玑不用看她的脸,也能感觉得到她硬生压下来的怒火。

云姑声音沉痛,也不掩饰愤怒了,道:“那黄香果然吃里扒外,偷偷地盗走了小姐的‘玉’佩和穿过的衣裳送给云竹。老奴在她房中找到一锭金子,据她‘交’代是三小姐吩咐让云竹给她的赏金。”

“为了一锭金子就卖了自己的下半生,果真是蠢的。”鱼璇玑冷脸的丝毫看不出发怒的样子,她用手撑着头看着烛台上扒着蜡烛往上爬的小虫子,语气极冷。“飞蛾为了半点温暖而扑火,却不知会要了小小‘性’命。命都没有了,那温暖要来何用。”

“老奴请示小姐,把这个卖主求荣的奴才‘乱’棍打死以儆效尤。”云姑并不狠毒,但她绝不容许自己调教的人背叛鱼璇玑,这个黄香是她一直看好的。哪料到会做出这样的事,简直让她失望透顶。

鱼璇玑脸上只有淡漠,手指捻着小虫的身子直接将它丢进了燃烧的蜡烛上,道:“既然她那么喜欢卖,本小姐就成全她卖一生。”她幽深的眸光中‘射’出寒烈的慑人气息,那眉眼那面貌上看着平淡无奇,无嗔无怒,可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是云姑也禁不住地寒颤不已。

“你亲自去找家妓院以一个铜板将她卖给老鸨,告诉老鸨她每天必须接十个客人,只能住砖瓦柴房吃残羹剩饭,伺候其他姑娘。若是她有一点没做好的,要好好调教,可别轻易打死了。”杀人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可一下杀了就没什么乐趣了。

云姑在震惊后领悟到了鱼璇玑的意思,朝她点了头。

耳中听到窗外轻微的响动,鱼璇玑朝她手一挥,云姑垂首退下。待已经听不到她行走的声音,鱼璇玑才站起来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站在旁边。寒风疯狂涌进来的同时,倒挂在屋檐下的柳白也纵身跳进屋中。

“六小姐唤属下来有何吩咐?”那烟‘花’是他留给鱼璇玑做传讯之用的,本以为她近期会没事让他做,才几天的时间久看见眼‘花’爆在空中。

鱼璇玑将窗户关上半扇,手掌一挥,‘阴’冷的掌风扫过屋中七八盏灯霎时只有一盏亮着。她侧身办对着窗外,冷然道:“我要你办几件事:其一,我要一颗能保护人心脉可以支持失血过多的人维持一天生命的‘药’;其二,将碧瑶阁外面不管是保护还是暗杀的人全都清理掉,我不要看见任何一人;其三,给我准备把锋利的匕首;其四,腊日祭前晚相府的暗卫必须都从此昏‘迷’不醒;其五,去告诉桐封王我想请清荷姑娘来一趟,最后腊日前夜寅时本小姐有事要差遣你去做,你要随时候命。”

“若是将保护的人撤去了,那六小姐的安全?”柳白有些犹豫,毕竟十皇子走之前‘交’代了他,必须保护好鱼璇玑的安全的。

“你按我说的去做,来的人只有不怕死的。”寒气萦绕了一室,她目光清亮‘逼’人倨傲狂肆。

柳白颔首,对她抱拳一礼,从窗口飞了出去。

迎着夹雪的寒风,墨黑长发如鬼魅夜行般向四周铺扬飞舞,白若傅粉的面上满是冷冽。她蓦然扯‘唇’而笑,犹如风雪飘摇中一朵冰‘花’绚然绽开。

小寒后不久就迎来了腊日祭,在民间是个不小的节日,在那天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有喝七宝五味粥的习俗。七宝五味粥的熬制在大户人家中极为讲究,很多人家都是在大半夜就开始熬。相府大大小小几百口子人,不同等级的人喝的是不一样的,所以熬制更为麻烦。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喝上七宝五味粥,把主子的晚膳做完后,厨房里又热火朝天地开动起来。

夜里特别冷,即使生了炉子盖上厚厚的被子也感觉寒气一股脑儿地往‘床’上钻。碧青在伺候完大夫人用完晚膳后就开始哄着她睡觉,可大夫人就跟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一会儿的玩‘花’瓶一会儿又扯书,闹了大半宿终于安分地呆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碧青见她安睡了轻轻推开‘门’走到外间守夜的小屋子里也开始睡觉,就在她躺在‘床’上后不久,一根竹管从窗户缝隙中伸进去,冒出一圈圈白烟后碧青头一垂沉沉睡了去。

确定碧青还有其他守夜的人都被‘迷’晕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进去,手腕一动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赫然被捏在手中。黑影体态轻盈,行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快速来到大夫人的‘床’前。抬手,锋利的匕首挑开‘床’上的帷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抱着枕头流着口水的‘女’人。

许是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大夫人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率先刺入眼的就是那闪闪寒光的匕首。出于本能地想张嘴尖叫,嘴巴张开身上好像被戳了几下,顿时就动弹不起来。一双惊恐的眼在漆黑中看着那给以巨大压抑和窒息感的黑影,脑子里顿时空白了一片。

“苏宁儿,还记不记得谢婉这个人。”拉下面巾,匕首上逆过来的光照在她脸上。柳叶细眉,双眸若泉,‘玉’鼻‘挺’直,红‘唇’嫣然……熟悉感如汹涌的‘潮’水拍打河岸,大夫人惊得撑大双眼,眼球几乎都快凸出来了。

看她还记得谢婉,染了的寒霜墨‘玉’瞳中勾出抹看似温吞实则有害的笑意。左手拿过匕首,右手一把将大夫人给提出被子,看着她惊恐的脸心头隐隐有一丝快意在雀跃着。

安陵,原来你也是有反骨的!感觉到那丝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鱼璇玑勾起‘唇’角再次望向了大夫人。若不是因为安悦动了那条锦鲤,你或是还能多活一阵子,可惜你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杀机乍过,右手执匕首刷刷银光在眼前毫无规律地闪烁着,穿在身上的亵衣亵‘裤’如雪‘花’般在‘床’上翻飞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她全身上下的衣裳全都被划烂了,碎布摇摇坠坠满‘床’都是。

大夫人现在已经完全处于惊恐状态,直到冰冷锋利的匕首重新抵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来,眼中‘露’出惊恐万分的哀求。眼泪更是断线般留下来,脸上沾湿了一片。

鱼璇玑用匕首抬起她的下颌,嘴里吐出的声音宛若从地狱而来般森冷无情。“苏宁儿,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会不会忘记了?”

大夫人好像要摇头,奈何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鱼璇玑,眼眶中的泪水更加汹涌起来。只是,鱼璇玑视而不见了。匕首顺着她白皙的皮肤一路往下,不轻不浅地在那高耸的雪峰上划上一刀。细密的血珠殷红刺目,在森森寒光中无端地妖异诡秘起来。

身上的痛刺‘激’着神经,大夫人疼得想要大叫,可就是叫不出来。血水顺着皮肤沿着身子的倾斜而流了长长一线,她还没从第一刀的疼中回过神来,鱼璇玑的匕首又很快地在她身上划下了第二刀第三刀。她下手落到的速度极快,但‘抽’刀的速度相对较慢,冰冷的刀锋贴着鲜活的‘肉’,剧烈的刺痛感席卷了全身。

她感到那匕首像是带着盐般,刺得她浑身颤抖,身上更是一阵阵地冒着冷汗。鱼璇玑眼眸挑高,忽然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是不是感觉比一般伤口疼?看你这么听话,流了这么多血都不叫一声,我好心告诉你。”她语气稍变,由冷硬变得冰柔,凉凉的气息冲撞在她耳际,鱼璇玑字字清晰地吐‘露’着。“我在来之前特地将匕首放在盐盆中浸泡了一天一夜,所以我每在你身上划一刀就会让你的伤口如撒了盐般疼痛。”

伤口裹刀刃本就痛苦,她竟然还用侵了盐水的刀刃!魔鬼!这人绝对是魔鬼!大夫人已经找不到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眼前这人太吓人了!顾不得身上怎么疼,眼泪簌簌地流个不停。

“这样就吓傻了?”鱼璇玑冷漠地在她两条大‘腿’上又化了无数刀,声冷若她手中的匕首,徐徐吐字。“可是,你还有几百刀没割呢?”

大夫人吓得连哭的动作都忘记了,眼睫颤着颤着盯着她,脑海中就只有谢婉妖怪这四个字。鱼璇玑将匕首放下,从袖中掏出粒丹‘药’直接塞进她嘴里,解释道:“千刀万剐我也没尝试过,不过若是你身上再也没有下刀的地方,我就饶你了。这个丹‘药’会护住你的心脉,我也会点住你的‘穴’道不会让你血流而死。”

“当然。”她语气又缓,沾着血的冰凉匕首贴着大夫人的脸颊缓缓移动,匕首所过之处寒‘毛’悉数倒立,补充道:“这个被刀剐的过程你会清醒着体验完,别忘了这匕首可是泡过盐的。亲身感受着血液从身体中一点点流出,身体越来越凉,这种滋味其实非常美妙的,你可得好好享受……”

那声音在耳边回响,魔咒般地挥之不去。大夫人已经忘记了什么事害怕惊惧,只能用双眼直瞪瞪地看着匕首寒光在半空中闪过,一刀落下带起一线飞血,再起再落……

帐幔中,血‘花’一朵朵妖娆地绽放开来,浓重的血腥味在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寒意从人的身体一寸寸侵噬到灵魂……

今天有事耽误了点,鱼璇玑的报复还没完,原来准备把她所有的反击放在一个章节的,但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先上传一半。明天争取早点上传,

童鞋们,看书愉快!

这章稍微修改了些,就是关于腊八节那个。

文中提到的腊日祭和腊日都是指腊八节,七宝五味粥指的是腊八粥,这些都是别称,不是我想出来的。特别解释下,参考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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