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竹山看了李吉道一眼,大概知晓他心中所虑,也不说破。
毕竟,回春堂算是意外之喜,本来并不在计划之中。但是现在,正好可以把药铺,医院的规模做得更大,提前占领江宁医药市场。
说白了也就是类似于前世的连锁药店。当然,肯定不能照搬。
连锁药店是指在一个连锁总部统一管辖下,将有着共同的理念、经济利益、服务管理规范的众多药店,以统一进货或授权特许等方式连接起来,实现统一标准化经营,共享规模效益的一种组织形式。
其实所有的连锁经营大抵类似,不外乎品牌经营,规模经营,垄断经营。拿到大周,糅合类似于传销的自愿经营业或许会更好一些。
资本运作的唯一目的就是逐利。对于蒋竹山而言,这才是他已经近乎本能的最擅长的领域。特别是已经不需要为第一桶金发愁了。
不过需要在脑子里面好好筹划一下,李吉道无疑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或许他并不知道自身的价值有多高,蒋竹山要做的事就是把他的价值最大化的发掘出来。
不需要和他说的太多,就用这回春堂诱之以利,不怕他不乖乖就范;实际上,李吉道也会得到更多,远远超过五百两黄金的价值。
想让对方为你所用,紧紧跟随在以你为核心的团队周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主动感到跟着你混会得到越来越多。蛋糕越做越大,大到一定程度你自然而然就是首领,领袖,写到历史书上就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每一个开国皇帝都是这样炼成的。
蒋竹山打断思绪,对范公道:“大夫治病,总要找出病症,才好对症下药;偏偏小夫人根本就没有病症,如何医治?”
刘公问:“既然无病,婴儿为何迟迟不出?”
蒋竹山笑道:“孩子已经出了胎胞,但有一只手无意之中错抓了他母亲的肠胃不能解脱,所以,无论吃药抑或符水都没有效果。我用热水袋贴着小夫人的腰部缓缓移动,就是要在不惊动婴儿的状况下探明手的具体位置,用银针刺了婴儿的虎口。婴儿吃痛,条件反射的缩手,自然就顺利生产了。”
范公讶然道:“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听你现在一说,恍然大悟。但是竹山你望闻问切,抽丝剥茧,足见医术高妙。”
李元左道:“学生有一事不解,婴儿出生啼哭不止,父母都没有办法,为何老师轻轻一抱,婴儿就止哭微笑。难道师父真的通晓茅山道术?”
蒋竹山心想,虽然没有道法仙术,但是丹田气海里面的小白马也差不到哪里,这是最大的秘密了,对谁都不能吐露丝毫。
蒋竹山答道:“茅山道术,究竟虚无缥缈。我倒是想学,就是没人教我。婴儿在母体吃喝都靠脐带提供营养,出生后突然呼吸都要依靠自己,手足无措,自然会啼哭。不过小公子啼哭不止,一半是因为呆在母体时间太长,一半因为虎口被银针所刺。我用手轻轻爱抚虎口被刺的地方,婴儿最为敏感,虎口不疼了,情绪也平稳安静,当然就不会再哭,对帮助他减轻疼痛的人微笑是最好的感激。”
朱知府听到蒋竹山一番言语,立刻让丫鬟去把儿子抱出来一看究竟。此时,婴儿吃的饱饱,正在酣睡,虎口上还有针刺的印痕。
众人都是啧啧不已,心中疑惑尽去,自然开怀畅饮,一屋笑语。
酒足饭饱,闲坐品茗。朱知府早已安排管家把请帖发放出去,准备大宴三天。
知县不时和蒋竹山聊上几句,心里却在勾画。这个蒋太医倒是闷声大发财,最重要的是搭上了相爷的门路,以后在江宁只怕也是一个人物。
蒋竹山心里想到一事,也不知道花大舅三人的状子递上来没有。此时正好趁热打铁,只要知府开了金口,以后就是西门庆想找门路也是鞭长莫及,回天乏术。不过,怎么开口才好呢?
朱知府道:“在座的都不许走,特别是竹山,干脆就在府中小住几日,也好秉烛夜谈。好叫竹山得知,下月十六是太师生日,不如正好一路前往祝寿。”
知府挽留,一半出于交好,一半是妇人央求。
那妇人见证神奇,想到膝下无子,以后万贯家财总不能都便宜了女婿和外人。坊间传言,有龙凤种子丸能够逆转阴阳,不过虚无缥缈,几近传说,但是绝望的女人最怕的是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朱知府的官身一半是依靠娘家得来,当然近年太师府中不断打点孝敬,更是和太师的儿子蔡攸攀下交清。东京有数的青楼烟花,就是李师师那儿,也陪蔡攸去过数次。
原来蔡京儿子蔡攸,也是宠臣,见为祥和殿学士兼礼部尚书、提点太乙宫使。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单靠提携可不成。
伴君如伴虎,谁敢说总能揣摩上意?天威难测,乾纲独断,有几个是真正昏庸的。设一忠一奸,不外帝王权术;当然,能力太差也会反制。
至于辽国入侵,金国入侵,干卿何事。听说金国大举南下,朝廷吃了几次败仗,龙颜大怒,最后还不是赔银子了局。阵势再大,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多要点银子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做臣子的三呼万岁,简在帝心就好。
宋江方腊之流,烂鱼臭虾,翻不起波澜,不足为虑。天兵一到,估计立刻望风而逃,化为齑粉。
蒋竹山拱手笑道:“大人盛情,怎敢违逆。只是内子不见归家,恐怕顾盼担忧。等小公子满月,竹山定当备上薄礼来讨杯酒喝。”
李元左说道:“老师要回清河镇的话,不如坐我们的车一道回去。”
朱知府哈哈大笑:“竹山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啊。晚上定要痛饮几杯。”
蒋竹山笑道:“说到内子,倒是有一件小事劳烦大人。”
朱知府道:“但讲无妨,这里都不是外人。”
蒋竹山说道:“先妻亡故之后偶遇李瓶儿,结为秦晋之好。却不想内子身世也是几多波折,曾与花内相大侄花子虚结为夫妻。不想花子虚惹上官非,李瓶儿为救先夫求到他结义兄弟西门庆头上,惊慌失措之下,竟听了西门庆所言,把内相留下的四箱柜蟒衣玉带,帽顶绦环都托付他代为保管。”
蒋竹山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清单递给朱知府查看。朱知府略扫一眼,就知大概,毕竟和花镇守也算旧识,也曾草草听人说起几个侄儿争家产告到了开封府一事,当时正在东京陪蔡攸玩耍,也唏嘘了几声。不想此事还有首尾。
朱知府沉吟片刻,问道:“莫非这些物件没有物归原主?”
蒋竹山说道:“大人果然明鉴。当日花子虚讨要无果,又听说还被结拜兄弟拿走三千两纹银也是不见踪影,怒火攻心,加上刚了结官司,竟一病不起。竹山听内子说起,感触良多。”
那妇人接口道:“这样的结拜兄弟真是少见,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趁火打劫之辈,直接去几个兵卒教训一顿,把东西全拿回来便是。”
蒋竹山赞道:“夫人深明大义,不愧身出名门。只是竹山身份有些尴尬,二来那西门庆和东京杨戬杨大人是四门亲戚。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些旧物,只是给后辈留些念想。竹山宁可按价买回,让花内相几个侄儿均分,也是睹物思人,感佩花内相之意。”
那妇人有些感动,看了朱知府一眼,犹豫道:“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了。等见到大哥和太师,我定为你告上一状,求太师主持公道。”
蒋竹山泫然欲泣,道:“夫人大德,竹山无以为报,但有驱驰,定当竭命。只恨不能早认识大人和夫人。前日偶遇花家侄儿,听说知道此事根由后要到江宁府请大人主持公道,大人明镜高悬,百姓父母,定不会让尔等受了委屈。”
朱知府被夫人和蒋竹山举上了八抬大轿,何况也听蔡攸暗示,杨戬声誉日隆,有些尾大不掉,压压他的风头也好。
朱知府仔细一想,借着花内相的几箱物件倒是正好可以一举多得。
事情又不大,也不用和杨戬摆明车马,隔山打牛,恰到好处;又给了太师府一个交代;杨戬乃是内臣,那些对手也正好借机泼些脏水。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把刀递给别人,自己作壁上观;为官之道,妙不可言。
想到此处,朱知府道:“也听得师爷说有此事,竹山和诸位小坐片刻,本府去处理些公务再和同好高谈。不过,既然竹山如此说道,本府也就让下面带着清单去让那西门庆自己开价把东西一个不少买回来,顺便运到府上。呵呵,本府先垫上,等回来再和竹山算银子。”
蒋竹山拜服:“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蒋竹山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虽然朝中有四大权臣有同气连枝一说,但是官位好处就那么多,外人眼里只看到当面乐融融,永远看不到口蜜腹剑,背后下毒手。
朱知府又怎么会猜不到花大舅等人为何掐着日子来告状?既点了点自己表示心中有数,又落人情,让西门庆开价。东西归自己,真要和花家侄儿均分就均分那点银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啊。
夏提刑现在是一幕幕看的眼花缭乱。虽说早让长随回清河镇给西门庆送信,但心里总是不大踏实。现在蒋竹山都可以说是他的上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说着玩的,何况还有靠山。
西门庆出了三百两银子就当买了个消息吧,还有那三百两留着自己用吧;消受不起。
要说西门庆以为三百两银子送出,又让下人四处造些蒋竹山的谣言,只以为已成定局,和潘金莲在房中饮酒作乐,提前庆贺。
酒到微醺,和妇人调笑,早已罗裳半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说到高兴处,也不管还是白昼,就要和妇人大战三百回合。
潘金莲连忙挑开纱帐,熏香打铺想和他解衣上床,又喊春梅进来递茶。春梅早被西门庆收用了的,两人做那些事情也不避讳,甚至还喊春梅一起助兴。
春梅进屋看到妇人只穿抹胸,半跪在床上服侍西门庆也是面红耳赤,站也不是,躲也不是。
西门庆和潘金莲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正要曲径通幽,就听到外面鸡飞狗跳,大呼小叫,此起彼伏。
帘子外面玳安说道:“夏提刑的长随匆匆赶来,说是有急事面禀西门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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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出品,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