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咬着那颗葡萄,赵六道顿时全身一僵,空气里有丝诡谲的波动,然后他尝到了腥咸的味道,柳七正皱着眉头,幽深的眸底里一片幽怨!
赵六道急急松开嘴,看到少女殷红的唇角一点嫣红,血珠儿浸透出来,“对不起!”
柳七伸手抚过嘴唇,皱眉,“心肝儿,你吃你的葡萄,干嘛咬我?”
赵六道赶紧伸出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唇角的血迹,“我不知道你……”
赵六道一脸的愧疚,柳七时常会做一些让他始料不及的轻薄举动,他真的以为柳七只是喂他一颗葡萄,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嘴也喂过来!
柳七脸的幽怨,多好的小清新,结果给赵六道这个笨蛋给毁了,她嘟着嘴,幽伤的看着他,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好像看到六道吃醋,于是就过来哄哄他呀!结果……柳七心底那些伤心啊,走到床边,将整个头都埋了进去!
赵六道急得走过来,将柳七从床上拉了起来,抬着袖子,轻轻的替她擦着嘴角的血迹,他有些紧张道:“为什么血流个不停!”
“那是因为你太用力!”柳七愤愤的言道!
赵六道手足无措,“我去找大夫来!”
柳七无可奈何,拉住赵六道要跑的身子,说道:“你帮我吹吹吧,应该吹吹就不会再流了!”
就破了个嘴唇还要找大夫?万一大夫问起来,她这是说她自己咬破的呢?还是六道咬破的?若是自己咬的,似乎这角度不对啊,若是六道咬的,这个当然就会更加不对了!
少年脸色焦急,也顾不得多想,嘟嘴轻轻的朝柳七的嘴唇吹了吹气!他那张俊逸惊绝的面容再加上嘟嘴的动作,看得柳七一阵的心猿意马!
柳七将双臂勾在赵六道的脖子上,语气暧昧的说道:“你说葡萄好吃,还是我好吃?”
赵六道后退了一步,一脸的窘迫!柳七将他给拉了过来,说道:“快吹吹,躲什么躲!”
赵六道只得再次嘟唇吹气,柳七慢慢的将脸给凑近,那温热的气息便吹在她的嘴唇上,赵六道一僵,柳七那小舌头便缠卷了过来,轻轻的在他的嘴形上轻描着。
房内的空气,顿时有些旖旎的色彩!少女那温凉的小舌就像软软的棉花糖一般,小心翼翼的轻探过来!
房外有过路的脚步声,赵六道一惊,匆忙间拉开柳七的手臂,后退了几步,走过去开门!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少年心底似乎有种被人偷窥的窘迫感!
柳七撇了撇嘴,坐回了桌前,漫不经心的剥着葡萄,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心肝儿,这是客栈,来往的客人很多,你太紧张了!”
赵六道深深的瞟了一眼柳七,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又将门栓栓紧了些少,这才回到桌前坐下!柳七递了颗果子过去,说道:“来,吃樱桃!”
赵六道看了一眼,这回不用嘴接了,直接伸出手来,从柳七的指尖接过去,说道:“我自己会吃!”
“心肝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柳七朝他眨了眨眼睛!
赵六道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来!”
每次都是她赢,赵六道并非输不起,只是不想输了以后的后果!
柳七无聊的朝他扔了颗葡萄,说道:“你不敢吧,为什么不敢?要不我让着你!”
那颗葡萄正好扔到赵六道的脸上,赵六道微微蹙眉,说道:“没有不敢,只是不想来!”
柳开又扔了一颗花生过去,赵六道这人的性子冷僻得很,但是性格又很稳重,不像秦重那般随意的一激就露出破绽了!激将法对赵六道来说,是没有用的!
赵六道将花生剥了壳,将红红的花生米塞到柳七手里,自己捡着旁边的葡萄慢吞吞的吃着。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柳七沉沉的喊了一句,“谁?!”
“小的是客栈里的伙计,给二位送晚膳过来!”门外是恭敬的声音。
赵六道听后,赶紧将桌上的东西拿开,跑过去开门,看到伙计的那一刹那,伸手将饭菜给拿了进来,随手又送了门,带上了门栓!生怕刚刚的发生的事情被人看到,柳七指了指窗户!
赵六道放下饭菜,将窗外也栓得死死的,这才回到桌前坐下!
柳七淡淡的挑眉,“心肝儿,万一着火,咱们不是被关死在里面吗?”
赵六道瞠了她一眼,真希望不认识她,没节操也就算了,平常猥琐的也算了,可是总这么叫他心肝儿,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吃过晚饭,柳七便拿着秦重留下的宗卷一件一件的看着,赵六道坐在她的对面,手里的拿的是一本刀谱秘籍!伸了个懒腰,似乎觉得赵六道今天有些怪怪的,干脆放下手中的卷宗,说道:“六道,你有话跟我说吗?”
赵六道盯着书上的字,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猛然听到柳七这么一说,眸底微微泛过一丝尴尬的光芒,脸颊也红了红!
柳七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赵六道的身边,伸手探入他的衣内,摸出一个硬硬的润滑的东西出来,正是赵六道之前在街上用一两银子买的簪花,难怪柳七一直觉得赵六道身上藏了东西!
簪花很别致,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暖柔的光芒,柳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了许久,最后言道:“六道,你刚来盛京,怎么买这个?莫非是今天在街上看到哪家大户的千金,想买这个去送给她吧?好像今天郭大哥也没有跟我提你上街遇过英雄救美的事儿啊!?”
赵六道被她那神反应给惊呆了,连他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她是怎么想到的?
“不说话,难道是默认?”柳七脸色渐渐有些沉了!
赵六道沉闷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你不说,我回头去找郭大哥问问!”柳七摇了摇头,将簪花放回了赵六道的手里,刚转身,却被赵六道拉住,少年站了起来,手中的簪花轻轻的别在柳七的头上!
柳七呆了呆,似乎明白了!嫣然一笑,伸手去摸头发上别着的珠花,说道:“早说给我买的,不就行了吗?”
赵六道言道:“郭大哥说你会不喜欢!”
所以他生怕拿出来的时候她会不喜欢!上回赵六道买了个细银簪给她,结果她用来一下子就戳到尸体上试毒了!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柳七摸了摸,然后放开了手,觉得就这么别在头上挺好,可惜这屋子里没有镜子,于是她推了推赵六道:“六道,你看,好看吗?”
“好看!”赵六道毫不犹豫的说道!
柳七脸上泛着深深的笑意,喃喃道:“我就说我天生丽质,插什么珠花都好看嘛!”
赵六道别过脸去,拿起手中的秘籍接着看起来,心底却掩饰不住的欣喜,因为如意说她喜欢!
柳七翻阅着卷宗,时不时的瞟一眼面前的赵六道!她知道她是没有机会戴上这枚簪花的,不过她会好好的收藏起来,珍惜赵六道的心意,她突然想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重重的钱袋扔到了赵六道的面前,“这是一百金!聚贤阁里对诗得来的!”
赵六道疑惑的看着她!
柳七挥袖,缓缓而道:“你送我礼物,我当然也得送你礼物,对不对?如果我们能在盛京安定下来,就用来买房子吧!”
一百金应该可以买个小院落了!如果她能一鸣惊人的话,或者还有府邸,不过万一没有,她也不打算回去了,她一定要入仕,否则没有机会替父母申冤,更加没有机会报仇!
赵六道看到她眼底一抹坚定的光芒,将那钱收了起来,他已经知道柳七为何一定要来盛京了,她如果跟普通的女子一样,那她完全可以和他呆在上石村里,一辈子过着平凡的日子。他知道她的理想生活并不是这样,所以他便不问,只会在她的背后默默的支持着她,然后会努力的让自己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赵六道明白自己没有南宫阙那么高的权力和地位,所以他才会想到努力去做!让柳七知道,他也能让她感觉到信任和自豪!
第二天清晨,于小含带着早餐过来,看到赵六道将门打开,疑惑道:“六道哥,你干嘛还在门里顶了桌子和柜子?”
赵六道还不是怕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柳七睡觉的风光怎么办?而且柳七没有束胸,他也是肯定不会开门的!
柳七此时已经将胸束好,换上了那件那件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腰间系着的是一条云白色的织锦腰带,乌发束顶,隽秀的脸上有着自信的光芒,听到于小含所说的话,缓缓而道:“我们初来京城,怕万一有贼欺负生客,偷摸自己拿东西!所以六道才把柜子和桌子都用来顶门了!”
于小含将饭菜放上了桌,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说道:“公子,六道哥,你们先吃吧,我去整理床铺!”
柳七见她学了一天的规矩,居然还学会了不跟主子一起用餐了,也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于小含要跟来,就必须要接受自己的身份,如果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身分,那还不如一辈子呆在村子里,等到了时间便嫁人!
赵六道舀了粥放在柳七的面前,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拿起了盘中的馒头啃了起来!突然听到于小含一声惊愕的叫声!
然后她的手中拿一枚簪花说道:“咦,公子的包袱里怎么有女子用的珠花?”
赵六道脸色一白,扔了馒头伸手就过来将簪花给捡了过去,冷冰冰的说道:“谁叫你乱翻东西的?”
于小含一愣,眼底有着疑惑的光芒,眨了眨单纯的眸子,说道:“六道哥,你干嘛这么紧张?”
柳七抚额,长叹:我去!
于小含说道:“我在公子的包袱里看到的,你抢了去干嘛?又不是你的?”
赵六道一噎,他这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于小含见他发呆,赶紧将簪花给抢了过来,开心的说道:“好漂亮,公子,你看漂亮吗?我昨天想让水碧姐姐带我去逛街,可是她说公子交代了她,教我规矩!这簪花这么精致,怎么渔阳县城主就没有呢,就算是有,也好好几两一个呢!都够我们捕半年的鱼了!”
于小含一边说着,一边别在了头上的发髻上,开心看着柳七!
柳七淡淡的一笑,“是很漂亮!”
赵六道伸手去抢于小含头上的东西,被柳七一把拉住,她早就应该想到于小含现在是她的丫环,丫环是有资格收拾主子的行装和包袱的!
赵六道眸底一片寒意,愤愤的看着于小含!于小含朝赵六道吐了吐舌头,望向柳七,问道:“公子,这簪花是从你的衣服里掉出来的,你什么时候买的?要送给谁?”
柳七咬了咬唇,缓缓笑道:“这是我……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
于小含一惊,赶紧将簪花从头上拔了下来,一脸的愧疚,说道:“公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六道冷冷的瞟了一眼柳七,亏她连这话都编得出来!
柳七很体贴的拍了拍于小含的肩膀,说道,“没事,你也不知道!”她伸手从于小含的手里将簪花拿了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包袱里,提醒道:“小含要是喜欢什么,回头让郭大哥带你去买!看到什么胭脂水粉首饰衣服什么的,都买一些!”
柳七说完,将一锭金子放到了于小含的手里!
于小含杏眸一瞠,吱吱唔唔道:“这么多钱?!”她从来见到最多的就是铜钱,偶尔见过一些碎银,还从来没有见过金子!顿时看得直了眼!
柳七挥了挥袖,言道:“今天你就让郭大哥陪你去买些东西吧!”
于小含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道:“公子,你对我真好!”
柳七笑意盈盈,心底暗暗的想,为了保住六道送我的簪花,我连我娘都利用了,现在又损失了一两金子,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吗?
于小含拿了钱,果然很开心的去找郭雄了!结果她没有找到郭雄,却看到躺在床上睡得像只死猪的秦重,秦重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伤痕,于小含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推了推秦重,言道:“秦诉师,郭大哥呢?”
秦重昨天晚上被那三小姐揍了,揍得很惨!那三小姐非逼着他承认,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幸好南涯极时出现,将秦重从那些恶奴的棍棒底下捞了出来!
秦重懒懒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有屋里有女人,顿时那觉就醒了一大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恼道:“你怎么进来了?”
于小含哪里知道秦重这么重的起床气,有些愧疚的道:“我是过来找郭大哥的,谁知道门没有关,就进来了!”
秦重怒道:“滚出去!”
于小含怔了怔,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吼过,顿时那驴脾气就上来了,哼道:“我进来找郭大哥,关你什么事?你睡你的!你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哪儿喝花酒去了,衣服上还有唇印,脸上还有伤痕!一看就没干过好事!”
“唇印!?”秦重一惊,一低头,果然看到衣襟上有片红红的胭脂痕迹!全身上下到底都有轻微的伤痕,衣服也皱了!他那脸色就更加的难道,指着于小含说道:“去帮爷拿件衣服过来,就在那边那个柜子里!”
于小含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拿衣服?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不是个丫环吗?拿个衣服就是丫环应该做的事情!”秦重恼道!
他觉得这天下的女人若都如柳七这般阴险,又或者如于小含这般任性泼辣,只怕他以后都不敢喜欢女人了!
昨天晚上南涯还跟他诉说苦处,说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还吓得秦重一个激灵,一脸的胆战心惊,吓得再也不敢接近南涯了!
于小含看到秦重这般脸色惊惶模样,微微的疑惑,说道:“不就是没有给拿衣服吗?你这么伤心做什么,我是柳哥哥的丫环,又不是你的!好吧,好吧,我去帮你拿,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再伤心了!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我可告诉你,我家公子给我钱了!”
于小含走到柜子旁边挑了一件月白色的云锦衣袍,送到了秦重的面前,轻轻一哼,说道:“我去找郭大哥陪我了!”
于小含只知道郭雄姓郭,并不知道郭雄真正的名字,所以柳七也不怕于小含无意之间将郭雄的名字给说出来!郭雄和赵六道也很默契的将一些事情隐瞒于小含,不希望她知道得太多!
秦重被于小含丢过来的袍子盖了个满脸,他缓缓而道:“行了,不用找他了,我陪你去逛街就是!”
郭雄已经被柳七派去查凌家的血案,盯着司徒澄去了,秦重一早醒来就没有见到郭雄,想必就是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回来!
再说了,秦重觉得自己不可能跟南涯一样,他性取向很正常啊,不可能喜欢公的!于是便答应了于小含!
柳七和六道到了比武的现场,六道领了个号码牌子,已经排到第五十四号了!于是两个人又在城中逛了逛,柳七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以前的家门口,一抬头,便看到大司马府的牌子已经换成了司徒府!
她眸一阵寒冽如霜的寒意,她的目光如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头顶上沉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司徒府!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司徒澄!你住了曾经是凌府的宅子,害死凌家满门,难道就不怕凌家的冤魂晚上来找你索命吗?还是你本来就心狠手辣,一身的煞气,不怕晚上做恶梦!?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出来的是一个相貌秀美的丫环,那丫环十七八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裙裳,手中挽了一个蓝子,头上的发髻绾成了妇人髻,她身后开门的奴才说道:“春雁姐,又出门买菜呢!这种事情交给底下的小丫环去做不就行了吗?”
春雁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大人喜欢吃什么,丫环怎么会懂?再说大人刚刚回来,我去买几块猪骨和鸡肉一齐炖炖,给大人好好补补,大人只喜欢吃我挑的!”
奴才笑呵呵道:“是啊,大人只吃春雁姐选的菜,做的菜!”
春雁怪嗔的瞠了一眼那奴才,挽着蓝子,转身出府!她在司徒澄的府里当了大丫环,什么事情都是她作主,只有她知道,她之前是凌家七小姐身边的丫环,为了和司徒澄在一起,他们一起联合着想要将凌家弄垮!
凌家满门被诛,可是司徒澄却请求户部将他的府邸安排在曾经的凌家,说是为了怀念凌家对他的知遇之恩!凌家通敌卖国的事情,还是他大义灭亲来审判的!朝中谁不识他是非分明,赞赏他深明大义又感恩情深!
春雁从柳七的身边经过,觉得柳七那目光甚是冷冽,疑惑的一回头,淡漠了瞟了柳七一眼,微微的皱眉!想着这寒酸的登徒子不会是看中她的美貌了吧?她一直自认自己有几分的姿色,否则司徒澄宁可跟她上床,也不愿意跟七小姐!七小姐相貌出众,却少了女子应有的那份柔情与楚楚动人!而且最喜欢解剖尸体,就像司徒澄所说的,七小姐身上总有抹尸体身上的腐尸味!让人觉得恶心!若不是他需要利用七小姐,他也不会去喜欢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将军小姐!
柳七了咬唇,忍住心底的冲动,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说道:“我们回比武场吧,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六道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回他一定不能让如意失望,他想要更好的保护她,比南宫阙更有能力保护她!
第一天比武,几百名的考生之中,六道已经进了前五十名,再过接下来的几场淘汰,剩下最后五个才会有一系列的比试,包括拳脚,刀剑,箭法,以及兵法策略!
傍晚,郭雄才缓缓的回来!柳七泡了一杯茶水放在郭雄的面前,说道:“郭大哥,怎么样了?”
郭雄叹了一口气说道:“司徒府的书房守卫森严,一整个晚上,司徒澄都呆在书房里翻阅宗卷,连睡觉都在书房里,我完全没有机会!就算是白天,司徒澄也小心之至,我暂时没发现什么?”
柳七眉宇微寒,说道:“他将书房防得这么严,不可能没有什么秘密!”
郭雄说道:“我也是跟了一天一夜,也没发现司徒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我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个!”
郭雄从怀中掏出一个漆了黑漆的牌位出来!
牌位上写的是,凌如意之位!柳七心底一悸,捡了起来,随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郭大哥,你把这个拿来做什么?”
郭雄笑眯眯的说道:“小七,你发现没有,司徒澄居然暗中给把反叛者的家人偷立牌位,这要是传到御史那里,足可以参他一本的了,就算我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但也足可以让司徒澄不好过!”
柳七将牌位扔到了郭雄手里,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司徒澄藏得这么深,又怎么会让那些整天没事干的御史抓到把柄?”
郭雄无奈的说道:“得,我还回去盯着,找他的把柄便是!”
“等等!”柳七眉目一扬,眸底有一丝笑意,说道:“郭大哥,你再回去一次,随便的在司徒家的偷些钱财,然后……”
柳七左右看了一眼,凑近郭雄的耳朵细细说着。
郭雄听后,眼前一亮,说道:“小七,还是你有手段,这样就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了,到时候可是那司徒澄自找的!”
赵六道端了饭菜起来,看到郭雄和柳七两人眼底的奸逞之色,疑惑道:“你们又在商量什么?”
郭雄笑呵呵道:“没什么,就是小七跟我说,有办法替我找出上郡同知胡大人的一案线索,我听了之后,觉得心情高兴。对了六道,我还没恭喜武状元比武,你已经进入了前五十呢!”
赵六道摆好碗筷,沉沉的说道:“吃饭了!”
他的目标是武状元!唯一的第一名!虽说进了前五十的考试者前途也很好,会分配到各地有前途的岗位上去,但是六道可不屑!
郭雄吃过晚饭,却再去了趟司徒府,顺手摸了主屋里几件值钱的东西,又潜到了书房附近,发现书房的守卫比起之前还要森严了几分。
书房内烛光跳跃,映着男子修长如玉的身影,司徒澄放下手中的卷宗,一回头突然觉得书房里似乎还了些什么!
春雁小心翼翼将煮好的夜宵放在书房朱上几上,娇柔的说道:“大人,休息一下吧!”
她此时穿着一件压低了抹胸的束裙,胸口露出深深的一抹莹白,勾勒出一道深深的沟。女子媚眼如丝,如玉般的柔荑轻轻的将舀好的汤送了到了司徒澄的手里。
司徒澄脸色冷毅,淡淡的瞟了一眼春雁,说道:“先放那!”
春雁眸色潋滟,缓缓地说道:“大人,奴婢替您揉揉肩!”
司徒澄皱了皱眉,寒眸里泛过一丝阴冷之色,对女子的触摸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清婉调皮,不羁小节,她说:累不累啊,我帮你捶捶腿!
那时,女子的面容俏丽,明媚的眸子有着让人觉得心暖的情愫,让人也情不自禁的被她的心情所感染,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那时,他不屑一顾,总觉得那女子配不上自己,虽然她拥有惊世之才,可是他就是对她不屑,一个只会和尸体打交道,不懂温顺,娇柔的女子,而且还是别人不要,还嫁不出去的!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他没有讨厌她,已经是很好的了!
春雁似乎又看到了司徒澄眼底的那抹温柔的痛楚,每次司徒澄想到小姐都会发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小姐的牌位发呆,一发呆就是好几个时辰!春雁心底恨恨的,恨小姐,为什么死了还不让人清静,偏偏还要抢走她最爱的男人的心!
司徒澄蓦然的想起来,如意的牌位不见了!他一直将它埋在最深的抽阁里,当他累了的时候,总会拿出来抚摸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想像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场景!想着那日在刑场,她一脸的决绝,眼底全是浓浓的恨意,他的心也不由得一阵的抽痛!他曾经想过,等如意逃了,他便随便抓一个人回来,说是凌家外逃的小姐,然后给朝中交差,可真没想过当他打算处理那名假的凌小姐之前,她却自己回来了!
春雁轻轻的揉着男子的腿,脸角含笑,缓缓的说道:“大人,你说过扶奴婢当夫人的!”
司徒澄猛然一抬眸,目光冷厉看着她!
春雁吓得脸色一白,说道:“奴婢不是催大人的意思,奴婢知道大人现在正处于事业巅峰期,娶一个罪囚家的奴婢当夫人会引人非议!可是奴婢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已经是府里的大丫环了!”司徒澄冷冷的说道!
“可是……”春雁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说,只是瞠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水眸看着他!
司徒澄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将春雁拉到怀里,伸手将女子身上单薄的衣服扯去,一把抱起将她扔到旁边的软榻上,整个身上压了上去,抬起女子的腿,毫无前奏的进入!
春雁一声痛楚的轻吟,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痴痴的看着在自己身上疯狂肆虐的男人,先前的不适的,渐渐的被阵阵的欢愉替代,女子声音媚蛊,缓缓而道:“大人,求您轻点。奴婢受不住!”
男子完全不理会她的求情,反而更加的狂肆!
春雁抓着男子的衣服,喃喃道:“大人,奴婢,奴婢有了!求您……轻点,别伤着孩子!”
正在疯狂运动的男人突然抽出身来!目光阴寒,扼着女子的下巴,说道:“你说什么?!”
突然的空虚感让春雁感觉到不适,又突然被男人那冷寒的目光给吓到,她赶紧扑过来想抱男人的身体,男人嫌恶的将她推开,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春雁眼底有抹惊惶的光芒,说道:“奴婢,奴婢有了大人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奴婢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孩子很正常!”
“堕了!”司徒澄冷冷的扔下两个字!
春雁之前的欣喜已经全然不在,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澄,“大人,你真的就这么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
司徒澄正缓缓的系好裤子,冷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有资格生下吗?”
春雁觉得一阵绝望,上前抱着司徒澄的腿言道:“大人,你说过让春雁当夫人的,春雁如今也不求当夫人了,春雁什么名分也不要,只求大人留下孩子!”
司徒澄一脚踢开她,朝门外吼道:“来人!”
这世上,只有如意才配生下他的孩子!其他的人都不配!门外的侍卫进来,司徒澄指着屋内衣衫凌乱的春雁说道:“你是想自己动手打掉,还是让我动手?”
春雁一惊,看着那两个一脸冰霜的侍卫,咬了咬牙,心底再次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希望,言道:“大人,那是您的孩子啊,求大人高抬贵手,虎毒还不食子!”
司徒澄冷冷的说道:“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