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光回了她几个点点点。
江敛:“……”
沈幸光:那什么……既然这样……那就悠着点。
江敛:“……”
该怎么解释才不会显得苍白无力。
江敛绝望了一会儿,艰难的打字试图澄清:姐妹你听我解释,刚刚出意外了。
到这个时候江敛才发现自己的手速居然不如沈幸光。
沈幸光:不用解释,该懂的我都懂。
沈幸光: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幸光:咳咳……算了当我没问我就是有点好奇……
沈幸光:咱们还在读书你防护措施记得做好。
沈幸光:嗯……就这样,我泡面好了。
江敛看着沈幸光近乎是两三秒发一句话出来,中途她只能苍白的穿插几个无语的点点点,第一次觉得沈幸光这手速不去打职业简直可惜了。
凑巧这个时候司机和她说到地方了,江敛只能先回了一句“你脑补过头了”,然后扫码结账下车,边四处找着具体地址,边直接给沈幸光回语音解释刚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敛废了好大的口沫发出去快三十秒的语音条,没一会儿沈幸光回了她一句。
沈幸光:没事,我懂,你注意身体。
江敛:“…………”
你懂个毛线!
江敛骂骂咧咧的收起手机,还是决定回头去和沈幸光面谈这件事情,她的一世英名不能毁于一条流浪狗。
约莫是搞艺术的大师大多都是需要特立独行维持性格,江敛在街头巷尾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招牌。
确定是玉雕师助理给的地址之后,江敛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一进的四合院,有个大概二十平米的小院儿,看院子风格委婉点来说算得上是古色古香,如果不知道这院子在帝都,还以为是某个封建时期遗留下来的落魄小户。
帝都的房价是真的贵,尤其是在周围都是高楼耸立,唯独这一个隐藏在高楼之下的的复古小院儿像极了从人类社会进入原始森林。
江敛用没怎么研究过帝都房价的短浅目光来看,这院子起码上亿。
如果不是人家约她来这里商榷玉雕图纸的,那她指不定还以为对方要和她玩密室逃脱游戏。
江敛清了清嗓子,“有人吗?”
从里间传来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进来。”
江敛顺着声音走进去,发现是一间玉雕工作室,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打磨工具,乱到让江敛险些以为是以前他们街头做刨木的地方。
江敛小心翼翼的跨过一个不知名的仪器,走了进去。
凳子上的一个年轻人伸了个懒腰,身上穿着黑色的工作服,看样子比江敛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江敛随口一问:“你师父呢?我是你们工作室今天约的客户。”
“……”年轻人歪了歪脖子,发出一声咔嚓的声响,额头上带着一个小型的照明灯,他随手将照明灯取下来丢在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抬起眼来看江敛,“我不像是玉雕师父?”
江敛也:“……”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被人认错,从凳子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一边柜子里翻找图稿,撸起的袖子露出一截花臂,肌肉分明,约莫二十三四的年龄,脸是真的可以,扭头的时候连一边脖颈都显出了清晰的肌肉轮廓,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面相有些不太好相处的阴沉,“大概是送什么人的?”
江敛:“老年人。”
年轻人:“多老?”
江敛面不改色:“四十多岁。”
年轻人看了江敛好几秒,不置可否,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来,“坐会儿吧,我给你找找。”
江敛看了看杂乱的屋子,挑了个没有堆杂物的小马扎坐着。
如果不是她问了许多人,还收集了好多资料,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极为有名气的玉雕师。
说是玉雕师,其实更像是拳击手。
拳击手找了半天没找到想找的东西,有些不耐的脱下外套来,里面打底的T恤,短发利落,露出后颈的半边纹身来。
江敛本来漫不经心打量着这间工作室的目光停在他后颈的纹身上,眯起眼睛来,背脊缓缓挺直。
没一会儿,他找到了几张图纸,转过身来,“你……”他扯了个椅子隔着桌子坐在江敛对面,“怎么称呼?”
江敛:“姓江。”
“行吧,江小姐。”他点点头,“叫我姜恒就行。”
姜恒把一张图纸转个面,放在江敛面前,“昨天我看了你给我的料子,这几张比较适合你送给四十岁的……”他的话语一顿,“老年人。”
江敛的嘴角弯了弯,低头开始打量那几张图纸,她也不是真心要选的,也不管应晚喜欢什么,随便点了一张看样子寓意还可以的,“就这个吧。”
姜恒便把剩下的几张给收了起来,“ok,按流程走,出货时间在一个月后。”
江敛摸出手机,打算付款,姜恒翻出二维码来,放到江敛面前,视线扫过江敛那张脸,本来有些显得困顿而拉耸的眼皮子抬了起来。
江敛正在输入密码的时候就听到姜恒突然来了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江敛的手都不顿一下,“是吗?我没印象,在哪儿见过?”
她付完款之后给姜恒看了看手机屏幕的付款界面,“辛苦了,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江敛正要收起手机,然后姜恒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江敛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脸上的神色也淡了下来,“松手。”
姜恒的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还真的松手了,搓了搓指腹,“你以前骨折过?”
江敛:“关你屁事。”
姜恒饶有兴致的又看了几眼江敛,说道:“就是觉得你……有点像我一个朋友。”
江敛站起来,把手揣进兜里,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认错了,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说完她就走出了工作室,也不管身后姜恒的弱智一样低低的笑声,极为小声的骂了一句,“妈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