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点点头,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换台的毒蛇突然道:“苏哥,我们上电视了!”
把目光放到电视上,这是一则地方新闻,镜头是在某个医院的病房口,而房间里有一个蓝色的身影,应该是为了保留隐私没有露出正脸,但这个身影我们几人再熟悉不过,裴静蕾!
画面很快便转换到另一个报道。
毒蛇这才解释道:“刚刚太激动了,口误口误,是裴静蕾上电视了。”
“毒蛇,电视前面说了什么?”我问,刚刚就一个画面,并没有看的太懂,但裴静蕾的伤势应该恢复得不错。
“我也只听见几秒钟,记者大概意思是,这个女孩子不愿意离开医院,像在等待着什么。”毒蛇说。
他们全都把头看向了我,阿泽干咳两声:“苏哥,她该不会是在等你吧?”
其他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同意这个说法。
我脸上有些发烫,裴静蕾……,对这个女孩子有种特殊的感觉,我小声道:“我想去见见她。”
“好啊!苏哥,我们都陪你去,这么多天了,我们也出去透透气。”毒蛇激动道。
“是该出去走走了。”强子也冷冷的说。
当天晚上十点过,我们悄悄离开了诊所,免得凌院长又说我,依旧分乘两车赶往虹仁医院,就在浅水湾那个区。
车上我给石sir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作罢。
“苏哥,等下我们就在楼下走走,吹吹海风,裴静蕾那里就靠你单枪匹马了哦。”阿泽嬉笑道。
“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有点尴尬。
一路上我们还是比较小心,现在没联系上石sir,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处理的怎么样了。
到了医院附近,毒蛇他们吆喝着到海边溜溜,顺便吃上一顿海鲜大餐,那些临海而建的餐厅确实有很大的诱惑力,海鲜烧烤、海鲜自助……各种招牌灯具流光溢彩,充满了别具一格的开拓。
“行,你们去吧。”我笑道,其实不用我多说,他们已经一溜烟走出好远了。
我走进医院,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医护人员,就碰见了一个人,小雅,她吃惊的看着我,立刻快步跑过来,一把将我拉住,二话不说将带着我走进安全通道。
“恩人,我没有看错吧,你终于来了。”小雅感叹道。
现在的小雅穿着羽绒服,牛仔裤,青春靓丽,和地牢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笑道:“小雅,你的变化好大,但你可别叫我恩人了,怪不自在的,叫我苏武就行了。”
“苏武?好,我也觉的恩情不应该只是挂在嘴边,那我先带你去见静蕾吧,她要开心死了。”小雅不等我说话就拉着我往楼上走。
一边走,我一边道:“她的伤怎么样?”
“虽然还要疗养,但可以出院了,她怕离开这里,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来到病房门口,小雅把病房门推开,又一把将我推进去,然后果断把门合上。
和电视上的画面一样,她在安静的看着窗外,只是天色早已黑了。
她听见响动回过头来,本来如冰山似得的脸庞上立刻融化了,绽放出动人的笑颜,她跑过来拥进我的怀里。
“静蕾……你,你还好吗?”拥抱着她的身体,很温暖。
“苏哥,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她小声道,带着些许哽咽。
“别哭,静蕾,经历了这般生死,我们都活下来了,而且,我们又换了一个地方见面,这应该值得高兴。”我说。
“嗯,对。”静蕾拉着我走到窗边,“苏哥,你答应带我去看天空,我从未想过的,你却做到了,而且,小雅告诉我,你说天空的颜色是希望,我会永远记得。”
想到临走时的场景,我还偷偷亲了她一口,悄悄看了她一眼,我自己倒是有些害臊了,连忙收回乱想,回道:“小雅,其实人活着,不管什么处境,都要充满希望,我也没有把握能走到今天,但要一直有个不变的信念,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一种动力,有时候结局总是在意料之外。”
“嗯!”静蕾安静的看着我,然后低头道:“你还愿意听我给你讲故事吗?”
老实说,我的心怦怦直跳,点头道:“愿意!”
她倚靠在我的肩头,我们都感受着时间的平静。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四天!我还剩下四天时间!我立刻推开她:“静蕾,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我……”她有些手足无措。
“静蕾,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我有苦衷……”我并不想道出实情。
“没关系,我又没有说要和你在一起,你想得到美。”她笑了笑,其实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和无奈。
“对不起……”我只能咬牙道,“我该走了。”
她立刻拉住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慌乱,此刻的她比我还紧张,“苏哥,别说对不起,能别走吗,我还有事情想找你。”
我点点头,和她坐到床边。
“我和那些关在牢笼里的女子,都是很好的姐妹,历经磨难,我们最艰苦的时间都是在一起,但她们被救出来后,或多或少都融不进现在的生活,我想帮她们。”
原来是这样,确实,她们不仅身体被折磨,而精神上更是不好受,有点像创伤后遗症,这比伤痛还要深刻得多,我问道:“静蕾,你说的女孩子有多少?”
“超过一百人。”
“啊?”我长大了嘴巴,这是个大问题。
“苏哥,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在牢笼里的悲剧,她们连亲人都不愿提起,但唯有一个人,她们全都心存感激,那就是你,所以我想找你商量,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我摇摇头,想了想道:“那不然找心理医生做辅导?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但静蕾却道:“其实我也有想过,但上百人的心理辅导,这太难了,而且女孩子们是不容易打开心扉的,也未必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也对,我挠挠头,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苏哥,你别急,我和小雅她们也在想办法。”
这件事情还真得好好考虑。
“对了,静蕾,你的父母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