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按铃叫医生过来看看!不行!等不及了!我去找老肖!”一把浑厚的男声吼叫了起来,紧接着听到门“嘭”地一下,好像是撞在了墙上,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男人似乎跑了出去。
“医生!医生!”男声在走廊里回荡。
这是老爸的声音?
严重眼前出现了一丝光明,光线有些刺眼,眼睛眨动了几下,严重却突地惊觉,这不是自己控制的,而是身体自己在动。
身躯挣扎着艰难的坐了起来,仿佛还不习惯对身体的控制,有些僵硬,严重从眼瞳中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满脸都是泪痕,样子好憔悴,头发也很乱,定定的望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惊喜。
按老妈平时的性子,就是在家里,也要弄得整整洁洁的,头发更是要梳理得一丝不苟,哪会出现这样狼狈的情况。
严重好想伸手为母亲拭去眼泪,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手抬了起来,眼光凝注在双手上,轻咦了一声,似乎满是疑惑不解,目光所及,身上穿着蓝白相间条纹的衣服,这是病号服。
“小重!”严妈扑到了床前,想说话又忍不住眼泪横流,哭了出来。
严重想张嘴说话,但是说不出口,脑袋在转动,眼光看向周围,所处的位置是个单人病房,床头边上摆着一堆医疗仪器,严重认不出来那些是什么。
好一会,目光才转到了母亲的身上,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确认情况,从嘴里吐出了个字。
“妈?”
语气带着不确定,这话却不是严重自主说出来的。
“小重!你总算没事了?太好了!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严妈眼泪不停的从脸颊上流淌而下,眼里却全是喜悦,一把将严重搂进了怀里。
严重能感觉到母亲的身躯在颤抖着,自己的身体却是僵硬得很,好像并不习惯那么亲密的接触,浑身都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样。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度响起,老爸和穿着白大褂的肖伯伯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护士。
恰在此时,眼前的景象像镜子一样“咔擦”一下片片碎裂而开,严重眼前一黑,又陷入了黑暗中。
“不要!”严重一声惊叫,猛地一下坐起。
什么时候可以动了?严重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周围,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还好端端的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了床下,房间里不算很黑,月光隐约的从窗帘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转头望了下床头,游戏头盔摆在那里,一点微弱的红芒闪动。
严重抹了把额头,脑门上全是冷汗,又是噩梦?
凝定了下心神,严重仔细回想了下,这时候应该是严白舞和韦青青青他们仨在上游戏才对,怎么没戴着游戏头盔,自己还会突然做这样的噩梦,太不吉利了,还好只是梦。
“你刚才的精神波动很大,又做噩梦了?”严白舞的声音幽幽的在严重脑海中响起。
“恩,奶奶的,吓我一跳。”严重有些后怕的嘘了口气。
“都打扰我们上游戏了,你潜意识里还在想着医院那事啊,都说了没什么的,放宽点心,早点睡吧。”严白舞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太奇怪了,感觉好真实,一点都不像梦境。”严重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发个噩梦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是想太多。”严白舞道。
“青青青和完颜呢?”严重问道。
“我在。”完颜不破嘶哑阴沉的声音响起,“青青青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哦。”严重应了声,起身在书桌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下脑门上的汗水,这下真是被吓得不轻。
回到床边,把被子拾了起来,躺在床上,出神了一会,严重才压下心底的惊惧之意,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严重却不知道,在思海的深处,说是已经去睡了的韦青青青在和严白舞,完颜不破交流着。
“严重刚融合了我的一点记忆,我看迟早有一天,他的记忆会完全恢复。”韦青青青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事情他总会想起来的,我们控制不了。”严白舞道。
“到时我们还会存在吗?”韦青青青有些落寞的说道。
“我们的出现本来就是个意外,别想那么多了。”完颜不破沉声说道。
“你们也应该发现了,就算严重沉睡过去,我们也很难控制身体活动了,毕竟他才是主人格,他完全复苏的话我也猜想不出来会出现什么情况。”严白舞道。
“当然有发现,我都不方便去拿零食了,只有在游戏里才能自由自在的活动,能玩一天算一天了。”韦青青青唏嘘的叹息了声,“你说我们如果消失了,严重会为我们伤心么?”
“呵呵,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吧。”严白舞轻笑了声,声音沉寂了下去。
韦青青青长出了口气,也跟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
翌日,严重在手机闹钟的响声里醒了过来,昨晚的梦真的是让严重心有余悸,第一次觉得迎来清晨感觉会这么的好,按平日里的习惯出去晨跑了一圈,回到家里,就见严瑾急匆匆的冲了出去,不用说,这丫头又睡过头了,早起一会都像要她的命一样。
吃过早餐,严重回到房间里,处理了下杂事,才上了游戏。
看被诅咒的阿强爷和白天书都在线,严重发传音入密问了问白天书,他已经被纱织和淅沥雨丝拖了出去做任务,严重还不想去做电灯泡。
又密被诅咒的阿强爷,结果这货居然告诉严重,他和南宫兰巧的关系出现了转折,现在陪着南宫兰巧外出了。
严重也不是太在意,一个人活动还要方便些,霁雨还没上线,等她赶到京城还要好久,严重跑了趟暗阁,一见严重进来,暗阁主事就向严重禀报了个消息,之前严重吩咐下来,要寻觅的那帮扶桑矮子有消息了,他们只是逃离了京师,却不是走得太远,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上藏身安顿了下来,不知道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