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十载无嫡子,一直被夫君隐瞒的再不能生育的事实,回到京中便再也避不过去。此事被上头几层婆婆知晓后,聂氏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虞家的老太太们都是高寿,连虞晓芙祖母的太婆婆都还尚在人世,随便一句不孝,便可以抹杀虞晓芙的父亲为虞家所做的一切努力。每位老夫人赐一名通房侍妾便足以让聂氏在京城虞府中过上不知夫君今夜在何床的日子。
从那之后夫妻渐成相敬如宾,父女也不再亲密无间。
虞晓芙十四岁那年,因为上官褚泽要出征,安亲王亲自到虞府下聘,让两个孩子提前完婚。本来聂氏对此事是非常不满的,自己的妙妙尚未及笄,其实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就这样匆匆忙忙嫁入一个夫君即将去出征的人家,即使那是亲王府也一样。
可一向喜爱这个嫡长孙女的祖父却一反常态,亲自拍板决定了婚期,虞晓芙就这样带着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成为了心上人的新娘。
摈弃上官褚泽说的那些上一世的事情,在她看来只不过短短的一年多,自己却是经历了冷漠、辛酸、惨死,甚至这样诡异的重生。
如今她已经走上了另一条人生路,相比于前世的悲秋伤春和内宅里的那些小争斗,这一世要面对的困难多得多,也不是任她学富五车就能顺利渡过的。
虞晓芙就这样在棠梨树下站了半个多时辰,下人们来来往往也都离得远远的,根本没人敢去打扰,连上官褚泽走进院门她都没有注意到。
一看那氤氲迷蒙的双眼,上官褚泽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妙妙,是不是那些图很难懂?别心急,咱们慢慢来。”
虞晓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在树下站了太久,见上官褚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整个人也显出几分疲惫,便笑道:“这是急着做什么呢?如今身子倒真是好了不少,一样都是出门去跑了半日,也没见你被柴胡比下去。”
说罢眼神往柴胡身上扫了一圈,把这小厮吓得赶紧跪下回道:“奴才谢世子妃关心,世子爷如今真的是好多了,比奴才还能跑呢。”
虞晓芙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自己真的那么可怕么?不过就是随便玩笑几句也吓成这样,只能开口笑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又没做错事情,别动不动就下跪。”
柴胡已经在她面前试探过好几次,直到今日方才确定世子妃往日的确是被人恶意中伤了,明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母,暗下决心以后更是要加倍用心,好好在主子身边做事。
上官褚泽看着两人的互动却颇多感慨,果然是“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像柴胡这样的下人,每个府里都是数不胜数,如同今日这样的小事看似不起眼,日积月累下来,将成为妙妙掌福王府中馈最大最牢靠的根基。
柴胡也是个很有眼色的小厮,知道他们夫妻俩有话要说,便知趣地退下了。
两人一起走回屋里,珍珠和翡翠忙着给上官褚泽打水洗脸,虞晓芙难得心情不错,亲自去衣橱那里为他取了一件家常的袍子。
丫鬟们把水撤下去后,上官褚泽这才发现妙妙居然给他拿了衣裳,看样子还有想要伺候他穿衣的意思,心里顿觉受宠若惊,乐颠颠地小跑着来到虞晓芙面前,“妙妙这是准备……”
话音未落,一件松软的袍子就被扔到了他的脑袋上,只听得虞晓芙笑骂道:“真是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香油!看你今日辛苦帮你一回,倒是敢想!”
上官褚泽把袍子扯了下来,自己往身上一套,嘴里嘟囔道:“我看你这武功不学也罢,这还没学会呢就过河拆桥,将来还不得骑到爷的头顶上去!”
虞晓芙懒得和她耍花枪,顺手递给他一杯茶,“今日的事情办得顺利么?”
上官褚泽接过茶抿了一口,点头道:“非常顺利,我已经和之前得用的几个管事联系上,过几日便可以安排到八皇叔给的庄子和铺子里,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正常运转起来,咱们也就不必再为这些琐事操心。”
他刚要把安排好的另一件事情告诉虞晓芙,却发现自己早间给她的那图册已经被放回了原处,想是已经看完并记熟了,心下对这女人的才智更是赞叹不已。
见虞晓芙正在给屋里的一个小盆栽浇水,上官褚泽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妙妙许是已经看过我放在图册下的那一本修炼内功心法的书了吧?”
虞晓芙听他这样说,却是嘟着嘴道:“那是什么破玩意儿,我照着练了一下试试根本不顶事儿!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看着她急吼吼的样子,上官褚泽笑道:“谁见过做事情像你这样一口就要吃成个胖子的,虽然你本身有内力,运功的口诀也背熟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过去找个地儿打坐,我慢慢给你讲解入门的口诀。”
虞晓芙高兴极了,把小水壶往桌上一顿,爬到榻上便开始打坐。上官褚泽看她动作十分标准,人也很容易就进入了状态,暗忖这女人果然是个做大事的材料。
开始十分顺利,虞晓芙照着上官褚泽的口诀练习,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小腹内有一股非常细弱的暖流,渐渐这暖流越聚越多,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充盈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力量。
她在这里渐入佳境,上官褚泽却是暗暗吃惊,他早就听说过薛妙如的武功着实了得,可一直觉得她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再是天赋异禀内力也是有限的,但看看如今的妙妙,尚且刚刚摸到一点儿门道就已经如此不凡,可想而知薛妙如真正的实力。
他这厢正在赞叹,没料想本来好好的虞晓芙却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上官褚泽急忙跑过去揽住了她,只见她脸色红得发紫,最后憋不住硬是吐出了一口血,人也顺势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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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妙:“死男人,这是你去哪儿捡来的破玩意儿,害得老娘吐血!”
某褚:“这个主要是你太小气……”
某妙:“嗯?”
某褚:“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把自己抵押在那里,换个九阴白骨爪什么的……”
某妙:“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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