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吗?”如烟低着头小声地问道,她从来不敢当作自己是,甚至不允许丫鬟们喊她“如烟夫人”。中??文网? ? w≥w=w≠.≤8≥1≤z≤w≥.≤c≤o≠m
“为何不是?你觉得不是?你收了我给你和巧玉的玉镯,你就当知道自己身份了。当初送你玉镯玉佩之时,李保兴为何极力劝阻?因为那块玉石非同一般,是我买来传家的,只有刘府的夫人们方可戴。巧玉有,你有。”屏儿没有,因为他心里始终不承认屏儿。
“你......其实一些事对屏儿不公平......”如烟是指他一直以来冷落屏儿之事,甚至从玉佩风波之后,他连巧玉房里都没再去。
为此她心里一直是内疚的,要是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一定与巧玉仍然是别人眼中的恩爱夫妻,依然是那么的相敬如宾。
“如烟,你太善良了,只想着别人,从未想过自己和我。你可曾想过,屏儿之事于我公平吗?突然间被要求收一名丫鬟为偏房,却也是在那时方知自己心里最喜欢之人是谁。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凑对,公平吗?”刘勋痛苦道。
由于有了当初对张秀的爱慕之意,因此当自己爱上如烟的时候却不敢承认。
直到巧玉和忠叔为他张罗纳屏儿为妾时,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最爱的人是如烟。
巧玉不是,张秀那时也不是,屏儿更不是,只有如烟才是他彻彻底底真爱的,无论她是人是鬼都不在乎,他只要与她厮守在一起便好。
当年与巧玉成亲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父亲亡故,但因需在热孝百日内成亲,因此匆忙间忠叔在众家小姐中挑选了贤惠识字的王家二小姐巧玉。
如今纳屏儿为妾,又是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束缚,需得娶个偏房为刘家传宗接代。
如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即使是为延续香火纳妾,在如烟出现之前,也只会纳自己曾经看上眼的张秀,而不是屏儿。
如今细想起来,自己对张秀未必是真爱,因此在得知她选择了嫁与陈睿之时,自己并无半点痛苦,反而在心里祝福陈睿。
其实在一些时候他心里还是暗暗感激张秀出嫁,正是因为那次出嫁,张秀无意中将如烟姐妹带过了山隘口,领进了城,才有如今与如烟的相恋。
如烟心疼的用冰冷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可是她们是你的家人,一个是你的结之妻,一个是你新纳不久的偏房,无论你喜爱与否,她们皆是你的家人。你如此冷落她们,我时刻心怀内疚,你让我如何快乐得起来?”
“那就勿提她们,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刘勋岔开话,不想在与如烟相处的每一时辰里有其他不相干之人徒增烦恼。
“那,赵府满月宴让巧玉夫人去吧?”如烟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行了行了,让巧玉与你一同去,如此可好?”刘勋眉心蹙起,他实在想不通如烟为何总是替别人考虑。
“嗯,多谢老爷!”她莞尔一笑道,让她随巧玉去她是极愿意的。
她只有在调皮逗笑之时、有外人在场之时会称呼刘勋“老爷”,其他时间则亲密的省去“老爷”这个称呼。
“夫人,如烟姑娘上来了,在外面不肯进来。”忠婶来到巧玉房里,向巧玉说道。
她端着莲子羹上来给巧玉吃,见如烟站在楼上夫人的房门口,请她进去她只笑笑,未进。
因此忠婶进来禀告巧玉,并将莲子羹放在巧玉身边的桌上。
“如烟来了?快快请她进来,快请!”巧玉听到如烟上来了,惊异之余边道边朝外走。
果真见如烟站在她卧房的外屋的门口,一副迟疑不敢进的样子。
巧玉见她那样,笑道:“如烟妹妹来了为何不进姐姐房里?嫌弃姐姐房里凌乱么?快进来。”
说罢伸手拉过烟的左手,牵着她走进里屋。
“夫人说笑了,妹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第一次来,冒昧得很,不知敢不敢进夫人房里,怕扰了夫人的雅兴。”她出现在巧玉楼上的时候,正欲入内,见巧玉正在聚精会神地绣花,因此停了脚步,站在门外徘徊。
“敢进,如何不敢进?姐姐房里妹妹随时可来,如玉妹妹走了,我就是你的姐姐,你有何事都可来找我。”巧玉温柔地笑着。
“嗯嗯!多谢夫人不嫌弃我。”如烟懂事的行礼道。
巧玉托住她的手不让她行礼:“都说是姐姐了,又喊夫人?妹妹快坐下吧。”
“夫人,莲子羹已经温热正好,您快先把它吃了,一会儿凉了便不甜糯了。”忠婶在旁催促道。
“忠婶,莲子羹东厨还有吗?”巧玉问道。
“有有,夫人一碗,二夫人一碗,东厨还有一碗。”忠婶应道,她知道另一碗是留给老爷的,丫鬟送去书房又端了回东厨,说老爷不在书房,因为便还放在东厨。
“好,那一碗便是给如烟妹妹准备的了,忠婶,你去端了来,我与妹妹在房里吃。”巧玉心知那碗是刘勋的,当作不知,只道是给如烟的。
如烟开心得很,一直以来从不敢来巧玉院子里,第一次来还是屏儿小产那次。至于巧玉楼上更是想都未曾想过,总是觉得自己夺了她所爱,无颜上此楼来。
此刻见巧玉不仅对自己如此热情,还如此的贴心,内心感动不已。
俩人一同吃着莲子羹,如烟边吃边好奇地看着巧玉绣的牡丹,好生羡慕她一双巧手。
“喜欢吗?”巧玉见她看得出神,问道。
“喜欢!真的好美!姐姐绣的牡丹栩栩如生,果然名不虚传啊!”如烟赞道。
“你喜欢便送与你,我为你做件赴宴喜服,后日你我一同去赵府贺喜。”巧玉微笑道。
“送我?带我一同去赵府?”如烟不可思议般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对巧玉道。
“对,此布料就是给你做衣裳的,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喜欢大朵牡丹,怕显得老气,你看,我绣的都是小朵的牡丹,只是稍稍点缀几朵便是。你穿上定然让其他的夫人们失色。”巧玉自内心道。
“姐姐为何要送与我?”在如烟的观念里,无功不受禄,况且费时费心费力为她而绣。
她觉得太突然了,生前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除了母亲和姐姐如玉、再就是刘勋对自己真心好之外,再无人如此对自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