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阵拳打脚赐,便被他压入被褥之中,她一口咬住他的手碗,直到尝到血腥,他不为所动,与她较劲,咬就咬吧,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辛夷又怒又怕,只觉腹部一阵抽痛,突然意识到什么,便不敢再动,怕伤了孩子,但见他扯下腰上的玉带,捆住了她的双手,又撕碎纱帐,绑住了她的双腿。
她瞪着他,眼中蓄泪,他居高临下,目光骇人,她就如刀俎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孙周,你敢,你敢。”她气得结巴。
“寡人有何不敢?”他半个身子压着她,两人身着薄衫,她感到他身体的燥热,还有那处的坚挺。
他呼出的气息扑打到脸上,带着深深的情欲,他眼中的欲望是如此明显,她不明白,她对他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他对她还能这般,而他明知,与她的家仇,他是彻底要侮辱她?
“孙周,我恨你,我恨你……”
孙周呵呵大笑,“如此,寡人也恨你入骨,然,你是寡人的美人,寡人没有厌你,你便要承欢于寡人身下。”说着便朝她唇吻去,一只手抚上她的高耸。
辛夷简直快疯了,唇舌躲避,他攻城掠池,她要大骂,却开不了口,因着身孕,胸口本来涨疼,被他紧紧揉捏,更觉如针刺。
便是心中排斥,但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下意识的轻呻一声,辛夷一愣,羞愧不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的吻来到脖子,她偏过头,便看到一旁的鱼肠剑。
双手被束,勾不着,仰着身子拼命朝那边移,他似没有发现,一路吻下,来到他的胸口,一阵吮吸,勾勾绕绕,她再次轻呻一声,又羞又怒。
然而,正在这时,他的吻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腹部。
他一激灵,迅速从她身上起来,低头瞪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双眼要喷出火来。
他如受到惊吓,竟狼狈不堪的跌下床榻。
辛夷怕得要命,生怕他做出对孩子不利之事,满脸充满恐惧之色。
孙周有些不敢相信,似从恍惚中惊醒,一幅受伤的神色,眼中竟也含泪。
她有了孩子,可孩子不是他的,还有比这更残忍之事?
他终于低吼一声,冲出了屋。
辛夷的心阵阵抽痛,待他离去,才卷着身子,大声哭泣,无比悲痛凄凉。
樱急急进屋,便见一室的狼狈,地上皆是破碎的布料,主子披头散发,衣衫皆碎,纱帐毁了一半,半挂在榻上,飘飘荡荡,主子手脚被束,嘴角还有血迹。
她惊呼一声,冲上前,扶起主子,“美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呀?“
她也哭了起来,她见两人好过,吵过,却从没有这样互相折磨过。
她解开辛夷身上的束缚,找来一件外衫为她披上,辛夷推开她,下榻,蹲在地上,拾起那些破碎的小衣,紧紧搂在怀里。
“樱,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怕我坚持不了,我坚持不下去了……“
“美人?“樱紧紧抱着她,“让奴帮你做,奴一定做出很多小衣来。”
辛夷摇着头,她的痛与苦,谁人能知。
孙周回到麒麟殿,从子袄身上抽出长剑,把殿内一切东西都砍倒,最后,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众奴被支退得远远的,荚与子袄不敢相劝,殿外,子袄正欲退走,被荚拦住,“你说,主子这是怎么了?”
子袄低头默不作声。
荚长叹一口气,着急的来回渡步,“咱们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何时见他这样?“
“不管遇上何事,主子都能迎刃而解,偏偏这辛美人……难道比那朝中之事还棘手?“
“自从主子遇上辛美人,主子就跟换了个人,这……“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般宠爱,可辛美人,难道,宫中传言是真的?“
荚喃喃自语,言毕,一幅惊讶之色看着子袄。
子袄一惊,一把揪起他的领口,“此等事,你敢胡言乱语,便是主子不杀你,我也饶不了你,管好你的嘴。哼。“
子袄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我?,你?“荚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随便猜猜,这是做甚,岂有此理。
他整了整衣领,“真是一介莽夫。”
他小声嘀咕着,又朝寝室看了看,摇了摇头。
“小臣?“
耳边响起柔和的声音。
“哟,原是栾美人来了。“荚急急迎上,“栾美人来看主子?“
“嗯。“栾姬施了礼,笑颜道,“小臣辛苦,这么晚了,还当值?“
荚本受了些气,见栾姬如春风般的笑容,心中也甜蜜了一番,暗忖,还是栾美人好。
“主子未睡,奴也不敢偷懒。”
“我知,君上还在批阅奏章,所以,做了些汤羮。小臣可愿通报一声?”
“自是。”荚笑道,复尔又皱起眉头,“君上恐不便相见……”
栾姬一窒,显得一些尴尬,“君上今晚有招姬妾侍寝?”顿了顿,“如此,我来得不是时侯,这便退下,烦小臣把汤羮交给君上即可。”言毕,令蘋把食盒递上。
荚有些犹豫,但见栾美人明明一幅颓废,受伤的表情,却又强装笑脸,心中一阵叹息。
“不满美人,君上并未招寝,只是……”他凑近两步,低声说了两句。
栾姬吃惊,“君上与辛美人?他们吵架了?”
“何止。”荚摇了摇头,“奴也不知为何,但君上心情不好,还望美人体凉一番。”
栾姬颌首,长叹一口气,“我与辛美人姊妹相称,两人如此,心中实为难受,如此,过些日,待君上气消,我再劝劝君上,毕竟辛美人怀有身孕,不可动怒的。”
“栾美人心善,一心为主子着想。”
栾姬笑笑,不说话,转身朝外走出。
一路上心有所思,便是流言被制止,然,孙周心里终是留下阴影,她冷冷一笑,便是如此,又岂能解心头之恨。
不知不觉,她便来到长乐殿。
她驻立在门口,紧紧盯着殿内的灯火。
蘋上前问道,“美人可要去看望君夫人?”
栾姬摇摇头,“太晚了,明日再去吧。”
蘋嘟了嘟嘴,“想不到君夫人侍寝三日,便有了身孕,美人与君上……”
“住口!“
栾姬厉声呵斥,蘋便不敢出声,近日,主子的脾气越发难以着摸,但不管如何,这一生,她便是主子的人,她知主子喜欢君上,君上也对主子好,只是,这后宫之中,犹如当初在栾府,贵人们又怎能钟情一人?
次日。
公孙稷入宫,因得知君夫人有孕,送来大量礼物,长乐殿一阵欢声笑语。
众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因着公孙稷一张利嘴,把众姬一阵赞美,接着又道,“各位美姬,若能为君上诞下公子,公女,我都会送上一厚礼。“
众姬自是高兴不己。
有姬便笑道,“如此,怎不见公孙给辛美人送去?”
公孙稷笑道,“正要送呢,怎么不见辛美人?”
有姬说道,“辛美人身子骨不好,听闻又病了。”
鲁姬冷哼一声,“那有什么病?怕是心中堵得慌。”
众姬皆知,君夫人有孕,将来生下的是嫡子,便是辛美人有孕在先,又能如何?那心里定是不好受了。
众姬捂嘴而乐,君夫人却微皱眉头,“辛美人身子有恙,我早有得知,医者言,因近日天热,受了暑气,以后那些无中生有之事,休得再谈。”
“喏。”鲁姬受了指责,怏怏不快。
尔后,君夫人令寺人送来众多新鲜瓜果与众姬分享,众姬又是一阵嫉妒,“君上对君夫人真是体贴。”一姬道。
另一姬打趣,“你若有了身孕,君上对你也会如此。”
此姬红了脸,不言语,另一姬凑近她,小声说,“前些日,君上宠幸了你,你且说说,君上温柔否?“
此姬的脸更红了,瞟了一眼君夫人,“你若有胆,去问君夫人去。”
两人一阵低笑。
这话被鲁姬与栾姬听言,心中各不是滋味。
这边公孙稷的声音又响起,“下月便是君夫人寿辰,阿兄还会有大礼相送。”
“哦?“君夫人还未开口,其余众姬皆好奇起来,皆知这位公孙,手上稀奇之物盛多,纷纷寻问。
公孙稷又故意买弄,“你们可猜,猜中了我有赏。“
众姬又是一阵大笑,只觉这人实在有趣。
君夫人淡笑不语。
从长乐殿出来,公孙稷又去看望了姬夫人,这才回到清风殿。
然,一白衣女子早己侯在一侧。
公孙稷从身后,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在她颈边一阵亲吻,又把手伸进她的内衫,白衣女子却无以往那般迎从,而是从他身边抽身离开。
公孙稷愣了愣,又笑着再次搂着她。
“怎么了?好不易相见,又耍小性子。“
“你,究竟把我当成何人?“白衣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言语带怒。
公孙稷吃吃一笑,“自是心爱之人。”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有把心爱之人送于他人?“
公孙稷因她的话有些不悦,然,她背着他,自是瞧不见他眼中的阴翳之色。
“你是反悔了?“他淡淡一问,”你难道忘了当初,我过得是怎样的日子?“言毕,便把她冷冷一推,端起酒樽,独自饮起来。
旁边转来,她轻轻的抽泣之声。
“君上从未宠幸过我,你让我邀宠,便不担心,他发现我己不是处子之身?“
“再者,他心中只有辛美人,我岂能走进他的心?”
公孙稷冷冷一笑,“你便这点法子也没有,当初如何敢言,助我?”
“可是,孙周与辛美人有了仇恨,辛美人必将复仇,何须我多此一举?且,我失身于孙周,你便,你便不难过吗?”
公孙稷紧握酒樽,片刻,又舒展手指,将酒樽放下,转身来到白衣女子身边,又把她搂住,“我当然难过,然,如今,我只有靠你,辛夷?固然恨孙周,然,我没有把握,若,她不忍心,又该如何?此番是你接近孙周的大好时机,只要得孙周之宠,把他的心夺过来……。“
“你怎知孙周会爱上我?“白衣女子冷道。
公孙稷一笑,“在宫中,只有你独树一帜,你的不贪权力,不贪福贵,会让孙周感到心安,便是栾姬……她终是栾氏之女,便是救过孙周,却也出卖其父,孙周凝心极重,又怎会真正相信她?”顿了顿,“只要你有心,便知如何引起他的注意。”
白衣女子却是摇了摇头,“你太小看孙周。“
“你说什么?“公孙稷心一恨,抓住白衣女子的手用力。
“你根本不懂,何为爱?“白衣女子不顾身上疼痛。
公孙稷冷冷一笑,压了压心中怒气,抬起她的下颌,挑了挑眉,“我便让你知道,何为爱。“
说着,一把撕掉她的衣衫,压于竹席之下……
“主子?“
“何事?“
公孙稷正欲行事,突听外面小奴卯的声音响起。
“她来了。”
白衣女子一愣,迅速起身,公孙稷却也放开她,为她披上一件薄衫,“你先回去。”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赌气的转身就走。
来到门口,见一女子,灰色衣衫,同她一样,带着纱帽,两人目光短暂相交,又各自分开。
“姑娘,这边请。”卯迎着白衣女子出了殿。
公孙稷的好事被打断,升起的火,难以平息,见到灰色女子,嘴角扯出笑容,朝她伸出手,灰衣女子见他袒胸露背,脸颊嘲红,便省得,发生了何事,于是缓缓解开纱帽,脱下衣衫,嘴角挂着与他同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