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人,包括姗姗来迟的杜小纯和杜小妹,这两位来的也算及时,杜构几人刚出府就碰上他们了,也算他们有口福。
几人出了杜府,沿着启厦门南北大街一路向南,到了官街后再转向西进入西市,程咬金家住怀德坊,怀德坊就挨着西市西边,和当初杜构去过的延寿坊路线大致相同。
不过几人出了杜府,进了南北大街,刚走几步,就停住了。
前方道路堵塞,人群拥挤,似是出了什么事。
几人好奇挤上前去,却发现启厦门南北大街被一队卫军戒严了,出入通行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这才致使这条路有些拥堵。
杜构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是皇城边上,穿过旁边的坊墙,那可就是三省六部的百官办事之处,是整个大唐的权力中心,谁敢在这里设卡拦路?
“几位兄弟,你们可知这是哪支府兵?”
杜构对这些那是真的一脸懵,万事只能靠打听。
魏叔玉皱着眉头思索道:“瞅着有些眼熟”
杜小妹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道:“平时高谈阔论,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哑巴!”
杜小妹其实主要是说杜构,却无意之中殃及了池鱼。
杜构脸一黑,揉了揉杜小妹的脑袋。“小丫头,别乱说话。”
杜小妹眼睛一横,气的急头白脸,抄起右脚就踩在了杜构的脚上。
杜构脚下骤然吃痛,被气笑了,直接弯腰把小丫头一把抱起,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口中轻喝。“说正事呢,别闹!”
杜小妹脸色当时通红,象征性的挣扎几下,被杜构拍了一巴掌,反倒安静了,就是脸色越来越红。
杜构“摆平”了杜小妹,无意中,却看到程家兄弟脸色有些怪异,似是有些心虚。
杜构有些好奇。“处嗣,你认识他们?”
程处嗣看了好一会,才道:“这是好像是左领军卫!”
“左领军卫?”
杜构眼神一眯,左领军卫,十六卫之一,掌皇城、京城、苑城诸门。这皇城边上,确实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处嗣,这左领军卫的大将军是哪位将军?”
程处嗣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道:“是家父代管着!”
“什么?”
杜构瞳孔瞬间放大。
卖糕的,居然是程咬金?这真是太巧了!
不对!
杜构突然反应过来,屁的巧合,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些卫兵可能是程咬金特意调来的,目的就是拦截其他府里的郎君们!杜构越想越有可能。
杜构一拍脑袋,如果这事是真的,那简直毁三观啊。这就有些无耻了。
“处嗣,可能要出事,快,跟我来!”
杜构怕闹出乱子,程咬金那性格,他可不敢相信。
众人一看杜构的脸色,知道可能真出事了,急忙跟上。
有程处嗣的身份在,众人畅通无阻的来到最前方,果然,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被捆缚在地,动弹不得。
程处弼一脸,脸色当时就变了。
“怀道?震哥儿?宝琳?宝琪?这是怎么了?”
杜构一听,就都认识了。
秦怀道,翼国公秦琼独子,年纪最小,刚满十二。李震,英国公李绩长子,年十三。尉迟宝琳,尉迟宝琪,鄂国公尉迟敬德的两个儿子。
所有魏叔玉邀请过的人,除了程家的,剩下的都在这了。
杜构一拍脑袋,心到果然。放下杜小妹,来到程处嗣身边,低声问。“处嗣,这什么情况?”
“这我也不知道!”程处嗣也一脸苦笑,他也没想到老爹会玩这么一手,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带着杜构出来啊。
“呜呜呜!”
几个被捂住嘴的军二代,本来气的满眼怒火,现在一看到杜构等人,尤其是程处弼等人,更是满眼杀气,气的呜呜直叫。
杜构不清楚,他们可都是将军后代,对军队这点事太清楚不过了,这些人一搭眼就看出这是左领卫军,是程咬金的军队,他们也猜出了程咬金的目的,自然不会对程处嗣等人有好脸色。
程处嗣三兄弟见此,不敢怠慢,急忙上前给几人松绑。
李震等人被松了绑,正满肚子怒气,刚要破口大骂,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杜构闻言望去,顿时乐了。
只见程咬金急匆匆的往这边跑,一脸的毫不知情,好像真不知道一样。
“这是怎么了?”程咬金来到近前,直奔李震等人。
李震等人对程咬金问了声好,这是礼数,不过之后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他们虽不能对程咬金发火,却能不给笑脸。
几人冷着脸说了事情的经过。
程咬金听罢,眉头微皱,直接开口道:“校尉何在?”
“卑职在!”一个领头模样的走出来。
“瞎了你的狗眼,让你抓盗贼,怎么抓到几位郎君身上了?你回去后,领二十军棍,贬为队正!”
那领头的没二话,道了声是便下去领罪了。
斥责了那校尉,程咬金这才换上一副笑脸。“几位贤侄,这事是误会了,老程我在这里奉陛下之命巡城,却没想到绑了几位贤侄,这事是我的错,老程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着,就要抱拳弯腰。
几个小辈怎敢受程咬金大礼,急忙躲开,口中连道:“怎敢让程叔叔赔罪,些许小事,程叔叔不需如此。”
几人心里其实有些憋屈,但程咬金一个长辈都给他们道歉了,他们心里的怨气,也慢慢消了!
而且,这事也算他们倒霉,这条大街不比其他,如非有令,不得设防。所以,程咬金说搜查盗贼的事,应该是真的,而他们,或许,真的是误会。
程咬金只是做做样子,见几人躲过,便顺水推舟的站起身,笑道:“哈哈,正好,今个我府上设家宴,难得你们能聚的这么齐,那就一起,都到府上去喝酒吃肉,哈哈哈!”
杜构心中思忖,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也太巧了吧?