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别把儿臣禁足了啊。”司空贺面露惊慌地恳求着,好像很害怕禁足。
襄惠帝也不理他,继续道:“十皇子司空凌办事辛劳朕心甚慰,刺客之事交由武陵侯去办,你就安心等着生辰那日选妃吧。”
“臣遵旨。”瞿偓似没觉得什么不对,坦然应下。
司空凌精壮的身躯一僵,眼含诧异地望过去,襄惠帝眸中带笑眼底深处却是让人无法看透的深沉。他稍顿,旋而谢恩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如此就跪安吧。”襄惠帝面露疲态,司空凌等人也不迟疑,跪安离开。
偌大的宫室又变得安静起来,襄惠帝重重一哼,冷脸道:“下去。”木青应喏,将纱帘掩上缓缓退下,那令人心寒的寂静徐徐延续着。
已经无人,襄惠帝颓然地坐在龙床上,面色异常难看。
帝月霍都来炎京为何?司空贺真的是单纯地只是想买他一匹马送给司空凌?这位在位多年的帝王心知瞿偓的个性,想来他也是有所怀疑,故而抢在司空凌之前开口。
霍都若是来卖马不找兵部采买战马的官员偏偏找了他天诀的皇子,如果不是司空贺主动联系他的,那么就是霍都想在天诀皇子夺嫡这场仗中分一杯羹。无论前者后者,他绝不容许发生。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不成气候的司空贺!这件事太不简单了,他必须好好查查,若司空贺真是买一匹马就算了。要是他敢买千匹万匹,那这个儿子……
略带些浑浊的双眼中射出极度阴沉暴戾的暗光,襄惠帝用手垂了垂床板,语调沉抑地喊道:“雾留,去查查大皇子和霍都之间的事。”
司空贺被带来的时候乘坐的是司空凌的马车,司空凌心知他被禁足心里难受,就提出先送他回去。宽大的马车内,两个男人谁也不说话,耳边车声辘辘,喑哑而孤寂。
“十弟,皇兄连累你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司空贺带着疲惫的声音落寞响在耳边,看着司空凌满脸的歉意。
司空凌苦笑着摇头,叹了声道:“我们是同父母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帮你是应该的。只是父皇……”虽然早就知道帝王之心变幻快于风云,但这样雷霆之速用在他们兄弟身上,他心底总是有些难过。
“哼,我们不是他眼底的桐封王,自然对我们无情。”司空贺长满肥肉的脸上露出讥诮和嘲讽,对这个父皇他早就失望了。如今不过是禁足,就算在府里他同样能过得逍遥快活。
司空凌瞧着他的模样没有说话,心头沉甸甸的。
国玺失窃在桐封王府找到,襄惠帝只是下密林禁足司空珏,还让他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证据不完全充分,却把禁足令撤销了。可如今对待他们兄弟却是这样,他有时候真是很羡慕司空珏。
“两位殿下,到了。”左岩跳下马车朝里面回禀着。
司空贺伸手在沉默的他肩上拍了拍,郑重道:“在我禁足令没取消之前,我不希望见到你。”说罢,径直掀开车帘下车去。
眸光流溢出深沉繁重,他们兄弟已经引起了襄惠帝的猜测,司空贺是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再受到牵连才如是说的。车内的司空凌背靠着车壁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道:“左岩,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