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走来走去的也不好,如果可以,最好一次性搬清。”
薄凉皱眉,“那我们是以后都不回来这边了吗?”
“也……也不是,只是走来走去的也不好。”
“哦。”
他们收拾了一个晚上,终于差不多收拾好了,第二天叫搬家公司的人来帮忙把东西搬过去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薄凉一早就醒来了,严婆婆醒的更早,在楼下做早餐。
薄凉刚下楼,在沙发坐下,旁边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薄凉随手接起了电话。那边她刚接起电话,声音就传了过来,“妈,那丫头现在身无分文了,你还要留在那边照顾她,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是自己花钱养她照顾她吧?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难道是真的把那个丫头当自己孙女
,连自己的家,自己的孙子都不要了?
虽说是你害她一无所有的,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没有你,她早就不知在那个垃圾堆里呆着了,她应该感激你才是。”
薄凉听着猛地抬头,就看到了严婆婆从厨房里猛地跑了出来,“小姐,电话刚才是不是响了?”
薄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严婆婆捏着锅铲,一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不安,心里腾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婆婆,为什么搬家?”
薄凉把电话放下,她发现自己的心,好像麻木了,但她……
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严婆婆张嘴,看着眼前的薄凉出现了她从来没见过的深沉的眼神后,那些谎言,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是因为我一无所有了吗?”薄凉又冷淡的问。
薄凉心下一凛,“你……是,是谁的电话?”
“应该是你儿媳妇。”她猜的。严婆婆已经明白了,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薄凉急切的起身,想要将她扶起来,但她刚起身,步伐就停止了,红着眼眶看她,“我一无所有了,这房子也不属于我的了,所以婆婆你才说要搬家的,对吗
?”
严婆婆哭了出来,“小姐,对不起,我……我也没办法,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薄凉咬牙,哭喊道:“我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你做了——”
话还没说完,她脑子灵光一闪,“你……那天,你回来那天,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哄我签了什么东西?”
这件事,她一直都有印象的,只是印象并不深刻,第二天醒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并没有当回事。
严婆婆说不出口。
“你说话啊!”薄凉失控的大吼道!
“小姐——”
“别叫我小姐!”薄凉泣不成声,“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觉得你现在再这么叫,对我来说,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讽刺吗?”
“我——”
薄凉竭嘶底里的吼道:“够了!别的我不想再听,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严婆婆呐呐的终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刚说完,跪着过来握着她的手,“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可你爸爸他挖了陷阱让你叔叔跳,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叔叔,我儿子他就会坐牢,律师说至少会判10年,10年啊,你也知道的,我身体是越来
越不行了,如果我儿子坐了牢,我孙子也还小,我也不在了,我儿媳妇不是一个顾家的人,家里没了支柱,到时候我们家就彻底的散了……”
“所以你就听了那个男人的话,逼我签了字?画了压?”
“对不起——”
“够了!”薄凉擦了擦眼泪,笑了,越笑,她眼泪越是簌簌往下掉,“你知道吗?我是心里是……一直,一直把你当成我婆婆的,不过……也,也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真的是亲婆婆,也不用你一直像佣人一样照顾我
,所以你分得清也不是没道理的。”
“不是,小姐,是我不好,婆婆知道你心里是把我当亲人看的,是婆婆不好。”
薄凉笑了,“那你有把我当成亲人吗?”
严婆婆慌忙点头,“当然有,这件事婆婆是对不起你,但婆婆是真的——”“呵,说得真好听。”薄凉根本听不下去,“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亲人,你根本不会这么做,你也不会舍得我变得一无所有。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亲人,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你
儿子也还在监狱里,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孙子,你的家人,一直到你的孙子长大成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要你儿子没事,你直接跟我说啊,你不跟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同意呢?可你没有,你直接背叛了我,欺瞒了我,到头来却假仁假义的说把我当亲人!”
“我——”
严婆婆愣住了,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你走吧。”她跌坐在了沙发上,“其实,你儿媳妇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你,我这些年,或许早就流落街头了,我确实是应该感激你的。况且,那些所谓的东西,也是你这些年一直帮我留意着的,不然可能也早就不在我
手里了。”
薄凉不说这些还好,她说起这些,严婆婆心里更难受,“小姐,不是的——”
虽说这些年是她在照顾她,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有薄凉在,她这么大的年纪,根本不可能再找得到工作,工资还比一般的保姆家政高了好几倍,这个待遇,她去到哪里都是没有的。
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他们薄家,因为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她撑起她的家。
再说了,她外婆留给她的遗产,她外婆是请了律师,放在了银行里的。
只是,她的父亲,用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买通了律师罢了。
“我们算是两清了。”薄凉只觉得自己很累,“你走吧。”
“不,小姐,我走了,谁照顾你?你——”
“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走吧。”
“小姐——”“我真的不怨你。”薄凉淡淡的说,“你就是留下来,我也没能力雇佣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