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霸道地抱起小诺,塞进车子里,离开了。
他抱着她上楼,回房间,一路上,她都在似醉似醒地挣扎着,“你骗了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他把门反锁,粗暴地把她扔在床上。
“程小诺,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去酒吧?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亏你还记得他不要你了,那你就一味地作践自己啊?......”
康家城只顾骂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那边的程小诺因为难受,已经爬下床,冲到卫生间去了。如果醉酒的人都能记得自己胸口绞痛、行为失状这个过程,应该就不会喝酒了。
他生气地看着这一切,把她推到淋浴头下面,任由水冲着她的脸。“你给我清醒点。”
冷冷的水打湿了她,也打湿了康家城。她的衣服因为沾了水紧贴着肌肤,露出原本的线条。她的表情因为醉酒显得慵懒而迷幻,她的唇那样微张着,好像在召唤着她一样。他忍受不了她的眼泪为别的男人而流,他突然粗鲁地抱着她,吻她,在挣扎和欲拒还迎中,暧昧的喘息在传递着。他没办法停下来,把湿淋淋的她抱到床上......
小诺累坏了,整个人沉沦在康家城健硕的臂弯里。熟睡的她,因为刚刚太过剧烈而面容嫣红,她的手搭在康家城的胸口上,好像搂着自己床上的大笨熊;暧昧的夜,康家城紧贴着小诺的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爱抚着刚刚在她胸前、肩上留下的吮痕。
康家城悄悄起身,冰凉的冷水澡让康家成颤栗,也把他从不断迸发的欲望中拉出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肩上的咬痕,他有一种偷欢的窃喜......
小诺醒来了,她看了一眼房间的环境,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强烈的羞耻和悔恨涌上心头。她穿上衣服,不敢回头,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她越跑越快,她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没穿鞋子,一直到光溜溜的马路上,闪过的几个车影,稀薄的光线拉长她的身影,她才敢回头看看。就那样狼狈地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什么都不想,小诺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她不敢停,她不敢面对自己竟然做了这么离谱的事情。康家城警告过她的,不要给他第二次机会嘛!她的脚很痛,右脚还在流血,估计是被什么扎到了。她疲惫至极,跌倒又爬起来。不停地回头张望,又不停地加快速度。迎面一辆车子在她面前急刹车的时候,仿佛灵魂出窍,小诺大叫一声,彻底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是林烨。
林烨和洛川在看着康家城接走小诺之后,在酒吧里喝酒聊天。后来,林烨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妹妹,接走了洛川,自己则开车回去。他听了一晚上的醉话,对于这个不怎么美好的爱情脉络已经了解十之八九。但是,林婉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喜欢洛川,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所以,即使对于那个叫程小诺的女孩并不公平,他也只能促成洛川成为他的妹夫。
很巧,倒在车子面前就是这位程小诺。出租车司机骂了一句“疯子”,按了两下喇叭,最后决定下车看看,林烨也一起下车去看。
出租司机把小诺转过来,“小姐,你没事吧?”林烨仔细地看着那张脸,终于可以确定是昨天醉在酒吧、洛川一边喝酒一边提及的程小诺。
林烨回国没多久,在澳洲期间养成了去教堂的习惯。附近圣约翰教堂的牧师是他在澳洲的忘年交,林烨把小诺抱上车,朝着圣约翰教堂的方向驶去。
程小诺醒来的时候,阳光很轻柔。她似乎听到了来自天堂的声音,是唱诗班在歌唱!她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她的脚上绑了一层纱布,浑身酸痛!床头柜上放了水晶般透明的水壶和杯子,小诺顾不上怀疑和紧张,连倒了两杯水,才稍稍觉得有点力气。没有鞋子,小诺轻轻地把脚放在地板上,冰丝般的感觉顺着脚心上达到心头!她缓缓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大的窗户、布置出奇地简单温和,走出房间,奶色的板砖,欧式的窗户,罗马柱,转过去,才看到一个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十字架,两列整整齐齐的长椅,这一切都好像抚平了小诺心头的痕,脚上的伤,身上的痛。她慢慢、轻轻地走在中间长长的过道上,一袭白裙掩住了她的脚,她的头发飘洒在歌声里,好像都收到了喜悦的祝福。
小诺知道这是哪里,她小的时候会跟自己的妈妈去教堂,虽然长大了,读的书是越来越多,但是距离神的概念却越来越远了。谁能料想,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还是上帝拯救了她,带领她来到神的面前呢?她也闭着眼睛,心里默念着祷告文,默念着“感谢主,感谢你带领我来到你的身边......”。
小诺继续往前走,直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耶稣被订十字架的样子,才停下来,凝视着,“主耶稣基督用他的宝血洗清这世间的罪”,这是她的妈妈在祷告中经常讲的话,讲的太多,小诺已经记住了。肉体的软弱已经到了极点,她坐在最前面的长椅上,像小时候一样,想象着自己是靠在母亲的腿上。从小到大,大事小事,她都依靠着母亲,而她那个坚强的母亲,就是这样每天依靠着她的上帝,在支撑着所有。“如果亚伯拉罕的上帝拯救了母亲,母亲的上帝啊,你也救救我,好吗?”她跪下来,伏在长椅上,一边流泪,一边歌唱,那不是歌唱,只是童年记忆中的一个调子而已。
林烨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个女孩子,这样看她,跟在酒吧的灯红酒绿全然不同。她的表情虔诚又自责,好像被极大的痛苦包围着。林烨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如果不是自己家里的刁蛮公主,她也许不会这么憔悴伤心……
小诺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放了面包和牛奶。她猜想一定是哪个慕道友发现了她,把她送到这里来,她应该谢谢人家的,”感谢上帝“她虔诚地感谢着眼前的牛奶面包,找了纸笔。
“谢谢上帝派给我的天使!“末了,小诺在上面留了自己的姓名和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是周末,教堂里没什么人。吃饱喝足的小诺轻踮着脚,来到阳光明媚的天台,她想找人问问自己现在在哪里,该怎么回去。转了一圈,才发现阳光已然普照大地,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她还不回去,康家城会不会担心她呢?小诺突然想,继而又摇摇头,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担心别人,他根本就是小人,明知道她喝醉了嘛!哎——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还是打车回去吧,小诺决定。
出租车到达酒店,小诺没有钱,甚至没带手机。眼看就要到达酒店,她只能硬着头皮让司机师傅借手机给她。她试着拨打自己的电话,果然,电话才响了一下就立刻被接通了,传来了康家城焦躁的声音,“是小诺吗?“
小诺愣了一下,看来他还不算毫无人性。
“嗯——“小诺只能用鼻子回应他。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天知道这几个小时他是怎么过的。
“我在酒店门口!“
“嘟——“康家城挂断了电话。
远远看到小诺从的士上下来,康家城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双臂,“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能不能成熟点?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啊?“
小诺惊讶地看着康家城,她的胳膊被他抓得很痛。
司机师傅按了一下喇叭,“先生,能不能先把车钱给了!“小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司机师傅,又尴尬地看看康家城,他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谢谢,不用找了!”
司机自然欢欣,临走之突然摇下窗户喊了一句,“先生,别对女朋友太凶哦!她受伤了!”随后就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康家城这才上下仔细打量了小诺一眼,他立刻发现了她脚上的绷带,突然又发起火来,“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小诺被他这么一吼,心里真是又怕又委屈,她狠狠推开康家城,就踮着脚尖往前走去。
“啊——!”猝不及防的拥抱让小诺叫了起来,“快放我下来,别人都看着呢!”
“闭嘴!”康家城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小诺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再说什么。洛川和林婉从电梯里走出来,似曾相识的场景,不过这次康家城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进了电梯。一切都静止了,空中残留着洛川破碎的如玫瑰花瓣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