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两个多钟头,饭菜终于上桌了。我虽然是个老爷们儿,但是因为一个人住惯了,所以平日里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吃的。要说这手艺,我还是跟那家面馆儿老板学的,就是要卖我烤全羊的那位。出师之后,这味道虽然还不能和米其林餐厅的五星大厨比,但只要尝过我手艺的,就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八热四冷一盆汤,摆在桌上别提多好看了,至于这量呢,对于那几个吃货来说,确实是少了点,但这毕竟是我的一番心意。没吃饱的话,我大不了一会儿让他们去面馆儿,吃面条去……
我正了正衣冠,然后郑重的举起酒杯,对着一桌子人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炯炯的冲着吕布说道:“今天是红昌和奉先到初来的日子,作为主人,我倍感荣幸,蓬荜生辉!以往每次有新人到来,我们都会以这样的形式庆祝,你俩也不必紧张,今天这顿饭,是我亲手做的,就当是给二位接风洗尘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儿,这酒就算下去了,要说这牛二也真是够劲儿,我现在就觉得这肚子里火辣辣的。
吕布坐在那里,连眼睛也不抬,不知是不想见我,还是不屑和其他几个人打交道。倒是一旁的貂蝉很识大体,用小手偷偷拽了吕布的胳膊,又拼命的使眼色。吕布这才有点尴尬的看看我,又看了看众人。可能是想到自己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这样一直绷着脸确实有点儿不太合适,他这才不情愿的放下身段,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的冲我和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感谢我们的心意了。
瞅着吕布妥协了,我这才算松一口气,于是笑着继续说:“好了,大家赶紧开动吧,这几个菜都是我的拿手绝活儿。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喏,这个是熘肝尖儿……这个是火爆腰花儿,这个是宫保鸡丁,这个是鱼香肉丝,那个是西红柿炖牛腩,这个是西芹百合,还有那个木须肉,最后这个是烧茄子。那边四盘凉菜是拍黄瓜,小葱拌豆腐,夫妻肺片,还有蓝莓山药,最后这个汤是西湖牛肉羹。大家来尝尝做得怎么样!”
我一边招呼着,一边给大家夹菜,谁让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呢。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平时里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那几位,今天,似乎出奇一致表现得有些腼腆,大家一改以往狼吞虎咽的模样,个个吃相都显得极其优雅。甚至连履癸那莽汉都半眯着眼,在凳子上坐的膀正腰直,举着手里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众人的样子,我开始也觉得奇怪,但仔细一想,很快就释然了。来这儿的这些人,毕竟是出身贵族,而且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其中三位甚至是被当继承人一样着重培养出来的。想来,这古人崇尚的:诗书礼乐射御,这些人必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至于白起和吕布,虽然是武夫,但好歹也是大家族里的后辈精明,绝非那些无名之卒可比。貂蝉就更不必说了,他干爹能把她调教的人见人爱,想来也不会太差。
最后,说说刘老六……算了,还是不说他了,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了就叫人反胃。
几杯酒下肚,大家慢慢热络了起来。履癸和子受闷声不响的吃饭,宫湦和刘老六勾肩搭背的划券,吕布一边和貂蝉卿卿我我,一边和白起聊着汉末群雄逐鹿的故事。
看着一桌子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真的很难想象,除了我以外,这其实是一群天外来客:魔族的代言人。哦对,还有刘老六这个不靠谱的玉帝……
我放下心中的思绪,再一次起身:“咳咳,大家觉得我这菜做的怎么样?”
履癸:“好!绝了!”
宫湦:“比我家厨子强。”
白起:“能吃饱就行,味道啥的不重要,虽然确实不错。”
刘老六:“凑合……”
吕布:“……”
貂蝉:“肖先生好手艺,妾甘拜下风。以后可要像先生多学两手。”说完,还看了看吕布。
这狗粮撒的让我猝不及防啊……
眼瞅着大家都说完了,就差子受了,只见他慢悠悠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放下筷子,如同机关老干部一般总结性的发言道:“肖睿的手艺,大家想必知道了。如果有天我们回去了,大家觉得还能吃的下以前吃的那种东西吗?”
众人:“难……”
子受:“所以,我觉得我们走之前,或许真的该跟小强学学做菜,这样,等我们回去了,还能教教那些御厨。”
众人:“说得有理。”
子受:“反正肖睿也说了,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们要连饭都做不好,还谈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
众人:“有理……”
子受:“嗯,既然如此,那烹饪课咱们照旧。至于肖睿之前说的什么挣钱之类的,等咱们大概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基本知识架构,再去也不迟。只是辛苦肖睿这段时间,怕是要养着我们了。”
我一听急忙摆摆手:“不辛苦,有道是:苦尽甘来。我相信你们一定能以崭新的面貌回归社会的……”
子受看我诚惶诚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饭菜做得如此好,只可惜不是女子。否则,我纳了你也无妨。只可惜……唉……不过,你也不要忧心,我相信,一定会有真正懂得你欣赏你的有缘人,你切莫心急才是。”
我:“………………”
我郁闷的想仰天长啸:男人怎么了?男人不能会做饭吗?那些蓝翔技校毕业的厨师,有几个女的!啊不对,是新东方!蓝翔是挖掘机……虽然我理解,古代做饭的基本都是厨娘,男子都要下地劳作。可这里毕竟不是古代啊,子受你这不是坑我么?这下好了,大家肯定更坚定的认为我是个断袖了,而且还是那种被压在下面的小受儿……
我满脸悲愤的举起酒杯:“子哥,一切尽在不言中,啥都不说,全在酒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