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安和乍见鱼璇玑这么不给赵姨娘面子,当下挽起袖子走上前来,气势汹汹地教训道:“安陵,我姨娘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说话的?怎么,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你算什么东西!”本以为鱼璇玑会被吓着,却没料到她张口来就是这么一句,那脸上的冷冰覆盖了厚厚一层,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别说是安和了,就连站在家眷跟前的陈温都是一愣,相府的人更是被震得半晌无语。
陈温见场面僵硬,满脸堆笑道:“丞相大人乃本官同僚,如今丞相在外相府又出了这般人命大案,于公于私本官都要过问一番。本官方才问过其他人,说是花姨娘昨天在六小姐那里喝了杯茶险些导致落胎,六小姐怎么没派人来向花姨娘致歉过?”
“昨天的事包括花姨娘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我下药害了她,既然如此我何必派人来讨这些无趣。”她负手而立侃侃而谈,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模样。微锁着的眉宇间露出些许凌厉来,无形中侧漏傲然霸气。
陈温虽官不及丞相大,后院里也是妻妾成群,自然知晓女人们那些争宠的手段。照理说,她是小姐而花姨娘只能算是半个主子。犯不着在自己院子里下药害她。陈温觉得这算是相府的私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干涉,不过那花姨娘死的太奇怪……
陈温思忖了半天,最后道:“花姨娘被害之事太过蹊跷,本官会好好查查的。”这陈温虽然惯做溜须拍马的事情,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让人仔细勘察了现场,顺道将花姨娘的尸体带走,打道回府。
众人看衙门的人走了,有的人瞧着鱼璇玑心里总有些失望,本以为陈温听信他们的说辞而鱼璇玑无法证明自身清白就会被抓走,谁知道陈温就问了那么几句话就放过了她。安和母子更是气愤,论身份大家都是庶出的,安陵又不受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们难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安和一张还算俊俏的脸上满满的怒气,快速地扬起手来朝着鱼璇玑的脸上就招呼了去。
回神来的人只看见他高高扬起的手快要打上鱼璇玑的脸,双眼瞪得老大,眼瞧着巴掌快落下了,鱼璇玑突然起来素手一把扣住安和的手腕。嘎吱一声,好像是骨头错位,跟着安和便“啊”一声如杀猪般惨叫起来。与此同时,鱼璇玑厌恶地将手一松,安和的手腕顿时就跟没有支撑般垂了下去。
“和儿,和儿。”赵姨娘吓得双颊煞白,惊慌失措地扶着他,不停地问道:“和儿你怎么了?”
“骨头断了,骨头肯定断了。”安和惨叫着,也顾不得什么相府公子的尊贵形象,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卫姨娘从震惊中回神来,慌忙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来。”上前来,那惯素祥和的脸露出无措来,询问道:“二公子,你不要紧吧?”
“疼,疼死了——”安和哭丧着脸,泪水横流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好似是死了爹娘般。
赵姨娘扶着他,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道:“这孩子就是看不惯我被小辈欺负,这还没出头就被弄断了手腕。相爷啊,你为什么不在府中啊,你看我们娘两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连尸体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