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铭牌(1 / 1)

我跳下去之后,就感觉闷油瓶也跟在我后头下来,先下来的小花他们已经启动了刚才发现的机关,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飞快地从我上面上滑过,然后伴随着一声巨响,洞口被闷油瓶封住。

从这洞口跳下来后是一处新的空间,这里不算大,我们都得猫着腰,那黑影一盖住头顶的洞口,我们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只听见似乎远远的地方传来清晰的抓挠声,那声音听来特别的不舒服,让我人都有点发软。

小花已经摸出一只火折子点了起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我们头顶的洞口上,挡着一块巨大的石板,看来那些指甲在外面就是在挠这块石板,那让人浑身发痒的摩擦声实在是让人揪心。

“去挡一下吧。”我道,“别让他们下来了。”

“挡也没用,它们如果冲破这块石板你不但拦不住,还只会被掉下来的的石板砸成肉泥。”小花道,“如果我是你,我就站远点,它们要真下来也还有的打。打不过至少还跑得了。”

接下来,我们五个呈扇面状在那洞口周围站开,各自全神戒备,黑豹子把他的枪给了我,自己拿着那把鬼头刀,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拿到了靠谱点的兵器,胆子也跟着壮了一些。

过了很久,那抓挠声才渐渐地停息下去,又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基本确定没有危险了,放松下来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冷汗也湿透了背后的衣裳,我勉强走到墙边靠了下来,小花也长长出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真他妈带劲。”一片沉默之后,还是小花开了口,一边说他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我估计我这辈子再也没兴趣弄指甲了。”

“那倒是个好事儿。”我随口回了一句。

小花瞥了我一眼,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嘟囔了一句“我没那么苦逼吧”,然后他看着我笑了一下道:“别废话了,快看一下这边的情况。”说着他就站起身走到黑眼镜边上:“伸手,我看看。”

黑眼镜的毒并没什么大碍,血线又长了一点,但是要按这个速度,黑眼镜撑到出斗应该没有问题,确定了每个人都没事,我们便开始研究这地方。

这里依旧是墓室,或者说是一段墓道的一部分,能看到一条墓道向着远处的黑暗延伸出去。

“如果这地方真的还要一个主墓室,那应该就是这里了。”黑豹子道:“咱们接着往前走就ok了。”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外面那个美女是什么情况,咱们最好先弄清楚,免得又遇到那样的东西。”

黑豹子道:“那应该是一种蛊,很少见的,那女尸自己就是蛊引,它养了千百年的气,直到刚才尸变开始,这么多年积蓄的尸气死气全都发散出来,就足以让指甲长到那么长,也许那蛊弄起来不会太难……”

“不会吧。”我道,“这么说来这儿可能还有类似的粽子,那不就完蛋了么,这也太血乎了。”

“不会,”闷油瓶忽然开了口,“你们没觉得那女尸很奇怪么?”

黑眼镜道:“没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怪异,就好像那女尸已经根本不是一具尸体了,而是……我没法形容,那些指甲,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树藤,那整个尸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说到这里,他也没再接下去,显然在思索该怎么描述,而他所感受到的,差不多也就是我所感受到的,那女尸所带给人的那种怪异感,似乎是自它开始尸变以来,整具尸体就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植物化。”闷油瓶淡淡的道。我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就是这种感觉,那女尸整个从外形到机理,都似乎突然有了一种“树”一样的感觉,而那些指甲,自然就是所谓树的枝条:“这说法太贴切了,你怎么想到的?”

闷油瓶道:“这的确是一种蛊术,将人改造成冬虫夏草那样的生物,尸变以后就会类似于腐生植物,这种‘植物化’的关键不在尸变本身,而是意在改风水格局。”

“风水格局?”我愣了一下,心里又隐隐有点明白,“你的意思是……?”

闷油瓶道:“现在咱们身处龙腹,敛气藏风,纳势容形,然而荒瘠枯竭,可纳气而无处容,是个‘失’势,宜通行不宜葬人,风水气脉到了这里也会流散,而那女尸尸变以后,

成了一棵‘树’,丰敛润泽,颐养能容,立刻就成了一个‘敛’势,是极佳的墓穴处所。”

“你的意思是……这女尸,实际上是个风水眼?”我失声道,“难怪……难怪你那么有把握,风水眼这种东西,不可能连着有几处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风水眼是收敛风水气势的最佳地形,藏风纳气,非同寻常,但两处风水眼在一起的话,相互竞争只会毁掉整个地势。风水眼在上面,那么里面肯定就是真正的主墓室了。”

他话说得不多,但每一句都让我兴奋不已:“所以咱们马上要到目的地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却无端感觉他那眼神儿让人心里有点发慌,就好像他预示到了什么危险似的,那眼神儿一下就让我想到了本来已被我暂时放到脑后的那个词,祭品。

我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走。”说完之后,他竟然转身就向墓道深处走去,让我连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好几步,我大叫了一声:“哎!你慢一点儿!”

闷油瓶却没理我,依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就好像一个归乡的浪子在赶路的那种感觉,我一下儿就急了,小跑着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闷油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这时候小花他们已经被我们甩在后面,看来我刚才跑的实在是着急了一点,而闷油瓶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就这么安静的望着我。

他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让我非常地不踏实。

“你想干什么?”竟然是闷油瓶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清冷的一如既往。

“我感觉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我尽量平静地道,“刚才你是怎么了?”

闷油瓶没有回话,目光淡淡的看着远方,显然是并不想回答,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去做祭品的么?”

闷油瓶沉默了很久,我看着他,却一点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抗拒,这是一种我从没感受过的他的情绪,而我并不知道他在抗拒什么,是我,或者是他给我的那个承诺?

“我知道。”闷油瓶终于又开了口,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但是他也停住了脚步,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黑豹子他们三个也跟了上来,黑眼镜喘着气笑道:“哑巴,你想干嘛?跑那么快。”

闷油瓶道:“节约点时间。”黑眼镜带着一丝笑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看着闷油瓶,有种心里发紧的感觉,我知道闷油瓶跟我说的应该不是谎话,可是他到了这里又这样的反常,我想他不会主动献身去做祭品,可是我很担心,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选择成为祭品的话,他该怎么办。

毕竟我对闷油瓶还是太不了解,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点就会让这小子发神经。

我们沿着墓道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墓墙已经成了青铜制的,这使得整个墓道都有了一种极其古朴的压迫感,就好像外面那一重重的艰险只是掩饰,到了这里才剥丝抽茧抵达了最后的中心。

我们不怕这里的机关,这里已经不会再有机关,外面那些神一般的机关都拦不住的人,这里再设机关也拦不住的。

只是这青铜墓道给人心理上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仿佛有种极其原始的自然崇拜般的力量,若是我一个人走在这里,也许我会情不自禁地跪下来。

沿着墓道走了没多久,我们便看到了主墓室,踏进这墓室的刹那,那种气势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整间墓室都是青铜铸成的,墙面上雕刻着大量的文字,墓室八方各有一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荧荧地照出阴暗的光亮,然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墓室中间的一具青铜棺。

那青铜棺好像有着奇异的吸引力一般,我们五个不约而同地走了上去,棺椁没有上锁,好像墓主早已在等着这一天。

我们轻松地推开了棺盖,只见棺中是一具尸体,一身白衣,不知怎的有种飘飘若仙的感觉,而那尸体的脸上戴着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与我在之前的壁画上看见的完全一样。

我的心跳一下快了半拍,急切地看向棺中的铭牌,想看看这里葬的是什么人,而在看清这名字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是一震,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可这一刻,一种兴奋、震惊等许多情绪交杂的心情,让我的大脑骤然之间一片空白。

铭牌上只有三个字。

“汪

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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