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符,你是从何而来?快说,否则我……”
“否则怎样?你还能咬我不成?”
面对从天而降的谢凌轩,张越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回你再想跑,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望着张越略带调侃的目光,谢凌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符,侧目又瞅了瞅匍匐在地如同小黄狗一样老实的白额巨狼,重重的喘了口气,随后走到巨狼身旁,抬脚踢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给我滚得远远的!”
张越万万没想到,如谢凌轩这种的隐士高人,竟然还有如此幼稚可爱的一面。
只见被谢凌轩重重踢了一脚的白额巨狼,委屈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飞也似的跳起来,“嗷呜”一声,夹着尾巴快速的跑开了。
“谢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我过招未分伯仲,没必要拿畜生撒气吧!”
论口才,一百个谢凌轩恐怕也不是张越的对手,这就是入世和隐世的区别。
然而,谢凌轩却没有在意张越这句话,而是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再次开口问道:“你少胡言乱语,快说,这银符从何而来?”
尽管言语还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张越完全看得出,他对这枚银符的主人有多重视。
不欲和他再绕圈子,张越撇嘴一笑,淡淡说道:“这是林敬拿给我,特意让我作为凭证,请你出山的信物。”
“如此说来,林敬是遇到难关咯?”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撑的没事跋山涉水跑到茅山来找你扯淡?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对这个顽固不化的死脑筋真是无话可说了,真纳闷了,这种人要是进国安能有前途才怪。
“你快说,林敬是不是遭了大劫?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
谢凌轩一句话就猜得这么准,张越不禁暗中对这哥们儿有些佩服。
古语有之,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如今得换个说法了,应该是隐士不出门,也知天下事才对。
看到张越微微点头,谢凌轩的表情变得更加焦急,一把扯过张越的袖子,急急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下山吧!”
从刚开始的摆脸色到现在这么急不可耐,只是拿没拿出银符的区别,张越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缺乏人格魅力。
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人家谢凌轩明显是对林敬情根深种,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切了。
不过张越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一把甩开谢凌轩的纠缠,张越两脚像生根似的,牢牢站在原地,饶有趣味的瞪着他,开口调侃道:“刚才跟你客客气气你摆架子,这会知道急了?”
转过头诧异的打量着张越,似乎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恶趣味,谢凌轩的表情瞬间恢复平静,可是右手仍然死死的抓着银符,面带惭色说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张越!”
“你和林敬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一句,张越明显看出谢凌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转而猜到这哥们儿不会误会自己和林敬有什么吧?就算自己看过林敬的傲然胸器,可毕竟那是意外情况啊……
“我和林敬的关系嘛……”
张越特意拖了个长音,侧目偷偷的观察着谢凌轩的表情,果见他脸色越来越不自然,微喘的气息足以证明,这哥们儿九成九对林敬有意思。
“你和林敬是什么关系,你倒是说呀!”
明显看出谢凌轩紧张到了极点,张越哈哈一笑,仍然恶趣味不减,调侃他道:“就你这还修道之人呢!人家修道都是清静无为,心无他物,你倒好,红尘俗念都忘不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
“你……”
还未等张越说完,谢凌轩气得突然伸出左掌,恼怒之下眼瞅着就要朝张越的面门拍下去,可当他看到张越一脸戏谑之时,便悄然明白过来,这哥们儿是拿自己寻开心呢!
“哈哈,张越老兄,我算服了你了。”
悄然收手,谢凌轩表情归于平静,面色平和的望着张越再次说道:“听其言,观其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林敬的朋友吧,她既然能请你出马来找我,想必你和她关系匪浅。如今看你并非太过急切,那么林敬应该暂时无虞,是不是这样?”
“嚯,你还挺明白。我看别叫你谢凌轩了,叫你谢大明白得了。”
张越没好气的甩下一句,看都不看谢凌轩一眼,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还没等张越走出几步,谢凌轩突然反应过来,三两步走上前,准备拉住他,却不想已然晚了。
“轰隆”一声巨响,张越一脚踏空,地下的枯枝烂叶突然下陷进去,幸好张越反应够快,纵身跃入半空,后怕的低头打量只见一个足有十几平米见方的大坑,就在自己下方。
大坑很深,至少有十几米左右,而地上倒插的一柄柄明晃晃的利剑,也足以晃得人眼晕。
即便如此,还不至于让张越心底生寒,只见利剑周围满满当当的缠着上百条花斑大蛇,不时的吐出黑黑的信子,并散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
几个空中借力,张越最终落到大坑的边缘处,回身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谢凌轩,不禁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谢凌轩,你是修道之人,为什么出手如此歹毒?五毒阵?这是你干的好事?”
把戏无意间被张越戳穿,谢凌轩讪讪的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惭愧的走上前,拱手抱拳对张越说道:“张兄,刚才不知你是敌是友,而且看你出手不凡,谢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切莫见怪!”
谢凌轩言辞恳切,而且刚才他的确有拦住自己的举动,张越的气息才稍稍平顺了些。
不过想到他竟然会布五毒阵,张越心中有些窃喜,看这家伙似乎古板的不要不要的,居然心机还这么深远,看来此次茅山之行,的确很有意义。
为什么张越会这么想?
因为对于谢凌轩这种潜心修道的隐士来说,能布下五毒阵这种偏门的阵法,只能说明一点,他不是一个受教条主义框囿的呆子,只有这种人入世,才可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正所谓,敌人狡猾,我们只有比敌人更狡猾才行,谢凌轩这种人,正是适应这种乱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