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偏殿匆匆忙忙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对太监主管说了些什么。太监主管脸色都变了,匆匆上前去,在龙飒竔耳边简短的说了几句。龙飒竔也变了脸色,面上冷的滴雪。在龙飒竔沉默的这一会儿,朝臣之中有一个人,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悄悄向后退了一小步,似是有些站不稳。那人身后站立的一人好心扶了扶,说道,“严大人,慢些。”
龙飒竔的眼神朝这边投来,眼睛里的怒意丝毫不减,冷声说道,“今日没有什么事,便先下朝吧。”
严威风心中一松,急急忙忙用袖子遮了脸,想混在人群中离开。没想到坐在龙椅上那位突然开口道,“严大人留步,朕有要事与你相商。”
这声音听在严威风耳朵里真真如收魂锁一般,也不管朝臣们异样的眼光,严威风止住了往前走的步伐,静静站在原地。只是在袖子里拧成一团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随着人慢慢的变少,大厅也空旷了许多。龙飒竔突然厉声说道,“严威风,你可知罪!”
严威风许久未曾见过龙飒竔这种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上位者的怒意,当下被震得脑袋一片空白,膝盖一软便跪下了。额头一直砸到地面,不断重复着,“臣有罪,臣有罪!”
龙飒竔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厌烦,若是严威风有些骨气死扛到底,龙飒竔或许还能对着他的棺材说一声佩服。然而现在于是龙飒竔厉声斥责道,“有什么罪,说来听听!”
严威风仍是磕头不止,只管答道,“臣不该将主意打到皇后娘娘身上,怂恿着娘娘背叛皇上您。”
龙飒竔猛地一拍龙椅,巨大的声响在大殿中回响。
严威风心中更是绝望,只是眼珠子一转,歹计涌上心头,说道,“皇上,臣自知已经身负重罪,只是再怎么说臣也是皇后娘娘父亲的旧部,皇后娘娘心中有多惦念她的父亲,臣也是能猜上几分的。您已经处决了皇后娘娘的父亲,现在连他的旧部都不放过了吗!”
龙飒竔心中一凛,这些事情他其实也有考虑过,只是不能与月浅宁放于明面上说而已。于是斟酌再三,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冷哼了一声说道,“虽然你身犯大错,但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孺子可教。朕便饶了你的狗命,只是撤了你的官职,你此生不得再入京都!你在这朝中也是有一定资历的,朕便全了你的脸面,你自己递上辞呈,便说是,为官之心已淡,自愿归隐乡间吧!”
严威风表面感动,龙飒竔在水下进入月浅宁时,月浅宁轻轻嘤咛一声,便放任他继续。龙飒竔一边吻着月浅宁,一边心中悲哀的想到,“阿宁,你究竟会不会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对我萌生了嫌隙呢?”
可惜,这些疑问始终都只能放在心底,不可问,不可说。
红宵帐中春光正好。
屋外月光也正正好。
第二日下了朝,龙飒竔正在勤政殿处理公文,之间养在民间的密探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见了龙飒竔便要下跪,严肃道,“臣下失职!”
龙飒竔皱眉道。“什么情况,起来说。”
密探擦了擦汗,说道,“今早市井都传开了一种谣言,说是您专宠皇后,冷落后宫。皇后善妒,且与另外几名男子单独去过南疆,这后来皇后怀孕,所出双生子可能”
“可能什么?”龙飒竔手上青筋爆出。
“可能并非皇上亲生!”密探说完,头上已是虚汗阵阵。
“放肆!”龙飒竔大怒,当下便砸了东西,怒声道,“查!去查!是谁说的,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