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面积不大的二层小楼,小楼二楼中央,是一个三面合围的的天井。
一楼开放式的摆了几十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些瓜果茶水点心,二楼的围绕着天井,也有十几个座位,而就做所有座位的正前方,则是一个不算高的抬子,台子上,放有一张四方桌,桌子用布帘围着,布帘上书古道二字。桌面上,摆放着三样东西,折扇、手绢和醒木!
一楼正中央的三张桌子,杜构和李二一帮大佬围坐在桌子边,不是的说笑着。
此时这个小楼里,已经塞满了客人,这些人都是被铺天盖地的广告忽悠过来的,甚至于,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说书说的是什么,好在茶楼这段时间积累的声誉很不错,有了很多老顾客,这些老顾客都是来捧场的,因此就算都是一头雾水,但也没人捣乱,都在说说笑笑的唠闲磕。
杜构这边亦是如此。
因为杜构要随时给李二解释,而且这也不是正式场合,所以李二特许,杜构坐他身边,然后房玄龄和魏征坐一桌,哼哈二将加上李绩坐一桌。
程咬金单手拄着桌子,一边颤着腿,一边吃着点心,嘴里还不闲着。
“杜小子,这是要说书吧?我听我家那小子说过,说你的说书很有意思,我倒要听听,告诉你,一会我要是不笑,可是要砸人的。”
“没错我也听说过。”尉迟敬德兴许是吃点心齁着了,咳嗽两声,然后拿起桌子上茶壶,对着嘴猛地灌了两口,接着又吐了以最茶叶沫子,吸了吸鼻涕。
一旁的李绩看着仍旧残留尉迟敬德口水的茶壶,脸皮抽了抽,满脸的不爽。
尉迟敬德却丝毫没有觉悟,然在一边抱怨。“呸,这什么破茶,喝了一嘴树叶子,还这么苦。”骂了一句,又想起刚才说的话。“没错,我家那小子也说了,回去把你一顿夸,说你是什么舌缠莲花什么的,净扯淡,舌头怎么缠莲花,肯定是喝多了,要不是我打他一顿,还在那胡咧咧呢。”
杜构撇撇嘴,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李绩,这俩人,忒粗俗了,人家李绩虽然也是武将,但人家属于儒将,也算是知书达理的斯文人。再瞅瞅这两位,惨不忍睹啊。
还有,谁说说书是给人逗乐子的?这不瞎扯淡吗?
杜构也懒得解释,跟这两位解释,还不如对牛弹琴呢。
“杜小子,这说书到底什么意思?”李二好奇问。
“呵呵,本来想请您听完再说的,不过既然您问了,那臣就现在说说。”杜构组织了下语言,接着道:“其实说书很简单,就是讲故事,是人为的通过一些历史事迹或神话传说或江湖传闻等等,编纂的虚构的故事,然后通过说书人的嘴,讲述出来。”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不过,这什么故事真的吸引人?”
杜构神秘一笑,突然一拍桌子。
李二被吓了一跳,刚要问怎么回事,却听杜构张嘴就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诸位看官,今天,我就带您回顾往事,穿越历史,去看一看那波澜壮阔的乱世三国,话说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杜构说到这,突然停下了。
李二听得正如神,连房玄龄和魏征以及哼哈二将都被吸引了,但谁想到杜构刚说了个开头突然停下来。
李二这个难受,不悦的看着杜构。“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
却听杜构道:“陛下,这就是说书。”
李二一怔,旋即恍然,但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知道是说书,你倒是继续啊,你还别说,朕还真喜欢三国。”其他人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杜构,对他这种说书就说个开头的行为恨得有些牙痒痒。
杜构摆摆手。“陛下莫急,几天的说书人罗炳堂是我一手培养的,他今天要说的正是三国,您一会在听也不迟。”
李二一听,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忍住了。
杜构见此,摇摇头。
“陛下,这说书可不简单的是讲故事啊。”
李二皱了皱眉。“那还有什么?”
杜构正想好好给李二上一课,却突然发现台子上突然想起了锣鼓声,杜构一愣,把话又憋了回去。
“陛下,说书开始了,咱们还是先听书吧。”
李二正好没心思听杜构说别的,他现在被杜构那首词勾引的,满脑子都是三国,听说说书开始了,正随他意。
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
锣鼓声想了好一会,整个书茶馆的客人也都被锣鼓声吸引了,所有都渐渐安静下来。
等着下面差不多都安静下来之后,所有人便看到从台子的后面,走上来一个身穿长衣大褂的小胖子,小胖子大眼圆脸厚嘴唇,看着就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
罗炳堂稳稳的走到台前,先是给众人半鞠一躬,然后直起身,缓缓地走到四方桌后面,稳稳地坐下。
罗炳堂心里是激动的,虽然不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但是这近一个月来,他跟着杜构学说书,练本领,也是真的下了苦功夫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开始练嘴皮子,还要学习其他各种技能,例如口技、演戏、面部表情锻炼等等,按照师父的话来说,说书是一门很考验功夫的手艺,各方各面容不得丝毫马虎,所以罗炳堂练得非常认真。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而今天,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说实话,他很激动,也很紧张,他也知道,师父就在下面看着他,还有很多大人物也在下面看着他,今天,他也是书茶馆的重头戏,师傅为了他,专门建了书茶馆,专门用来给他说书,能不能一鸣惊人,全靠它今天的表现了。
罗炳堂暗暗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旋即缓缓抬起头,看着众人,稳稳一笑,露出两颗有些突出的门牙,右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铿锵有力的大声道:“双足踏地头顶天,乌云遮盖是枉然。”
然后罗炳堂左手抓起折扇柱在柱子上,右手攥着惊堂木,声音猛地提高。“左手抄起量天尺,右手推出,啪!,一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