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A市的天空比C市清澈的多,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映着小诺的一点心虚和期待。当然,天空不能看到什么,不过从后视镜中,康家城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康家城选的是一款中规中矩的“老板车”,茄子只觉得那是她坐过的最舒服的座椅,看着帅气的男人开车,会从心里想要欣赏和赞叹。小诺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她一路上如坐针毡,车内狭小的空间让她透不过气。洛川坐在康家城的旁边,他静静地摇下了车窗。
“不冷吗?”康家城突然说道。
“小诺有点晕车,开窗户会好些!“
“哦,”康家城把后窗摇下半边,凉凉的气流瞬间袭击了小诺,她的眼睛好像也睁不开了,不过还是很舒服。“那她以后要难受了,上班可不比学校。”
康家城是在回应洛川的话,但在小诺看来,仿佛有对她的一种嘲讽。的确,他们在读书的时候,不管多远的地方,她都是宁愿骑自行车的,她觉得那样惬意又方便,还省去了等车停车的不少时间,但是那仅限于他们在学校的环境中,现在要上班了,好像很远,骑车估计是不可行了!
“我刚开始还晕车呢,后来不知道是坐多了还是怎么了,也就不晕车了,可能也跟开车的司机有关系。”洛川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司机的原因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的车技不好,你女朋友才晕车的?”康家城钻着个缝儿,开始挤兑洛川。他那样温柔地对着洛川笑,洛川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家小诺哪里那么矫情呢?等着看吧,一个月内准没事儿。”茄子拍拍小诺的肩,好像一个小朋友在逗一只午睡的小猫。而那只小猫好像真的发了梦,眼睑抬了抬,瞄了瞄眼前这个小主人,便无声无息地又盖上了,一副蔑视的样子。
“程小诺,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茄子假装动了气。
“没,茄子,早上起来太早了,现在反而有点困了。”她说完便又合上了眼睛。
“大小姐,我们是去面试哎!你好歹把你青春无敌美少女那面给总经理看看啊!”茄子有意地加重了“总经理”几个字。
小诺睁开眼睛,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好像鬼附身一样变了颜色。“我刚刚那样,是为了配合洛川说我晕车,我不死不活一下,才能证明他的话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从不晕车?”洛川带些挑逗的语气。
“洛川同学,对着你呢,我曾经晕过,不过今天这个车可能真的是司机车技很好,所以真没有晕。”小诺一本正经地回答洛川,又多了一分可爱。康家城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这个女孩儿的表情,恰巧看到小诺的余光在看他。他心里一阵惊喜,原来这个丫头在向自己示好。
“看来我这个司机还是蛮称职的哦!”他也自我诙谐了一下。
仿佛一瞬间,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放松了神经,一路上问了不少公司的事情,小诺和茄子从中了解到:楚盼装饰设计公司是一家老公司,许多年前康楚天和康家城的亲生母亲顾盼将这个不怎么有起色的公司买了下来,送给了他们的儿子。究竟为什么非要是这家公司,康家城没说,他们也就没打听。相对于这些,他们更关心公司有多少部门,多少人,运营模式以及团队文化。康家城一一作了解答,并把他们可能面临的工作安排告诉了他们,最后问到了住宿问题。
洛川当然也能明白小诺的顾虑,他虽然满心欢喜父母都喜欢小诺。但一想到自己要去现场,没办法天天回来,留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家庭里,他就很担心。这个家表面上永远风轻云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暴风骤雨。但如果在外面租间房子,小诺的性格定然不会让他支付这个开支,A市的房价高的吓人,况且她一个女生只身在外,更是有很多不便。
“首先要对你说声抱歉,公司暂时不提供住宿。”康家城说得很真诚,这是站在一个管理经营者面对员工对公司福利质疑的一个正确态度。
“要不,你们暂时住在这边,早上我载你们也顺路。”康家城如是说,洛川倒是吃了一惊。
康家城先送洛川去了康楚天的公司,那是主干道上一幢金光闪闪的写字楼,他们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楼,只是没有用这样的心情在楼下仰视过,所以显得格外不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